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女士組織着語言,道,“而是,這次選舉真的對你爸爸太重要了,所以,他的本意是,讓你先退學,等他選舉上以後,再重新給你找個學院。”
“不管怎麽樣,隻要你想上學,那你爸爸肯定會給你想辦法的,不管怎麽樣,你都是他的女兒。”
淩七七冷笑,她想要的是上學嗎?
她想要的,從來都是支持和理解,而不是批鬥指責或者是漠視。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走吧,到底怎麽回事,我心知肚明,不要把我當傻子。”
“哎……”
唐女士頓時急了,放低姿态好聲好氣道,“七七,我們真的沒有把你當傻子,你爸爸心裏也真的是有你的,隻是他不怎麽表達,所以才會讓你誤解了這麽久……”
看着媽媽如此低聲下氣的模樣,唐燕婉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心中對淩七七非常不滿。
如果不是她從一個廢物,搖身一變,成爲超一級院士,以及科研聯盟長冷擎的徒弟,他們又何至于來如此讨好她?
冷擎此人,雖不涉及軍政,但人脈卻極爲寬廣,上至中樞内廷和國政宮,下至各界聯盟,無人不賣他面子。
“七七,”唐燕婉壓下心中的不滿,道,“不管怎麽說,你都是爸爸的女兒,隻有爸爸好,你才能更好。”
“你可能不知道,爸爸這次選舉,競争對手很強大,爸爸的壓力其實很大的,我們今天來找你,就是你希望,你能去找冷盟長,讓他去幫爸爸活動活動,隻要冷盟長願意出面,那爸爸的連任,肯定就穩了。”
唐燕婉雖然很是嫉妒羨慕,但還是不得不承認,冷擎願意爲了淩七七,自降身份插手學院的那點小事,還不惜驚動了中樞内廷、最高司法部等等重要的帝國機構。
可見,他是非常寵愛淩七七的,如果淩七七去找他好好說說,那他也許就答應幫淩首席了。
“呦,我就知道你們無事不登三寶殿,果然啊,我說,你們出門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把臉皮丢在家裏?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能說不帶就不帶呢?”
淩七七毫不留情的嘲諷,别怪她,要怪就怪這三個人實在是太沒臉沒皮了。
利用她也就算了,還想利用師父,怎麽敢的?
三人被她說的又怒又怒,那番話,不就擺明了說他們沒臉嗎?
“七七,你怎麽說話呢?我就算了,但是爸爸跟我媽媽是長輩。”
唐燕婉壓着怒氣斥責。
淩七七翻了個白眼,冷笑,“是長輩沒錯,但越活越回去了,而且,也不是所有的長輩,都值得尊敬的,就比如我面前這兩位,完全就是來自找羞辱的。”
“我出事的時候,你們有想過幫我嗎?現在知道我是師父的徒弟了,就又來找我了?哪有那麽好的事啊?”
“靠我已經成功做了一次首席執政官了,怎麽,還想又靠我第二次嗎?沒了我你們是不是就什麽都幹不了了?”
“真要有那個本事,就自己去競選,如果沒本事,呵,還是趁早讓給有能之人。”
三年前是她小,所以太蠢了,什麽都不懂,才會讓他利用。
淩業安,這等無德之人,就不配做首席執政官,淩七七眸中極快的劃過一抹戾氣。
淩首席被氣的說不出來話,胸口劇烈的起伏,就差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唐女士連忙坐在他身旁,溫柔的替他順氣。
唯有唐燕婉,能夠顧得上淩七七。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
唐燕婉被她的無情給驚到了,“那是你的爸爸,爸爸能夠連任的話,對你沒好處嗎?你自己想想,你在外面無人敢欺,是不是因爲你是淩家女兒的緣故?還有……”
她伸手指着這座房子,“還有這淩公館,以及你的吃喝用度,哪樣不是最好的?哪樣不是靠着淩家?”
無人敢欺?
淩七七要笑了,這段時間,她受到的欺辱還少嗎?
唐燕婉這麽說,真不知道她是真眼瞎,還是故意裝作看不到。
哪個首席執政官的女兒,會被人同學堵在樓梯口消毒,會被家長逼着退學,會短短兩個月時間,就遭受無數次網暴?
“這淩公館,是我媽媽的陪嫁,明天我就改名楚公館可以吧,别以爲帶個淩字,就是淩家的了。”
“吃喝用度,是我自己掙來的,以前淩家的确養過我,但我十二歲開始,就幫淩家掙榮耀了。”
“至于爸爸,那是你的,他就算繼續連任,得到庇護的也永遠都是你,跟我有什麽關系?既然得利的是你,那你去幫他争取連任啊,你來找我做什麽?”
“我也不指望淩家能給我帶來什麽利益和好處,所以,我也不會幫你們去做什麽。”
她拒絕的無情又幹脆,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淩首席一家三口又氣又無奈,卻也隻能憤憤然離開。
淩七七不願出面去求冷擎,他們也總不能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去。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别提天生就脾氣又硬又倔、還非常難搞的淩七七。
如果真的把她逼急了,她轉頭去求冷擎來給他們找麻煩,那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淩首席一家離開後,淩七七疲軟的躺在沙發上,隻覺得心口堵得慌。
她不明白,他們爲什麽要時不時的來給她添堵。
她都變成廢人了,爲什麽還是不能放過她?
彼此相安無事不好嗎?
緩了好久,還是緩不過來。
淩七七從沙發上起來,走到冰箱旁拿了兩瓶酒出來。
難受,想醉……
這是在家裏,醉一醉也沒什麽。
打開酒瓶,她一口幹了大半。
……
入夜。
墨司爵推開房門,邁着步伐走了進來。
客廳黑乎乎的,一絲光亮都沒有。
鼻息間忽然傳入淡淡的味道,墨司爵皺眉,輕輕抽了抽鼻子。
是酒精的味道。
他釋放出精神力,五感瞬間變得無比敏銳,耳中有均勻輕微的呼吸聲傳來。
擡腿走過去,便在黑暗中看到,沙發上半躺這一個人,手裏還抱着個酒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