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再一次建議道:“丞相,如果雲姨娘與人私通,在她的院子裏自然能找出蛛絲馬迹來,依妾身看,不如去雲姨娘的院子搜查搜查。”
“若是什麽都搜不出來,姑且可以算是雲姨娘清白,若是搜出來什麽,剛好坐實了雲姨娘思通的罪名。”
江丞相覺得周姨娘說的有道理,便說道:“好,雲姨娘,你可願意讓底下人搜你的院子。”
雲姨娘倒是沒什麽心虛的,主要她看見周姨娘這副志得意滿的樣子,怕周姨娘提前做了什麽手腳:“丞相當真不相信妾身嗎。”
“隻要搜查後,若是什麽都搜不出來,本丞相就相信你。”
江丞相看見雲姨娘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他如今已經厭惡了女人在他面前裝可憐,以前的周姨娘是一個,現在的雲姨娘又是一個。
倘若雲姨娘真敢背着他私通,他絕對把雲姨娘碎屍萬段。
“好吧,既然丞相不相信妾身……”雲姨娘倒吸了一口涼氣,“妾身願意配合搜查。”
周姨娘眼中得意之情就更濃了,她已經提前讓丫鬟在雲姨娘院子裏放好了東西,隻要一搜,周易良就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很快,就有人跑到雲姨娘的院子搜查起來,果然在雲姨娘的床底下找到了一個鴛鴦佩,還有好幾封情書,看樣子是寫給一個叫二狗的男人。
底下下人把這些東西交給江丞相,江丞相看得勃然大怒,将東西甩在雲姨娘臉上:“現在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雲姨娘看了一眼這些東西,二狗?她根本就不認識什麽二狗,哪裏來的二狗。
“丞相,妾身冤枉,妾身冤枉啊!”
“雲姨娘,證據确鑿了,你還敢狡辯?”
周姨娘十分高興,一下子扳倒了雲姨娘,管家之權就會重新落到她手上,真是太好了。
“來人,把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拉下去,直接沉塘!”
江丞相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姨娘竟然敢給自己戴綠帽子。
雲姨娘使勁掙紮着大聲喊冤,她根本不知道哪裏來的情書和鴛鴦佩,不過很快她就想明白了。
雲姨娘使勁掙脫開了下人:“我知道了,周姨娘,一定是你故意把東西放進我床底下陷害我。”
“雲姨娘,你怎麽又扯到我頭上了,我怎麽可能随随便便進你的院子,你就算要替自己開脫也得找個可信度高一點的理由吧,丞相,難道你不相信我。”
江丞相猶豫了一下,他其實不太相信周姨娘,但是如今周姨娘還要給他做湯羹恢複他生育能力,他隻能勉強站在周姨娘這邊。
“雲姨娘,你不用再狡辯了,把她拉下去,重打二十棍再趕出府外,什麽都不能讓她帶走。”
雲姨娘一個弱女子,江丞相不讓她帶走半分錢财,又打傷趕出丞相府,分明就是想讓她死。
雲姨娘眼中一片絕望,在被打的時候,她想到了江問月。
不行,她得想方設法找到江問月幫忙。
江問月本來還在丞相府内和染香商量藥膳的事情,她覺得還可以多搞些優惠活動刺激大家在店裏消費。
這時,一個小丫鬟着急忙慌的跑出來,說道:“小姐,外面有一個人要找你。”
“有人找我?是個什麽人。”
“好像是個女人。”
“女人?那就帶我去見她。”
江問月見到的人時候,看到竟然是丞相府的雲姨娘。
大庭廣衆之下,雲姨娘跑來丞相府找她很容易被外人看見傳閑話。
江問月趕緊把雲姨娘請到自己院子内,雲姨娘如今腳一瘸一拐的,用木棍支撐着,看樣子像是被打了。
江問月問雲姨娘:“雲姨娘,你怎麽會成這個樣子。”
她不是前些日子教了雲姨娘一些法子,讓雲姨娘争寵,又讓雲姨娘獲得了管家之權嗎,怎麽如今一下子就變成了這樣。
雲姨娘苦着一張臉,把周姨娘的計策告訴了江問月。
