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裏,和黃尚書幾人前後腳,最先運達的是體積小,價格貴重的:寶石、黃金、白銀、金疙瘩、珍珠、香料和稀有皮子等。
黃尚書親自挑了幾箱有代表性的,擡到了夏洪棣的禦書房,君臣幾人圍着大箱開座談會。
黃尚書作爲四人的代表,先爲皇帝陛下做彙總。
“陛下,臣等從天順六年仲春初二出發,天順八年臘月初十回京,耗時兩年十個月,去時成員共計三萬兩千五百人,回京三萬零七百七十六人。
此行,與大夏朝順利建交的海外國家有六個,交好的土著部落有八十三個。并有三十五位大食商人帶了船隊前來大夏通商,五十一位醫者來我大夏醫術交流。
最值得一提的是,我大夏朝新增了兩個藩屬國,室利佛逝和交趾,交趾王嫡長子攜貢品進京常駐。
合計爲朝廷帶回:
黃金:五十萬兩;
白銀:二十萬兩;
金疙瘩:十八萬斤;
各色寶石:六十五箱;
香料八萬三千斤,稀有藥材五萬兩千斤,象牙和犀牛角”
黃尚書邊說,夏洪棣邊翻看賬冊,頻頻點頭,滿眼的喜悅之情。
“陛下,您看,這是我們從土著哪兒挖了大半年,才挖回來的金疙瘩。不似一般的金礦石,含金量約至少有五到七成。”
“咦,這不就是狗頭金嗎?怎能挖到這般多?!”夏洪棣拿起瞧了瞧,被賬冊上大寫的十八萬斤的數量給燙着了,哪怕含金量隻有一小半也了不得啊!
“哈哈哈,陛下,我們大多是從一條估摸有上千年的河谷底下挖出來的,那地兒的金子和寶石估計百年都挖不完喲!”
“當地土著們不用金銀做貨币?”聽來聽去,滿地都是黃金的樣子。
“他們還是以物易物呢,沒有金銀珠寶的說法,鹽巴比啥都好使。我們挖了一半的金疙瘩,一小半都是用鹽巴換的。”
夏洪棣恨不得再派他十萬大軍去挖金礦,這都是什麽神仙寶藏之地喲。
滿臉的遺憾,讓衆人都笑了起來:“可能我們離開後,他們就知道金疙瘩和寶石的價值了,土著們也傻不了多少年啦。”
“如此透明純淨的寶石,倒是難得!”接過小舅子遞過來的寶石,夏洪棣感受了一下寶石的重量,再看了看其純度,給了好評。
“嘿嘿,陛下,這個寶石特别得很,請讓人拿一個琉璃物件兒來。”高懷瑜覺得這個透明的寶石比其他都有用,他私底下換這個換得最多。
夏洪棣隻得讓,成總管把他慣用的一個琉璃杯拿了出來。
隻見到小舅子,接過他手中透明的石頭,在琉璃杯上劃拉了幾下,他那價值不菲的琉璃杯,居然,居然就這麽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
“這!這!這是何等利器?”夏洪棣把琉璃杯看了又看,然後還把剛才劃開琉璃杯的透明寶石放到眼下仔細的瞧了又瞧,這小小的透明石頭,居然沒有一點痕迹。
“陛下,天竺人把這個寶石叫做金剛石,想說明此寶石的硬度非比尋常。而且此寶石經過白日的陽光照射,等到晚間便會放散出天藍色的光呢。”
“妙啊,妙啊!”夏洪棣讓成總管趕緊把這個箱子裏的金剛石,全部給他挑出來。
接下來,各色的寶石産地是哪裏,他們用了的什麽法子給換來的,黃尚書一一做了詳細的介紹。
比重最大的寶石,可是在寶石之國得來的戰利品,夏洪棣先是爲戰役中犧牲了的水軍傷懷一會兒,又爲如此豐收而高興。
“慈不掌兵,雲德,幹得好!壯烈了的士兵們,撫恤銀朕再從私庫撥一份!水泥坊或者皇後的蚝油坊也給他們的家屬留一份工,若有孤兒盡管送來京城善堂。”
“皇恩浩蕩,臣替他們給陛下磕頭了!”高懷瑜眼圈微紅,他當然不會吝啬給兄弟們補貼,可怎能有從陛下這裏來得更加榮光呢?
沉重的話題不易多說,今兒可是大喜之日。
“愛卿啊,愛卿啊,你這一個玩泥巴的手藝,玩到了海外居然都換來了這麽多的寶石,簡直就是空手套白狼啊!”夏洪棣是對綠寶石來由的感歎。
黑娃無奈啊,雖然他沒文化,但是也知道在這裏,有個《國語》周語·祭公谏穆王征犬戎的典故。
人家這個典故裏的白狼可是祥瑞,比喻空手能将祥瑞套住的有道國君和勇士。
而他這個現代人,聽着怎麽就覺得皇帝陛下在内涵他呢?
