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想要天啓去死,陸霄還真的說不清。他其實根本不在意具體是那些人,因爲他自己也算是一個。他要的隻是一個能夠震撼天啓的消息而已。而且這個數據其實差的也不是很多。
隻能說,大明朝的氣數到了這個時候,确實已經衰弱到了極點。漫長的帝國生涯,皇帝跟群臣的權利争奪,到了末年,已經呈現出了一種扭曲的狀态。
郭真連滾帶爬的沖到天啓身邊。
“陛下,陛下,來人.”
但是沒等他喊人,天啓就擡手制止了他。
“你先下去,郭真。”
“.是,老奴告退!”郭真不敢違背天啓的意志,隻能弓着身子,慢慢的退了出去。
天啓坐在座位上喘息了一會,然後擡起頭望着陸霄。
“說吧,你今晚不隻是想要跟我說這件案子吧?廢了那麽大的功夫,捅出了那麽大的簍子。就是爲了讓我注意到你。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你想說什麽?”
另一邊,趙敬忠終于做出了決定,富貴險中求。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将所有的希望,放在那些合作者身上。對方說了,取締錦衣衛,保留東廠。但是趙敬忠心理很清楚,隻要有可能。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将東廠也徹底的裁撤。
既然做出了決定,趙公公自然就不會在糾結。魏忠賢那麽多的義子。他能夠從中勝出,顯然也是有點水準的。
趙敬忠這些年給魏忠賢幹過不少髒活。他生性謹慎多疑,自己偷偷的保留了不少證據。但是單單是這些東西,是無法一次性扳倒魏忠賢的。因爲魏忠賢幹的很多髒活,有不少是給皇上幹的。所以,有些事情隻能是稀裏糊塗糊弄過去,沒法較真的。
除此之外,就是這些年,魏忠賢構陷東林黨那些大臣。昭獄的嚴刑拷打之下,不少人根本沒有挺到‘認罪’的那一刻。直接就死在了昭獄中。
也由不得東林黨如此恨魏忠賢。他們雖然在大義,在名份上占據優勢。但是魏忠賢那是是實實在在的從肉體毀滅他們的。單單是昭獄的那一套刑罰,但凡是個活人就沒有能撐過去的。
魏忠賢在排除異己方面,制造的冤假錯案,不下百起。這些都是扳倒他的有力證據。
而除了這些東西之外,趙敬忠其實還有一張王牌。錢!!
太監最喜歡什麽,權和錢。
魏忠賢已經是權利巅峰,所以他除了打擊異己之外,追求最多的就是錢财了。沒有人知道魏忠賢有多少錢。估計魏忠賢自己都不知道。但是趙敬忠這個家夥,這些年卻是暗暗的估算過。
單單是稅收的油水,八年來魏忠賢至少就從中揩走了超過三千萬兩,甚至更多。其它的那些奇珍異寶,古董字畫,更是不計其數。
要知道每年各地的那些昂貴的貢品,其實都是要先在魏忠賢這裏漂一圈之後,才能夠進宮的。真正的好東西,都在魏忠賢的手裏。天啓跟崇祯的内帑,很多都是魏忠賢吃剩下的。
此外無數的徒子徒孫每年的孝敬,各個商會的分紅。所有的這些加起來,魏忠賢的身價,怕是整個大明國庫都塞不下。
如此龐大的财富,誰不眼紅。東林黨費盡心機想要扳倒他,這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如此富可敵國的财富,别說讓人眼紅,它已經足夠讓人發瘋了!
趙敬忠并不知道魏忠賢所有寶庫的位置。但是他這些年暗中調查,找到了不少線索。隻要是雙方正式翻臉,他有把握快速的找出那些錢财的藏匿地點。
這些東西,才是趙敬忠手中最大的王牌。東林黨玩命的想要扳倒魏忠賢。除了爲自己的安全着想之外,更重要的自然是這其中的利益。
魏忠賢的錢,就是最大的利益。除此之外,魏忠賢一倒。閹黨就徹底完蛋,到時候朝堂上不知道會空出多少位子。這些空出的位子,就是權利的來源。
牽扯到如此龐大的利益,趙敬忠絲毫不敢大意。他将這些年,所有的暗手全部整理出來。這些東西自然是不能一次性全部放出去的。那樣自己就失去價值了。
他準備一點一點的透露給那位錢大人。确保自己不會被過河拆橋。
這些東西,自然是不能借他人之手的。所以,趙敬忠獨自一人,在密室中收拾。但是整理完之後,趙敬忠突然間感覺有些不對勁。
外面似乎有些安靜的過分了。
盡管趙敬忠在進密室之前,已經将所有的下人都打發到了外面。但是也不至于整個院子沒有絲毫聲音才對。趙敬忠算是個武道高手。五感自然是非常敏銳的。幾乎本能的察覺到出事了。
他随手抄起旁邊的鐵槍,走出了密室。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入鼻中。趙敬忠臉色一邊,沖出屋門隻看到院子裏已經屍橫遍野。十幾個侍衛已經全部死于非命。
角落裏三男一女緩緩的圍了上來。
“大膽,你們可知道我是誰,膽敢.”
但是這時候,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打斷了趙敬忠的話。
“他們确實不知道你是誰,不過無所謂。我知道,而他們聽我的。怎麽樣,還有什麽想說的嗎?趙公公。”
趙敬忠回頭一看,發現那人竟然是陸霄。
“陸霄,你什麽意思。殺了我,你以爲義父會放過你?”
陸霄望着趙敬忠,輕笑了一聲。然後扭頭望向了趙敬忠出來的那個密室。
“原來在這裏面,我說怎麽着了好幾次都找不到。”
趙敬忠臉色驟然一變,那裏面可是隐藏着他所有的秘密。關鍵是,那些東西爆出來之後,别說拿魏忠賢壓陸霄。恐怕第一個要他命的就是魏忠賢了。
趙靖忠握槍的手,微微用力,有心想要出手,在這裏直接殺了陸霄。但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回旋一波。主要是大家都是行家,他很早就知道陸霄是個高手。沒有多少把握勝過對手。更何況對方還有四個看起來就不弱的幫手。
“陸霄,你還不明白。魏忠賢這次死定了。魏忠賢一倒,我執掌東廠,你接手錦衣衛。我們兩個練手,這朝堂之上,大可來去自如,親手掌握自己的命運。何須在這裏給别人賣命。”
陸霄聽了趙敬忠的話,臉上露出一絲嘲諷。他不急不慢的拿出了一個信封,丢在了趙敬忠的腳下。
“通敵叛國的雜碎,也配跟我将合作?另外,我從來不給别人賣命。動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