江問月搖了搖頭,沒想到,真是沒想到,防不勝防啊,周姨娘會用這種陰招拖雲姨娘下水。
“如今我已經被趕出丞相府,小姐,你說可怎麽辦。”
幸虧她還有江問月可以投靠,不然就當真要餓死在街頭了。
“這樣,我給你點錢,你找個地方先安置下來,這件事容我暗中查一查,到時候再說。”
“多謝小姐,多謝小姐。”雲姨娘謝過江問月。
江問月給了雲姨娘一筆錢,先讓人送她去醫館找大夫治傷,随後讓底下人留心調查這件事,調查到的結果是雲姨娘與人私通,所以才被亂棍打出府。
她知道這是周姨娘的計策,心裏想着絕對不能再讓周姨娘猖狂,一定要想出扳倒周姨娘的法子。
可如今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江問月從周姨娘手中奪回的徐姨娘的嫁妝也應該好好清點一下了。
江問月先去清點一下房産田産一類的東西,發現徐姨娘的家人給徐姨娘的陪嫁可真夠多的,光是田産就有一大片。
可見以前徐姨娘家裏也是很疼愛徐姨娘這個女兒的,江問月看着徐姨娘留下來的陪嫁,突然覺得自己變富了不少。
江問月把這些東西一一給徐姨娘看。
可是徐姨娘現如今已經對錢财一類東西看淡了,更何況這些東西先前一直在周姨娘手上,她已經很久沒有碰了。
如果不是江問月提醒,她都已經把這些東西給忘了,就對江問月說道:“既然這東西是你奪回來的,你又是我的女兒,我自然應該把它留給你,你就好好收着,當成自己的嫁妝。”
江問月出嫁的時候,她因爲什麽都沒有,也沒能給江問月準備什麽嫁妝,害得江問月出嫁的時候很是寒酸。
還沒有小梅後來嫁到丞相府那般風光,徐姨娘心裏一直很愧疚,如今自然願意把這些陪嫁全都轉移到江問月的名下,她隻要被江問月奉養着,有地方住,能吃飽穿暖就不錯了。
江問月見徐姨娘淡泊名利,實在是不願意管這些事,就幫着徐姨娘管理。
她先是來到了徐姨娘名下的田産,發現田産的管事是一個十分油滑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見江問月來了。一開始很疑惑:“姑娘,你找誰。”
他看見江問月穿着華貴,心裏想着他們這種地方怎麽會有大貴人來。
江問月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哦,原來是主人家來了。”
“如今田産情況怎麽樣。”
江問月一眼看過去,發現田地一片荒蕪,什麽都沒種,這管事該不會是拿着俸祿不辦事吧。
“怎麽什麽都沒種。”
以前周姨娘也僅僅是把注意力放在那幾間鋪子上,因爲鋪子來錢快,田産倒是沒怎麽在意,畢竟田産的收益比較小,丞相府又不缺飯吃。
沒想到,如今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管事愁眉苦臉的說道:“姑娘,你有所不知,前不久來了一幫難民,說是他們家鄉發大水,無家可歸,我實在沒辦法隻好把這些田産給他們種,又給他們找一個栖身之所,這些田如今都是那些難民在負責。”
“難民在負責?你怎麽能随随便便讓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霸占田産,既然你也知道我是這田産的主人,現在你就聽我的,把那些難民給趕走吧。”
“這,這不好吧。”管事說道,“再怎麽說他們也挺可憐的,流離失所,至少也得讓他們種上幾個月再走。”
“不行,現在就要把他們趕走。”
江問月看着這管事也不像是什麽好心人會好心無緣無故的收留難民?她始終覺得這其中肯定有問題,非要讓管事把這些難民趕走。
管事見江問月執意如此,隻能答應下來。
江問月離開後,管事來到了難民所在的臨時搭建的小棚,對他們說道:“如今田莊的主人已經吩咐了,讓你們通通搬走。”
