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青縣之行,袁老三打聽到他們青縣也零星有了逃難的災民,看着規模還在可控範圍内,暫時放了點心。
翠花她們還要采購過年物資,過了臘八就是年呐。糧食不夠吃,翠花打算買灰面。
大夏的面粉都有點發黃,這裏沒有化學增白劑這類,所以面粉的顔色都是原始的黃。
蜀地叫做“灰面”這個比起大米來,裏面摻和更不明顯,隻要留好老面團子,這發酵的大小就由廚子掌握不是。
青縣物資要充足許多,灰面40文一斤,陳面(去年或者前年的麥子)20文一斤,有作弊利器在,翠花買了200斤陳面,花了4兩銀子。
想做臘肉不用在這裏買,大堂伯家今年養了3頭豬,說好賣給老袁家和二堂伯家各一頭。做臘肉就是需要大量鹽巴了,蜀地多井鹽,鹽鐵可都不用給人卡脖子。
黑醬油、鹽、糖(麥芽糖)、醋,茱萸和花椒,還扯了布,給袁老頭打了點酒,加上給袁大妹抓藥的錢花滿了10兩銀子才罷手!30兩銀子頓時去了三分之一,這可太不經花了!那就回吧。
看到翠花買的陳面是新面粉的一半價格,老袁頭還誇了翠花好幾遍:“新面陳面咱也吃不太出來啊!都是一樣頂飽,陳面好!”
還颠颠的跑去堂兄家告知這一相因(撿便宜的意思),這哪裏算便宜哦,隻是今年的糧價太不是人了。
臘八那天大堂伯家殺了3頭豬,不下雨豬草也少得可憐,養了一年的3頭豬,殺完也就一百斤的樣子,花了一兩銀子,做完臘肉剩下的骨頭、下水、豬頭、豬蹄子讓翠花終于能一展身手,好好發揮了一把。
筒子骨炖蘿蔔:都不需要什麽調味,隻需要一小搓鹽巴,冬天的蘿蔔隻有它的清甜,喝上一大碗濃濃的骨頭湯,吸溜裏面的骨髓,最後是蘿蔔結尾,層次分明。
豌豆炖肥腸:用草木灰反複搓洗,翻出裏層扯去髒污,再放了點袁老頭的酒腌制去腥,沒有鹵水裏面的調味料,食材新鮮的清炖也很美味。
豌豆炖的稀溜耙,肥腸軟糯,完全沒有異味,腸裏還有自帶的油脂,一口下去滿嘴油香和肉香。
豬頭肉最佳的方法是鹵或者涼拌,在青縣找到了茱萸和花椒這兩種調味品,涼拌豬頭才得以呈現:煮熟的豬頭肉切成薄片,豬耳朵,豬臉,還有的拱嘴,花椒和茱萸,這個果子長得像花椒的原來是蜀地人的“辣椒”用炭火小心烘幹茱萸和花椒,然後碾成粉末,來了一勺熱油。
姜切成絲,糖少許,黑醬油和醋把豬肉顔值降了點分,但是淋上麻辣油之後,味覺得到了升華,連兩個小崽子都能吃半碗。
豬闆油熬出的油渣,伴了點鹽味都能成爲孩子的最佳零食。
豬心、豬肺、豬肚、豬蹄、豬腰子等也都不會放過,放在雪地自然冰櫃裏面,隔幾天來一次肉菜,還沒到年三十,老袁家的人臉都圓潤了起來。
臘月二十八,胡老爹還來給閨女送了一波肉,胡老爹去縣城賣皮子遇到賣牛肉的,蜀地耕牛很是稀缺,雖然吃牛肉不至于犯法,但是正常牛也很少有人宰殺。
這是雪災被棚頂砸傷後凍死的牛,胡老爹自己就買了一百斤,糧食不夠,肉來湊,牛肉還是個稀奇物。這次給閨女送了20斤牛肉,還有七八隻兔子。
翠花把上次做的狼肉幹兒和泡的狼骨酒給老爹搬了出來,知道閨女上次打了7頭狼,胡老爹紅光滿面,很爲女兒驕傲。心滿意足的帶着閨女的戰利品回山。
空間裏的黑娃給胡老爹封爲:天下第一好丈人。這麽疼閨女的古人可不多呢。
“媳婦兒,咱真的要感恩,兩輩子遇到的爹媽都很不錯,家裏也沒啥極品親戚。”
“我很感恩啊,雖說你家這位是後娘,其實相處起來還行,除了摳門,不愛幹活,沒啥大毛病!”
“以後得多孝順他們一些,我現在就是有點後悔,咱倆在現代在家陪爹媽時間太少了,後面那些年大多都不在家,還讓爹媽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世咱可要吸取教訓了。”
“嗯,要不說咱是兩口子呢,想一塊兒去了。”兩人相視而笑。
胡爹帶來的牛肉再次被做成拇指大小的鹹肉幹兒,家裏人都很習慣了,有事沒事來一條。
一小條可以撕好久,吃了好頂飽,兩頭的門牙感覺都快不保了。
兔子皮硝出來,加上今年已經硝出來的五六張,足足十五張兔皮,翠花打算把他們拼接成一床皮毛毯子。有這神器再冷也不怕啊。
還有一天就要過年了,袁老二歸家,把村裏定制的槍頭也帶了回來,袁老頭幫大家把槍柄安上,一個個的拿着像個玩具一樣,耍得假模假式。
按照村民的武力值,村長把木槍發給了50個壯勞力,讓大家站好最後一班崗,大年三十後就放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