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競輕聲給溫柔解釋,
“雖然有國外高校希望我去他們那裏,攻讀純數,但是我更想繼續研究物理。”
“畢竟可控核聚變這一塊,我們國家還是要争先,誰先掌控這門技術,誰就站在了世界的頂峰,我也希望我能夠爲此出一份力。”
溫柔不懂什麽可控核聚變,但是她聽見他要留下來,就很開心。
她仰着臉,下巴靠在秦競的胸口上,笑着看秦競,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我剛剛還在想你,你就來了,今天是什麽心想事成的好日子嗎?”
秦競笑,
“還有更心想事成的。”
溫柔好奇道,
“是什麽?”
秦競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我給你在劇組請了假,你今天下午和晚上都可以休息。”
“你不是說一直拍戲有點累嗎,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
溫柔驚訝道,
”還可以請假,我怎麽不知道?”
秦競低聲笑了。
溫柔追問道,
“那我休息,你會和我待在一起嗎?”
秦競把她圈在懷裏,
“會。”
而劇組裏則是議論不止。
“聽說資方來視察啊,怎麽不見人?”
“該不會是僞裝成工作人員悄悄視察吧?”
而幾個n号女配一臉迫切地到處看。
希望能找到資方的身影,抓緊機會露臉。
“聽說來視察的資方很年輕,是真的嗎?”
“聽導演和副導演說,才二十多歲,那會不會是華氏的小華總啊?”
有人立刻開始捧臉花癡,
“小華總,年輕有爲,長的還帥,還生在了金窩裏,要是能和小華總搭上關系,這部劇的女主角那不得是我啊。”
旁邊的人笑着推她,
“得了吧,小華總有未婚妻的,能看上你?”
那十八線女演員一把推回去,
“怎麽就看不上,這個組裏有幾個和我一樣年輕的。”
那被推的人一直以爲她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對方居然是說真的,詫異道,
“你别真以爲小華總能看上你這種無名小卒吧,要說年輕,溫老師不得比你年輕?張老師不比你貌美,唐老師不比你學曆高?怎麽也不至于看上你吧?”
那十八線女演員怒了,反手推回去,
“難道就能看上你嗎?”
有人跑過來阻止,
“幹嘛呢幹嘛呢,讓導演看見了,你倆還演不演了?好不容易有個有台詞的角色,你倆還想弄丢了回去跑龍套啊?”
兩人互瞪一眼,依舊不服氣。
來勸他倆的人氣笑了,
“還不死心?”
“剛剛我聽人說,來的可是大資方,而且人家是來探班未婚妻的,你們看,現在溫老師不就不在組裏了嗎,你倆有什麽好争的?魚早上岸了,還是别人的。”
言下之意,溫柔是大資方的未婚妻。
大資方就兩個,一個無盡,一個華氏,基本占到了投資份額的百分之八十。
一說資方還年輕,那無疑就是華氏的小華總。
畢竟無盡的資方代表都已經步入中年了,哪能說得上一句年輕?
那這意思是……
剛剛還在你推我搡的兩個人面面相觑,
溫老師是小華總的未婚妻?!
衆所周知,小華總的未婚妻是溫氏銀行的千金。
巧的是,溫老師就姓溫!
幾個人仿佛是窺破了驚天秘聞,
溫老師居然是溫氏銀行的大小姐!
靠!
這是什麽豪門辛秘?
大小姐爲演員夢想出走,放下身段做娛樂明星?
難怪百度不出溫老師的父母信息,原來是因爲噱頭太大給抹掉了。
既然溫老師是溫氏銀行的千金,那這部劇還要什麽資方,溫老師一個人就可以搞定整部劇的投資!
那兩個人心底都忍不住咆哮了,
那可是溫氏銀行,
溫氏銀行啊!
溫氏國際銀行的大小姐,别說是一個劇的女主角,要什麽ip買不到?就算是一百個《長訣》也不在話下!
難怪其他人都是層層篩選,隻有溫老師是空降!
那兩個人心有餘悸,趕緊往周圍看,好險周圍沒什麽人,應該沒聽見她們剛剛說的話,不然她倆敢在劇組裏想撬溫老師牆角,這個角色還要不要?!
在溫柔消失的半天裏,溫柔是溫氏銀行大小姐的傳聞不胫而走。
而此刻,溫柔正在郊外的一個馬場裏。
秦競牽着一匹溫血馬,向她走過來。
那匹馬眼睛很大,耳朵很長,看起來親切。
但秦競牽着那匹馬走到她面前,溫柔才發現,這匹馬比她還高。
她費力地踮起腳摸了摸它的頭,它也很通人性地看着她,任由她摸。
溫柔感歎道,
“這匹馬真漂亮,比我在劇組騎過的馬漂亮多了。”
秦競隻是溫柔地笑笑,沒提這匹荷爾斯泰因價值兩千多萬,當然和劇組的馬不一樣,
“要不要試着騎一圈?”
