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同幾個愛妃,飲酒作樂的室利佛逝國王,醉眼惺忪的問:
“又要上朝了嗎?朕今日不上朝!朕還沒喝夠呢,愛妃,來,接着喝!”
“陛下,大夏水軍把穆石他們都一鍋端了!”
“穆石是誰?爲何被大夏水軍端了?”
“哎呦喂,我的陛下喲,穆石就是那幫子海盜大頭目呢,您忘了?幾位美人也是他敬獻給您的?”
“哈哈哈,美人,對,朕的美人去哪兒了?”
官員欲哭無淚了,殺了一萬多海盜的大夏朝水軍,他們室利佛逝該如何應對啊?
“陛下,大夏水軍打來了,打來啦!殺人了!”
“哐當”室利佛逝國王酒杯掉在了地上,終于被吓得酒醒了,瑟縮的坐在了地上。
十日後,占碑,室利佛逝國首都。
室利佛逝國王率領群臣和高官們,戰戰兢兢的在碼頭,迎接了大夏朝來使。
還未等高總兵發難,室利佛逝國王就表明室利佛逝國,想主動接受大夏朝天順帝的冊封。
并願意從此以後,歲歲向大夏朝朝貢。
室利佛逝國王,雖然看着像個酒囊飯袋,對大夏的曆代帝王,卻是能如數家珍,而且人家漢話還說得不錯呢。
白胖的臉上,笑容滿面,若不是戴着皇冠,還以爲這是一位商人呢。
“衆位貴使,室利佛逝從太宗開始便向中原納貢,數百年兩國情誼未斷。
若不是黃賊鬧事,朝廷開始海禁,小王祖輩早就得見大夏帝王天顔了。
等了數百年,終于盼來了大夏貴使們前來鄙國,小王比先祖們有福氣啊!
貴使們有所不知,小王等苦海盜之禍久已。
這幫賊人,燒殺搶劫無惡不作,可惜兵強馬壯,我軍數次圍剿均未果。
還得是上國水軍威武,總算是爲我等小國去了此大禍害,小王要上表天順帝,爲大夏水軍請功。”
既然對方如此客氣,也不論他說的海盜之事,是真是假。
如此積極想做大夏藩屬國?黃尚書隻得勉爲其難的,代天順帝,笑納了!
與笑呵呵的黃尚書不同,自始至終,高總兵的黑臉就沒有晴過,開口也很滲人:
“可真是難爲你們了,本将軍手裏倒是有一張名單,上面的貴國官兵,聽說都是之前在穆石手底下做小弟的,不知道這些人是否方便讓我們帶走啊?”
“竟還有這事?請高總兵放心,容小王半日,必将他們送來!”
“那就勞煩陛下了,我大夏水軍傷亡也不少,聽說室利佛逝有陪葬的舊禮,本将軍也隻好入鄉随俗了。”
室利佛逝國王,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不麻煩,不麻煩,小王這就去辦,這就去辦!”
不愧是大夏殺神啊,用活着的海盜給死去的水軍陪葬,聞所未聞!
效率之高,不到一個時辰,十七個漏網之魚就被抓來了。
其實早在得了大夏水軍滅了穆石集團的時候,他曾經的小弟們就被室利佛逝國王給下令控制起來了。
一是怕這些人披着朝廷官職的外衣搞事,二也是想着萬一來使們追究起來,也能将功補過。
第二日,在占碑最大的碼頭上,架起了高高的木柴堆。
一千二百零六名水軍的遺體,被擺放到了木柴之上,高懷瑜顫抖着手,再次點燃火把。
熊熊烈火沖天,送行的水軍隊伍,咬牙目視前方。
參與了此次戰役的秦柯,臉上還帶着傷,眼裏已經退卻了以往的稚氣,不再哭泣,捏着自己的标槍,滿臉肅穆。
在燃燒水軍們遺體的柴火堆對面,是跪着的一千多海盜俘虜,十七個漏網之魚也在其中。
特意爲他們搭建了更龐大的柴火堆,室利佛逝曆來被人诟病,極其殘忍的陪葬,今日要情景再現。
所有室利佛逝王國的皇室成員、高官勳貴、軍方勢力都被高總兵點名邀請。
按說這些人對殉葬一點都不陌生的,在室利佛逝王國,國王駕崩後,律法要求所有臣民都要剪掉頭發,穿上孝服。
同樣是把木柴堆起來燒,燒得火勢熊熊的時候,國王的随從們就會“自願”跳到火裏自焚,被稱爲“同生死”。
可今日,并非國葬。
陣仗如此之大,剛被拉來的,膽子小的貴族,還未開始就已經暈厥過去的。
可惜迅速被虎視眈眈的水軍們掐了人中,再次疼醒。
煞神.高總兵,一聲令下,一千多被捆綁起來的海盜俘虜,就這麽活生生被投入了烈火中。
“将軍饒命啊,饒命.”