不想往歪處想,他連忙轉移話題:“陛下,點子是臣出的,可所有做實事的都是咱們水軍的兄弟們呢。他們個個都是好樣的,上陣能殺敵,下馬能種地、燒磚燒陶器!”
高懷瑜感激的看着未來親家,他都不好意思這麽誇他的下屬們,這話也就從忠勤伯口裏說出去最合适了。
“朕記住了,當給咱們大夏的水軍立一大功!”夏洪棣還是很好說話的,又能掙錢又能揚我國威的水軍哪裏找去?
黃尚書再接再厲:“除了這些金銀珠寶,我等從大食帝國帶回了三百七十八冊醫書、學會了玻璃術,換回大食成年寶馬兩百匹。”
“玻璃和琉璃有何不同?”新名詞總是讓人眼前一亮,一下就抓住了帝王的心神。
黃尚書從另外一個大箱裏,捧出了一套玻璃杯:“陛下,這是水軍裏面在大食學了玻璃術的士兵們,特意燒制出來,敬獻給您的!我們選了二十人學透了玻璃術。”
一盒九隻玻璃杯,每隻杯,高1.5寸、口徑2寸、底徑1.2寸。
經壓模成型後,做了精細的抛光,透明色,斂口弧腹,自腰下内收,小平底,腹部飾三道弦紋。
“不得了,不得了,玻璃竟比琉璃透徹至此!”夏洪棣愛不釋手的把玩着一隻玻璃杯,放在窗口瞧了又瞧.
“陛下,您怎麽光看這些中看不中用的,大食馬啊,大食寶馬啊!”
高懷瑜忍了許久,還是忍不住提醒姐夫,玻璃能比得上寶馬香?
夏洪棣戀戀不舍的放下燒杯,轉向小舅子。
大食馬的珍貴就不用說了,他也隻在傳說中聽過。
忙催促着成總管:“你别撿這些個金剛石了,趕緊給朕瞧瞧去,看看那些大食馬送回來了沒有?”
可憐的成總管,忙不疊的又跑了出去,他這位主子,可是出了名的急性子。
皇帝陛下像個得了玩具的少年,熱切的看着小舅子,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大食馬真傳說中的那般好?”
據說當年唐太宗想用重金購買大食名馬,裝備唐朝的騎兵,但每次都遭到黑衣大食的拒絕。
“比傳說中的更好,大食馬速度快、耐力好、通人性、長得也很俊!”
說到高懷瑜的心頭好,他恨不得給姐夫哥安利一日他的大食寶馬,說到最後,巴巴的問:
“陛下,咱們帶回的大食寶馬可有整整兩百匹呢,母馬還占了一半!能不能讓臣挑兩匹呀?”
夏洪棣瞪眼:“兩百匹也不多呀!頭一批,朕肯定要留着它們做種呢。”
看見小舅子哀怨的眼神,他摸了摸鼻子,最後咬牙說:“頂多讓你挑一匹!”
衆人看着這兩人讨價還價,暗自發笑,沒想到高懷瑜這個不要臉的,馬上把戰火引到了他身上。
“人家忠勤伯府可是得了一對大食寶馬的!”
“陛下,臣府上的小馬是費薩爾這個大食商人送臣的禮物,送臣的時候才半歲大呢,臣可是一把屎一把尿才把它們養這麽大的!”
這話把其餘四人都逗笑了,還當孩子養呢,把屎把尿!
成總管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喜笑顔開的問:“陛下,兩百匹寶馬已經全部送進宮了,您是否要去禦馬菀瞧瞧?老奴瞧得真真的,唉喲,陛下,那些寶馬可真俊喲!不愧是大食馬!”
“走走走!”哪裏還有心思顧得上其他,反正這些寶貝都已經送進宮了。
早晚都是看,夏洪棣呼啦啦帶着一群人去了禦馬菀。
可能是剛換了地方,還不太适應,一群黑馬擠擠挨挨的站立着。
馬頭小而清秀,眼大目明,頸直額寬、鬐甲高。
背腰短而有力,骨細質堅,四肢細、腱部發達,馬毛柔軟如絲。
看見了黑娃這個投喂過它們不少次的飼養員前來,擠破了腦袋的往人前探。
“好馬!好馬!”夏洪棣不但仔細的看了又看,把馬頭探得最遠的那頭,摸了又摸。
得了消息的太子,也帶了五皇子前來賞馬。
沒料到父皇比他們來得更早,三人連忙請安,小胖子夏季恩抱着父皇的大腿:“父皇,恩兒想騎馬,恩兒喜歡!”
夏洪棣正是心情大好的時候,他對夏季炎說:“太子,那你挑一匹,帶着恩兒走一圈,你可要牽好了啊!”
太子高興得抱起小胖子挑馬兒去了,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呢,還是小弟好使。
看着五皇子騎得開心,夏洪棣也沒忍住,最後還挑了一匹溫順的母馬騎了半個時辰,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