溫柔仰着臉看他,笑道,
“其實我不會騎馬,在劇組騎過,但隻是擺個樣子。”
導演也不要求她一定會騎馬,隻要近景鏡頭的戲好就行,遠景會有替身演員幫忙拍攝。
秦競把她被風吹散的碎發撩在耳後,聲音低沉溫柔,
“沒關系,我教你。”
秦競扶着她上馬,先是因爲牽着缰繩慢慢走了一圈。
溫柔好奇道,
“這匹馬叫什麽名字啊?”
秦競原本沒有給這匹馬取過名字,溫柔此刻問了,便道,
“它還沒有名字,你給它取一個吧。”
溫柔意外道,
“它還沒有名字啊?”
溫柔轉而笑起來,趴在它耳邊道,
“那就叫你阿佛洛狄忒好不好?”
秦競輕聲笑着,
“取這麽長的名字,你想讓它記住恐怕不容易。”
溫柔摸了摸它的頭,
“那就叫她小洛嘛,昵稱總容易記住了吧?”
秦競的語氣中有縱容與寵溺,
“好。”
阿佛洛狄忒,西方神話裏的愛神。
掌管愛與婚姻。
無來由讓他想起溫柔之前說的,十七歲溫未期的第三個願望。
秦競垂眸笑了。
而溫柔的想法則不一樣,溫柔是因爲一見到它就覺得很驚豔,長得很漂亮。
阿佛洛狄忒是古希臘神話裏面最美的神。
溫柔第一時間會想到這個名字,就是因爲這匹馬生得太美了。
讓親人們知道兩人想法,恐怕又要大呼一聲世界的參差,秦神的戀愛腦怎麽這麽重。
秦競牽着小洛走了一圈之後,忽然停住了腳步,返身翻上馬背。
從後面抱住溫柔,一隻手拉着缰繩,
“mush!”
小洛應聲而起,它突然跑動起來,吓了溫柔一跳。
而秦競緊緊環住她,風聲越過耳際,她的心跳随着馬蹄聲也在加快。
因爲慣性,溫柔不自覺往後倒了一點,而秦競的身體有力地支撐住了她,穩穩将她摟在懷裏。
格外讓人有安全感。
雖然馬背上多少會有起伏,但是小洛跑得很穩,一陣子之後就會習慣這個颠幅。
騎在馬上的時候,溫柔不自覺就向後倒一些,而秦競一直攬着她。
他的背挺得又直,她靠過去的時候,秦競的胸膛格外穩健地托住她。
溫熱的懷抱與耳邊吹過的風,兩種感覺格外清晰地交纏在一起。
而小洛越跑越快,她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跑了幾圈之後,秦競拉住了缰繩,小洛放緩了速度,慢慢停下來,他翻身下馬,
“你試試自己騎一圈。”
溫柔接過缰繩,學着秦競的樣子夾緊馬肚子,小洛感應到她傳達來的信息。
擡起步子就要小跑。
秦競看着小洛開始加速,溫柔受秦競影響,盡力挺直了背。
她還不太會掌控方向,手忙腳亂了一會兒才勉強摸到門路。
小洛是純血的良馬,步幅長,跑起來平衡感極好。
因此溫柔很快掌握了怎麽騎馬。
到了尾聲的時候,溫柔已經能熟練地騎着小洛繞場一周了。
溫柔依依不舍地和小洛告别。
秦競看着她,隻覺得她分外可愛,
“要是想見它,你随時都可以再來。”
他已經囑咐過馬場的工作人員了。
溫柔摸摸小洛的頭,
“我下次再來看你。”
小洛低下頭,往她的手心裏蹭了兩下。
溫柔連吃飯的時候,臉都是紅撲撲的,看上去很興奮。
秦競看見她笑,無由來自己也覺得很開心。
吃完晚飯,街上已經亮起了路燈,商店裏的各種霓虹閃爍着。
秦競牽着她,
“想不想去看電影?”
