那時候歡欣鼓舞躊躇滿志,可現在呢?連路在哪裏都不知道。
蕭謹低着頭,覺得自己像千古罪人一樣,不敢擡頭面對把夢想交給她的隊友。
“抱歉,我現在沒有辦法。”蕭謹澀聲說,說完,低着頭跑走。
烈日之下,一群少女無奈的望着她的背影抽泣。
“怎麽了?”
小花園裏,陣陣沁涼的氣息,和濃烈地夏日格格不入。
魇單手撐着下巴,慵懶地看着她。
蕭謹出神地望着一叢顯眼的扶桑花,眼睛濕潤,但是沒有眼淚流下來。
“我很差勁是不是?”蕭謹沒有轉身,隻是默默低語。
這句話不知道他是在問魇,還是自己對自己說。
魇瞥着她,雖然剛才沒有靠近,但那群女孩子說了什麽,他卻聽見了。
這丫頭一點兒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與衆不同嗎?
輕輕歎息了一聲,魇說道:“謹兒,人活在世上的意義,是什麽呢?”
蕭謹轉頭看着他,不知道爲何他突然把談話提升到這種高度。
人活着的意義?
“當然是開心了!”她想了想,便回答。
魇傾城一笑,問:“那你開心嗎?”
蕭謹怔住了,這個問題,讓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她隻知道哥哥很開心,因爲她終于慢慢變成哥哥期望中的樣子了。
可是她,卻越來越不開心。
看着她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失落,魇便道:“你是希望自己開心,還是别人開心?”
“不能一起開心嗎?”蕭謹問。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魇輕輕地念道。
這詩句有些高深,蕭謹從來沒有聽過,但好在前一句的意思可以理解。
就是說人生哪能兩全其美呢?
這樣的道理她也明白,可就是沒辦法做到啊!
“我很笨,如果聰明一點的話,就不會這樣了。”蕭謹失落地說。
她怎麽會笨呢?
“我陪着你這麽長時間,看着你努力成爲哥哥希望的人,你做到了,但你比起從前,卻不快樂,我……不喜歡這樣的你。”
魇的聲音緩緩的,說起來,好像帶着一絲傷感。
蕭謹怔怔地看着他,連魇都看出來,她不開心嗎?
“傻丫頭,爲什麽要爲别人而活?你這麽出色,會活得很精彩。”魇情不自禁擡起手,輕輕撫了一下她的頭發。
蕭謹的眼睛裏,透露出一種迷惑這場景,似乎似曾相識。
她覺得,在時間的某一刻,魇也曾經這樣帶着一點愛憐撫摸她的頭發。
蕭謹深深喘息,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有些不知所措。
“我……回家了!”
說完之後,她不敢去看魇的眼睛,一轉身就跑了,路上還笨拙地差點兒摔了一跤。
窘迫地偷偷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魇正看着她,微微而笑。
他身後大片的扶桑花,開成一片妖豔火紅的海。
魇,我們真的前世有約定嗎?
蕭家
在玄關換了鞋,蕭謹悄悄走進客廳裏。
傭人準備好飯菜擺在桌子上,沒想到她會這麽快回來,便笑着說:“蕭先生還在書房,要叫他下來一起吃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