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回來了!”翠花在一陣孩童二重叫聲的聲音中醒來,茫茫然:地府?地府還有娃?眨眨眼,瞬間,大股記憶奔湧而來。
這,這居然趕上了穿越啊!她穿到了一個聽都沒聽過的朝代,大夏王朝,一個架空的朝代,一個有點類似宋朝的朝代。
這裏的坐标也在西南,記憶裏的方言和穿越前的川話發音一緻,太不可思議了。
原身也叫翠花,爹姓胡,名大海,家在深山上,屬于靠山吃山的山民,有一手打獵硝皮子的好手藝,還有些粗淺的拳腳功夫,娶了翠花娘張氏後生了三兒一女,女孩就是她了。
驚喜的是她還遺傳山民祖輩的大力氣,胡爹在教三兒子拳腳的時候也會把閨女捎帶上,雖然經常被張氏罵,女兒要嬌養(不知道大戶人家怎麽個嬌養法,但絕對不是她男人這般養小子的路數)。
張氏無奈,隻能在廚藝和女紅上給自己閨女多開小竈。翠花,翠花她都行,拳腳會點,廚藝不錯(隻要舍得放油鹽),女紅,做點衣裳啥的也拿得出手,隻要不要求繡花繡草。
原身性格就不是那要強的,很能聽勸,爹娘說啥都聽,也就長得比較唬人了。
三個哥哥也早就娶妻生子,娘家一串的蘿蔔頭,最愛姑姑回娘家。
大哥胡一牛,娶了上遊村趙秀才的女兒趙三娘,婚後三年抱兩,得一子(小山,6歲)一女(小花,4歲)。
胡二牛和胡三牛是雙胞胎,二哥胡二牛娶的是家對門山的閨女牛大妹,如今隻得一子(小川,3歲)。
胡三牛,用張氏的話來說就是眼睛被屎糊住了。娶的是下遊村賭鬼江麻子家的五女兒江來娣。張氏隻要提起江家就要翻白眼:
“就下遊村的江麻子家喲,十裏八村誰不嫌棄他家,生不出兒子也就算了(江來睇家五朵金花),江麻子就是個賭棍,敗家子,他家人說窮得老鼠都不去!”
“老三,你個讨債鬼,不聽老娘言,遲早要後悔!娶個媳婦都夠老娘買兩頭牛的錢了!”
三嫂江來娣,身嬌體弱,胡三牛昔日就是好顔色,看臉,花了高價彩禮娶回家。過起日子來,果然那一個一言難盡,至今育有一女(小草,5歲)。
原身15歲那年嫁給了下遊村的袁黑娃,第二年就生了雙胞胎兒子,至今6年,男人在2年前還被抓了兵役。
剛才的童聲二重嚎就是這倆崽子的聲音,原主之前秋收,暴曬多日後中暑暈倒,家裏請的郎中也沒有法子,喝了幾副藥讓她躺着休息幾日,沒料到古代的中暑是真的要了她的命,這下換了張翠花的到來。
翠花憂愁啊,還不知道兩家的爹媽,得了他們夫妻嗝屁的消息會不會受不住,而陪了她幾十年的老伴兒是進了天堂還是和她一樣有了奇遇。
回憶就在瞬間,來不及消化更多的信息,就被倆孩子拍門叫喚了,翠花艱難的下床,挪到門檻上,大頭和二頭滿頭大汗的跑進來。
“娘娘.你看,我們逮了好多魚,給你熬湯喝!”
翠花一看,血壓上湧,兩崽子全身光溜溜,一身的泥巴,一人拎了一個泥包袱,裏面蹦跶着幾個鲫魚瓜子,真正的泥猴子啊!手癢!
看着這兩個依稀隻能看見眼白在轉動的泥崽崽,翠花腦海裏關于這倆的記憶撲面而來:從能爬行開始,隻要不是吃和睡,一刻都不能停歇,更别提如今6歲(古人都講虛歲)上山下河就沒他們不敢去的地兒。
下遊村就是因着有條寬約50米的山河經過而得名,每年夏秋都有人下河遊水給淹死,家裏更是耳提面命,不準下河遊水!
可惜,這倆崽崽陽奉陰違,你前腳出門,他們給你後腳溜縫,一天三頓打,把個翠花從一個糯叽叽的少婦折磨成了一個潑婦(潑辣的婦人)。
果然就沒有白吃的餡餅呀,閉閉眼,學着原主的口氣“你們給我滾過來!”一頓的扒拉,給他們沖洗身上的泥巴,一人賞了幾個屁股巴掌。
倆崽子可不怕他們娘!
“娘!你用點力!”老大最先挑釁。
“娘,你這是給我撓癢癢呀!”老二不甘示弱。
“娘,你的手痛不痛?”老大很懂事!
氣得翠花眼暈,不怕揍是吧?想了想,對大頭說:“老大,你明兒要是能帶着弟弟不去淘氣,娘不但今晚給你們講故事,明兒給你們做好吃的!”
翠花仿佛記得,種花養娃寶典,說是養崽就是要給一個巴掌再給一顆糖,還要豐富他們的精神世界,沒有經驗的人,打算先拿這倆崽試驗試驗。
“好吃的!”二頭流着口水吸着手指,“要,娘你快做!”
“娘,講故事,我要聽!人家二狗子說,縣城的茶館裏面,講的故事可好聽了!”大頭很期待,他可不是他弟那樣眼裏隻有吃食的娃。
“那你們明天要怎麽做?自己說說!”新手娘親上線,有點麻爪。
“我看着老二,不讓他下河滾泥巴!”大兒子一副小家長模樣上線。
“我保證明天不去捅垭口的鳥窩啦!”原來你還有這麽隐秘的搗蛋計劃!
“嗯,明天晚食前要按點回家,衣服不能邋遢,打架更是要不得啊!”取得了一點階段性勝利,馬上蓋章同意。
一陣忙乎,好不容易把晚食做好,老袁家沒分家的,大小七口人的飯,不過也簡單,這不剛收了秋糧,煮的大米粥,加了點酸菜在裏面,一人一鬥碗。
别看人家崽崽小,飯量堪比成年人,碗比臉大,吃得唏哩呼噜,讓翠花值得慶幸,這好養活也是個優點不是?她可記得,前世黑娃大哥家的大侄女,那真是再好吃的飯菜都跟吃毒藥一般,每天吃飯家裏就跟渡劫一般。
她就沒想過,她那會所在的是啥環境,現在是啥情況,還挑食,有得稀飯吃,就很不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