溫柔握緊秦競的手,笑着點頭道,
“好啊。”
隻要是和他在一起,就很開心,做什麽都好。
兩個人選了一部重映的片子。
是一部經典的愛情片。
雖然經典,但秦競沒有看過,而溫柔第一次看的時候,是在朋友的宿舍,夾在一群人裏面,朋友們叽叽喳喳的,她根本不記得電影說了什麽,她隻記得那個宿舍的燈有點晃,晃得她昏昏欲睡。
因爲電影是重映的,所以影院特别空曠,甚至隻有五六個人,分散坐在影院的各個角落。
電影裏,一開始男主角被捆綁在裝滿水的容器裏。
不能說話的女主角隻是一個普通的清潔工。
溫柔目不轉睛地盯着銀幕。
而秦競轉過頭看着她。
見她櫻唇上的口紅已經蹭掉了許多,很想替她擦掉剩下的。
秦競的喉結微微動了動。
本來電影循序漸進,還在意料範圍之内。
直到女演員忽然裸着出現在銀幕上,溫柔的視線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覺得有些尴尬。
她看向秦競,正對上秦競凝視着她的目光。
深幽綿長,光影綏綏,顯然不是剛剛才開始看着她。
溫柔不自然地咽了一下口水。
秦競伸出手,指腹在她唇畔輕輕擦動,認真看着她嘴唇的那雙桃花眸,莫名顯得有些欲。
他言簡意赅,
“你口紅蹭掉了。”
他的動作很慢,有薄繭的指腹摩擦在唇上,溫柔不自覺地臉紅了。
燈光幽暗的電影院角落裏,兩個人的存在感微乎其微。
電影裏的主角感情還在發展。
而溫柔回過神來,靠在秦競肩上的時候,電影正好放到限制級鏡頭,尺度大得驚人。
放在國内電影,恐怕就是要打碼打到密不透風的程度。
而且不止一次,在後面的情節裏,這樣限制級的畫面還出現了許多次。
溫柔終于明白了。
合着那個時候,朋友們非拉着她一起看,原來是把這個當做教育片看的!
虧她剛剛還給秦競推薦說看這個,她看過,很好看。
其實隻是她聽朋友們事後說起來,都說很好看。
又想着是經典,應該不差。
溫柔脊背一僵,隻覺得秦競攬在她腰上的手在發燙。
他該不會以爲她故意的吧?
她真不知道是這種内容啊。
她緊張地擡頭看向秦競的側臉。
而秦競認真地欣賞着電影,仿佛銀幕裏的畫面隻是普通内容。
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對勁。
直到電影放完,秦競始終都平靜無波。
溫柔忐忑地試探道,
“你覺得好看嗎?”
秦競點點頭,
“還可以,題材挺新奇。”
溫柔松了一口氣,連忙應和,
“确實挺新奇的。”
秦競把溫柔送回劇組附近的酒店。
溫柔卻在電梯裏不小心把奶茶撒在秦競身上。
溫柔趕緊找紙巾給秦競擦,
“去我房間吧,我有件衣服特别寬松,你應該能穿。”
她沒注意到秦競的目光一深。
溫柔刷了房卡,門嘀一聲開了。
她剛想去找那件衣服,就被秦競按在透明的浴室玻璃上。
秦競的輪廓在昏暗的光線下更加惑人,手指還輕輕撫過她的下巴,帶着戲谑的笑意,
“今天晚上你故意的吧。”
溫柔心跳加速,眼睛莫名不敢直視秦競,尾音微顫,
“是…巧合。”
又電影又奶茶,故意把他帶進房間裏,說是巧合,她自己都覺得不太可信。
秦競松開了手,溫柔卻沒想到,他的下一個動作,是直接把被奶茶濺到的上衣脫了,露出腹肌和人魚線,線條好看得暧昧橫生,引人遐想。
溫柔還沒來得及移開視線,他就單手一攬溫柔的腰,貼近自己。
溫柔從沒感覺過秦競的手臂這麽有力,她靠着玻璃的背都忍不住緊張得微抖。
秦競的聲音擦過她的耳際,有輕挑的笑意,
“愣着幹嘛,不是說給我拿衣服嗎?”
溫柔才反應過來,
“哦…對。”
她連忙掙脫了秦競的懷抱,
“我給你拿。”
溫柔很快把衣服找出來,塞給秦競,轉過身去不看他。
秦競三兩下把衣服穿上。
那件衣服秦競穿上剛好。
溫柔買的時候其實就是買的男裝,是想着到了夏天穿寬松點的衣服比較涼快。
沒想到現在派上了其他用場。
溫柔不敢直視秦競,一直背對着他。
秦競有些輕輕地搭上她的肩膀,把她轉過來,湊在她耳邊輕聲道,
“我走了。”
熱氣從溫柔的耳畔墜進頸窩裏。
她一時間從耳根紅到脖子,僵硬地點了點頭。
秦競低着頭,
“你親我一下。”
溫柔僵硬地親了他的臉頰一下。
又故作平靜地給他開門,然而後背的汗都快滲出來了。
秦競走了之後,溫柔一個人躺在被子裏,想起剛剛的畫面還臉紅得能煮雞蛋。
她用被子悶住頭,卻摸到一個什麽東西。
她拿出來一看,居然是秦競換下來随手一扔的衣服。
溫柔像是撿了個燙手山芋,下意識把衣服扔出去。
卻在幾秒之後,通紅着臉,爬起來撿起,把那件衣服給洗了。
哪怕洗了之後,好像還是能聞到那股很淡的薄荷味。
混着古龍水的味道,獨特而清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