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娘的臉色忽然一肅,淡淡笑了笑,轉身拍拍蕭韻的手:“韻兒,這事不要多問,快去睡吧。”
蕭韻嘟着嘴:“娘連我也瞞着!”
“不是娘要瞞你,這件事知道了,對你也沒什麽好處。”雪姨娘柔聲細語地哄着,終于把蕭韻哄去睡覺了。
房間裏安靜着,淡淡的熏香袅袅在空氣中,幽幽的香味一直能飄到外面。
凰北月緊緊盯着雪姨娘,隻見她看着銅鏡裏,拉着自己一縷頭發,冷笑出聲:“長公主殿下,你做鬼可不要來怪我,要怪你自己命數不好!”
說完,雪姨娘站起來,熄滅了燈,上|床睡覺去了。
凰北月把瓦片挪回去,夜晚的冷風吹來,她隻覺得全身都是冰冷徹骨的,悄無聲息地回到溶月軒,東菱瞪着她,一擡頭看見她臉色不好,就低呼一聲:“小姐,出什麽事了?”
凰北月脫下黑鬥篷,放進納戒中,微微搖了搖頭,在床邊坐下,喝了一杯熱茶。
“沒事,東菱,你比我早懂事,可記得以前,母親得罪過什麽了不得的人嗎?或者,有什麽仇家?”
東菱不知道她爲什麽突然問這個,心裏暗暗奇怪,不過小姐既然問了,她也如實說便是。
“長公主仁厚善良,國中百姓都愛戴她,甚至在卡爾塔大陸上的其他強國,諸如北曜,西戎,東離等大國,對長公主殿下也是一片贊譽之詞,大陸上的強者大多也佩服長公主殿下的爲人,長公主殿下有事,必然是會幫忙的。東菱從沒聽說長公主殿下有什麽仇家。”
“這樣嗎?”凰北月點點頭,惠文長公主的人品,那确實是沒話說的,即便她逝世了這麽多年,百姓們提起她,也是感恩追念。
她從小的記憶中,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長公主得罪過什麽人。
那今天雪姨娘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是誰要害她長公主?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在凰北月的腦海中,整個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第二天一早,又是熊貓眼起床。
長公主府着火一事,太子戰野已經交給廷尉寺來處理,廷尉寺不敢怠慢,一大早就派了人來。
因爲是惠文長公主的府邸,當年這廷尉耿忠,也是長公主一力保着舉薦上去,坐穩了廷尉的位置,否則,以耿忠這種耿直不會轉彎的牛脾氣,早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權貴被拉下來了!
所以一早,廷尉耿忠也親自來了,早早的要跟北月郡主請安。
蕭遠程心裏雖然不爽快,但耿忠他是得罪不起的,于是也隻能禮數周到的請到前廳中喝茶,讓人上去請凰北月下來。
凰北月一夜沒睡好,臉色自然沒多好看,被東菱扶着出來的時候,身子本來就嬌小瘦弱的人,更顯得憔悴蒼白。
蕭韻眼睛一亮,心裏暗暗發笑,娘的藥果然很厲害!
那耿忠是個三十多歲的俊朗男人,面目嚴肅,不苟言笑,長得高大挺拔,一身武夫的氣質,多年掌管刑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