難民們議論紛紛,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其中一個人說道:“可是我們交的租金還沒到期,你怎麽能趕我們走,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是啊。”
管事一臉爲難的樣子:“那沒辦法,主人家嫌你們交的租金太少了,如今她要這些田産有别的用,你們還是趕緊搬走。”
原來,這個管事見遲遲沒有人打理這塊田莊,就把田莊當成了自己的私有财産。
剛好來了一幫難民沒有地方住,也沒有地可以種田,他就假裝說他們主人願意把這裏的田産租給他們,不過要交租金,而且收獲的糧食要分給他們一半。
因爲難民實在是付不起租金,沒辦法的情況下,隻好同意。
而他們所種的糧食,也不過就是夠他們剛好吃飽飯而已,還要交租金,實在是捉襟見肘,沒有多少錢了。
“可是我們實在是沒有錢,你又讓我們到哪裏去。”
如今糧食才剛剛種好,要收還得等幾個月,現在趕他們走,這不是不給他們活路嗎。
管事探了口氣:“我知道你們不容易,可如今我也沒有辦法,這樣吧,不如你們再多交點租金上來,我再去跟主人家求求情,或許她會點頭同意留下你們,不然我也沒有其他的好辦法。”
難民十分無奈:“我們真的沒有錢了,一年到頭來就那麽些糧食,還賣了交租金,其他的糧食隻夠我們吃飽飯而已。”
“那我實在沒辦法,不然就限你們三天之内搬走,不然主人家要找我的麻煩。”
管事給這幫難民下了最後通牒,這幫難民叫苦不疊,他們就不信,這世上還有這麽不講理的事,提前說好的租金多少,如今貿貿然的就要加租金,不然就直接趕他們走,再怎麽說也得把租金退給他們。
然而,這個管事本來就是個貪心的,吃進去的錢又怎麽可能吐出來,自然不願意把租金還給他們。
很快,這些難民動員起來,調查出這田莊的主人到底是誰,最後查到了江問月的頭上。
一大幫難民商量好了聚集在丞相府找江問月的麻煩,誰知卻被丞相府的人驅趕。
難民們一個個被打得遍體鱗傷,其中一個難民捂着自己的屁股:“我就不信這天底下還沒有王法了,我們交了租金憑什麽不讓我們種完就趕我們走,這樣,不如我們聯名上報官府。”
另外一個難民說道:“上報官府,這有用嗎,他們是丞相府,官府的人肯定忌憚丞相府,孟理會我們這幫難民?”
“那到底怎麽辦,不行,我們得想辦法親自見到二小姐,讓她給我們個說法。”
“對,讓她給我們個說法!”
這些難民進不去丞相府,就隻能在丞相府附近守着,等到江問月回來再說。
這幫難民在丞相府門口守到傍晚,江問月從藥鋪裏出來,和染香一起步行回到丞相府,結果一一大幫難民竄出來,把江問月和染香都吓了一跳。
染香下意識的護在江問月身前,質問到:“你們,你們想幹什麽,她是二小姐,你們竟然還敢在厲丞相府面前找我們麻煩,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染香并沒有威懾到他們,其中一個難民說道:“二小姐,我們來找你就是想找你要個說法的,既然你已經把田産租給我們,我們也交了租金,爲什麽不讓我們租期滿了再走,現在就要把我們趕走。”
“對呀,這租金還有六個月,憑什麽現在就把我們趕走,而且租金也不退。”其他人紛紛抗議。
江問月聽得滿頭霧水:“你們,你們在說什麽,什麽租金,我什麽時候租給過你們東西。”
其他人見江問月一臉懵的樣子,還以爲江問月想故意耍賴,就詳細說了:“難不成你堂堂二小姐,還要賴賬不成?我們真金白銀交給你的租金,難道不是錢嗎。”
難民紛紛質問道。
江問月更是被他們問懵逼了,随後說道:“你們不要着急,慢慢說,倘若真有此事,我肯定會調查清楚的。”
江問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該不會是徐姨娘的莊子上出了什麽問題吧。
難民?對了,江問月突然想起先前她去見田莊上的管事,管事不是說有一幫難民住在田莊上嗎,難不成就是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