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都是這些人挖的?”
走在這龐大的地下城中,皇後略顯詫異的看向夏連,顯然是在驚歎于這個地下城的龐大以及錯綜複雜,簡直就是一個放大了無數倍的蟻穴。
“當然,爲了生存,人類可以爆發出非常強大的潛能。”夏連說。
皇後點了點頭,她看了看四周的熒米,“這東西最初是作爲一個保險留下的,倒是沒想到,現如今會成爲這些人賴以生存的依據。”
“不但能吃,還能照明,确實好用。”夏連笑道。
皇後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向不遠處,在那裏,一頭巨獸正緩緩的從遠方走來,它的身形龐大,宛如巍峨的山峰,腳步踩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它很快就發現了夏連跟他身側的皇後,它在夏連的面前站定,那經曆了歲月的雙眸中帶着一摸深邃,它靜靜的注視着皇後,似乎是想要通過皇後的面紗看到面紗後的容貌。
片刻後,它緩緩開口。
“我過去,是否見到過您?”
皇後也在靜靜凝視着它,稍許時間後,她開口道。
“命運總是戲劇化的,或許,在遙遠的過去,我們曾經見到過也說不定。”
引導者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思考,接着,它繼續道,“你是造物主。我的記憶在逐漸複蘇,你身上的氣息,很獨特。'
“有時候有太多的記憶,反而不是一件好事。”皇後道,“記憶會形成一道枷鎖,将你禁锢在那名爲過去的牢籠中。”
她看了看向夏連:“聽他說,是伱接引的這些人類在此地休養生息。”
“我一直在遵循與您的契約。”
“他們身上的衣物,都來自于你們嗎?”皇後問道。
頓了頓,她道:“你們的生育力不強,想要讓所有人都穿的上這樣的衣服,要受不少苦吧。”
“這亦是契約的一部分。”
皇後默默的走上前,而引導者則好像十分熟練一般屈下了膝蓋,跪伏在她的身前,她将手掌搭在他的鼻子上,好像過去也曾經這麽做過一樣。
她低聲輕喃。
“做的不錯,從今往後,你們的命運将無需與人類捆版,你們自由了。”
引導者微微張了張眼睛,它那漆黑的眼眸中仿佛蕩起了些許漣漪,它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起身。
“遵循,您的命令。”
“人類終究要學會依靠自己。”皇後道。
“我仍舊會留在此地,至少,将我這一生所追逐的一切畫上一個句号。”引導者道。
“這就是你的選擇了,你已經自由了。”皇後笑道。
“我明白了。”接着,引導者便轉身離開了這裏,不過,它的步伐似乎要比之過去少了幾分沉重。
“你過去見過它?”夏連說。
“反抗軍在它幼年時養過它一段時間,不過那時的它應該還沒有開始記事,沒想到.”皇後感慨,“竟然會長這麽大。”
“沒有它,或許也就沒有這座城市了,就樂土那個抛棄法案,這麽多年,至少得有幾百萬人死在這片雪原中。”夏連說。
“它的身上背負着名爲責任的枷鎖,它的族群也因這枷鎖與人類捆版在了一起。”
皇後靜靜注視着引導者離去的背影,但沒有再言語。
此刻的永夜凍土很甯靜,在剛剛打了一場勝仗後,所有人有些高興,甚至已經有一些人提前開始進行了慶祝。
對于他們而言,樂土是不可戰勝的存在,而此刻,他們竟然真的憑借着自己的努力勝過了樂土,雖然僅僅隻是一場戰役,但這無疑給這些人打上了一劑強心劑。
讓這些人明白,樂土,并不是不可戰勝的。
而此刻,樂土那邊的營地就不怎麽平靜了
“捧!”
海虎暴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兩千多人,兩千多人就這麽沒了?,就是兩千頭豬!他們抓都不一定抓的完!”
冰原戰場上有一些人的反應速度還是很快的,所以即使是重力場也沒有留下他們,依舊有一些人跑了回去。
就是此刻一身狼狽的跪倒在海鷹,渾身濕漉漉的,被凍的瑟瑟發抖還要遭受海鷹怒罵的人。
福禍相依,雖然此刻樂土正在與凍土進行着難以調節的戰争,但樂土人與凍土人畢竟同種同源,所以那些被抓住的俘虜遭受的待遇也不會太差。
至少食物是有的,地下城要比這裏暖和的多,要是配合的好的話說不定還有換的衣物跟暖氣房。
而且要是棄暗投明,還獲得了進入來世的機會,夏連可不是什麽阿貓啊狗都放進來世,爲凍土戰鬥的人自然要比樂土的人進來世要容易的多。
“是是。”那人跪倒在地顫抖着說,“他們的魔法很奇怪,我們從未見過,很很詭異,但對方則非常熟悉我們的魔法,我們吃了情報上的虧。”
“就是再詭異的魔法?就他們那個魔力量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海虎怒吼道,“他們是被樂土驅逐出去的神棄者,你的意思是,他們這些被舍棄者,比我們這些留下來的人要更優秀!?”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人慌張的說,“我隻是覺得他們不簡單。”
他擡起頭,“海虎大人,之前雀鷹跟天海大人來的時候曾經說過,他們,有神的庇佑”
“住口!”海虎暴怒的喊道,“教皇大人馬上就要來了,你這句話要是讓教皇大人知道,我們所有人都得完蛋!”
那人顫顫巍巍的低下頭,“是,我知道了。”
這時,安哥也推開了簾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海虎大人。”安哥面色嚴肅,“他們到了。”
海虎的表情也逐漸凝重,他站起身走出了簾子,在簾子外站着的,是七八個穿着紅袍主教服的中老年人。
而在他們的身後,則是一衆穿着漆黑教服的年輕男女,他們衣着單薄,但是身形依舊挺拔,好似四周的寒風對于他們來說根本毫無影響,他們年輕,強壯,訓練有素。
所有人排排站着,一眼望去,整條路的盡頭竟然全是人,看不見盡頭。
這些都是教會最主要的戰力,教會能維持權威的重要依據,此刻,全部到來了。
接着,在海虎屏住的呼吸中,一個人從人群中緩緩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