“别啊,别啊,我怕.”
“啊!啊!疼!”
發絲和衣服是最先着火的,凄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如同厲鬼索命般。
有那掙紮得厲害的,全身着火後,奔命的從火堆裏爬了出來。
還未等爬到人前,就被飛射出去的标槍定在了地上。
更多的是痛得在火堆裏面打滾,奈何困住他們手腳的都是鐵鏈,一旦倒地就很難再站起來。
企圖用滾的方式撲滅身上的火焰,可惜火堆裏潑了不少火油,火油沾上了身,隻會燃得更旺。
殘忍,何其殘忍!人肉的燒焦味,彌漫了方圓幾裏。
沒有幾個貴賓,還能好端端的站立着。
無一不是癱軟在地,半數以上大小便失禁,仿佛都失了魂魄,兩眼無神呆滞狀。
唯有大夏水軍眼神冷漠,坤然不動。
待兄弟們收拾好骨灰罐,高總兵淡淡的對室利佛逝國王說:“室利佛逝王國的陪葬國禮,當真不錯!”
室利佛逝國王面無人色,被左右侍從攙扶着,想要回話,喉嚨像是被卡住了一般,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心裏暗暗發誓:室利佛逝王國,即日起廢黜陪葬舊禮。
參加了今日陪葬大禮的室利佛逝王國成員,回家後,均是三天三夜吃喝不下。
有些甚至多年還在做今日經曆過的噩夢。
今而,該國小兒啼不肯止者,其父母以高總兵之名恐之,無不止矣!
船商們:萬幸我們沒被受邀參加今日的葬禮,室利佛逝王國的陋習要不得啊!
比船商們受到驚吓還大的是,十幾位大食商人。
他們先是驚喜于,困擾了帝國數百年的海盜窩子,就這麽被大夏朝水軍給輕易的團滅了。
後又聽聞了高總兵對海盜俘虜的處理手法,被其殘忍的手段驚出了一身冷汗來。
想了許久他們一路,與大夏水軍們相處的點點滴滴,得出一個結論:大夏水軍是蟄伏的猛虎,輕易惹不得!
尤其是滅海盜集團那夜,他們聽到的動靜可不小,應該是火器帶來的威力。
不愧是有數千年傳承的東方文明大國!
與以往的國書交換,禮物互換的不同,黃尚書送給首個藩屬國的國禮還是老三樣(宮廷刺繡、青花瓷、粉彩器)。
頭一年進貢,室利佛逝國王不管是出于什麽原因,貢品都下了血本。
黃金:二十萬兩;象牙:兩百根;各色寶石:五箱。
乳香:三千斤;沉香:三千斤;極品燕窩:一百斤。
“哼,算他識相!”高總兵看着禮單,陰郁了一路的黑臉,總算是勉強收了收。
黑娃回憶了這兩日的見聞:“别看人家慫是慫了些,腦子還是很夠用的,主動上趕着抱大腿,海上絲綢之路重開後,咱們還能不照顧自家藩屬國一二?有了大夏朝的庇護,他們又占了地利之便,室利佛逝以後将不愁不發達了。”
“聽伯爺這麽一說,哪怕沒有海盜們這一出,人家說不定也要主動投誠的。還借了你我之手,去了心頭大患!”黃尚書也回過味來了,能如此低聲下氣的國王,還能是簡單人?
“難道爺給人作嫁衣了?”高懷瑜氣得拔高了聲量。
“倒也沒有白作,将軍,水軍如今除了盾魚島還未有其他基地呢,不若在此地劃出一塊地盤來咋樣?”
忠勤伯他,最擅長的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嗎?
“妙啊!”黃尚書都拍手稱絕,就該國海峽兩岸的天險,沒有自己人駐守在此地,誰知道海盜會不會如割韭菜一般呢。
高懷瑜精神大振,終于從兄弟們死傷慘重的打擊中,活了過來。
開始爲活着的兄弟們謀劃,盾魚島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除了練兵和預防東瀛偷襲,也沒有太大的用途。
室利佛逝國,可就不同了,這裏好比海上的咽喉,東來西往必經之地啊。
無論是兵船還是商船,此地過去大夏朝,都能被他們最先發現。想到這裏,高懷瑜再也坐不住了。
“走走走,尚書大人,我們這就去見室利佛逝藩王去!怎麽說也得給我們劃上一個比盾魚島還大的島來才好!”
室利佛逝國王都想哭了,他的誠意如此之大,上國居然還想在駐軍于此。
口口聲聲爲了以防萬一,說是怕海盜們從其他地方卷土重來。
既然室利佛逝國的兵力如此不堪,作爲上國怎能坐視不理?
啞巴吃黃連,有苦隻得往肚子裏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