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受邀的賓客差不多到齊後,吳老身後的桌子也擺滿了客人們送來的賀禮,終于騰出功夫來的李垂文,也專門呈上了專門爲師傅準備的禮物。
吳老坐在茶桌旁,笑呵呵的接過禮物盒子,并且當面打開了,裏頭是三件刀具,有龍勾玉柄的書刀,鑲飾花紋的茶刀,還有掐絲琺琅的紙刀,每一樣都宛若藝術品般精美,來自于清代或者更早期。
李垂文沒有提及這些曆史價值,隻是介紹意義:“我國自古就有話說:君子武備!武将有武将的利刃,文人也有文人的寶刀,這是送給老師的文房利器!”
吳老拿起來端詳欣賞,臉上的笑容也盛開了,點了點頭,而後放下說:“有心了!我也準備了點小禮物給你!”
吳老的女兒就端來了一幅字,李垂文雙手接過,打開了欣賞,隻見上面蒼勁有力的字體書寫了一句:由來萬夫勇,挾此生雄風!
出自李白的《結客少年場行》,這一句形容了少年擁有萬人的英勇,盡顯威武雄風,也有點像是在點評李垂文當日在南大之舉,他也是強勢領導數百學生對不公抗争。
李垂文領會意思後,謙虛的說:“老師過獎了!我這可差遠了,隻是個有點魯莽上頭的小年輕罷了!”
吳老卻說:“年輕都沒有這種熱血,老了又指望心裏能有多少正氣?你的勇氣沒錯,隻是你需要智慧,這句話也是我當初對小曾說的,伱們這方面很像。”
“老師的教誨至今仍讓我受益!”
這位小曾說——但在場也隻有吳老能這麽稱呼他。
他是吳懷德比較早年的一名學生,姓曾名玉锵,如今是一方大員,而且正值壯年,56歲的他隻要不犯立場錯誤,天上的風景是很有希望觸及的。
大佬說了這句話後,衆人也紛紛附和,拍吳老幾句馬屁,順帶也誇了李垂文有吳老提點,以後必然也是個名師高徒。
在這一片熱鬧的氛圍中,李垂文收下了吳老的禮物,然後午宴也差不多到時間舉行了,吳老自然是坐在規格最高的首座,一同落座的也都是他的校友、傑出的門生。
于是按照年長者需要後輩照顧的原理,李垂文就被安排在了手邊,他是沒想到吳老把他放在這個位子上,這本該是他兒女的位子,但現在他們分别去其他兩桌招待客人了。
作爲最小的弟子,李垂文就理所應當的要在邊上照顧師傅了!
所以跟一桌各行業的大佬一起吃飯,是種什麽體驗?
李垂文感覺有些拘束,不管是出于談資還是出于輩分都插不上話來,不過也好,在這種場合他并不想喧賓奪主,他僅僅是坐在這個位子,已經夠光環聚焦了。
飯桌上的人士也都明白,吳老肯定是很欣賞這個徒弟,不然不會又是親手提筆送字,又是安排他坐身邊的,老頭子的用意,他們豈會不懂啊?
再加上這種場合,雖然有酒有菜,但誰也不會胡吃海喝,更多的意義還是社交場和,所以曾玉锵率先對李垂文打開話匣子:“小李如今是專心從事學問,還是在某些領域已經有卓越成就了?”
李垂文回答:“一邊跟老師學點東西,一邊有家自己的基金公司,目前還在起步階段,算是有點小小積累吧。”
曾玉锵笑着:“我像你這般年紀,可沒有本事一邊創造事業成功,一邊兼學知識文化,你不用太謙虛,老師的慧眼素來毒辣!”
這另一邊的于振峰開口:“小李是做基金的?哪種方向的?”
于振峰是中字号投資公司的副董事長,而且是技術能力行的崗位人才,對于商業這方面的興趣更加有談興。
李垂文就說:“我主要做量化投資的,自己有設計一套的模型,目前持續在運轉,市場賞臉,收效還不錯。”
于振峰有興趣了解:“自己做了一套量化模型?人才呀!沒有在對數學、計算機乃至統籌、密碼學多方面有卓越天賦,都不敢說會做,收益率能達到多少?”
“目前穩定在70個點年化左右吧。”李垂文說。
“了不起!”于振峰這話不是客套。
于振峰這麽一誇然後解釋一兩句量化爲何牛逼的原因,外行的人士也紛紛理解了,能被吳老看上的小師弟,果然各方面都有非凡天賦!
不過想想也正常,吳老這種性子,本該是享受名譽安度晚年,能夠吸引他出手的,那肯定有一定的才華,就像夠資格坐這張桌子的,都是行業大佬一樣。
在後面衆人與李垂文的聊天中,也都感受出來,他思維敏捷、有自己的眼界和見解,雖然年紀輕輕,但知識面卻很豐富,涉及專業的事情都能談得津津有味,财富創造能力更是年輕人裏的翹楚……吳老相中不是沒有原因。
到後面,曾玉锵站起來舉杯,說賀詞:“今天我們各位師長、同門齊聚,多喜臨門,第一賀吳老師,童顔鶴發逢盛世,百年不老福樂綿!第二賀吳老師,歲月不減當年,慧眼巧識愛徒!”
衆人紛紛起立,對吳老緻意并幹杯飲酒!
雖說作爲老師,隻要是上過課的都是學生,但是對待學生也難免有親疏之分,能夠被點名的,那自然是親傳弟子,更爲重視的存在。
李垂文在這場壽宴中不愛搶鏡,卻出了不少風頭,燕京的大佬對他贊譽有加,教育界泰鬥還對他抛橄榄枝,商業前輩更是滿嘴欣賞……更關鍵的是,作爲師哥師姐的他們,也肯定會尊重師傅的面子,對他加以提點的!
這人脈關系可就太讓人眼紅羨慕了!
坐在旁桌的南大校長和兩個領導,心裏頭是五味雜陳,按照目前這情況,李垂文估計是不會落戶南大了,白白損失了未來一個人脈亨通的人物。
也因爲上次事情處理得不漂亮,吳老對他們态度也難免是疏遠了,這次想要補救回來,校長都快不要臉皮了!
吳老隻所以坐鎮南大,其一是不想背井離鄉,其二是跟已故老校長有交情,他留下來就是這兩個東西維系,而不是看在什麽南大的面子,領導的面子。
宴會上将他們撇到一旁,關鍵他們還一點脾氣都不能有,看看人吳老的學生,大神雲集,衆星捧月,也隻能歎他們自己目光短淺,錯失良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