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人輕輕推開,淩七七身體僵了一下,随後,拽過枕頭砸了過去。
“誰準你進來的,滾出去。”
墨司爵精準無誤的接住枕頭,關上門走了進去,對她的話置之不理、充耳不聞。
他将枕頭放在床上,端正的坐在了床邊的沙發上,矮小的沙發被他坐出了龍椅的氣勢,令人移不開眼睛。
淩七七抓起手邊的枕頭,再度氣呼呼的砸向他,“讓你滾出去,沒聽到是不是?”
她心情不好,需要冷靜,可偏偏這家夥卻入侵了她的領地,這令她非常暴躁。
墨司爵再次接住枕頭,動作幹脆又漂亮。
他将枕頭放在腿邊,依舊不出聲,好看的唇輕輕抿着。
如果不是認識他的話,說不定要以爲這是個啞巴,淩七七氣的想捶他。
“不滾是吧,那就過來給我上藥。”
淩七七從光腦空間内取出一支軟管藥膏,丢給墨司爵,墨司爵接住,起身走了過去。
他認真的看了會兒藥膏,随後,動作生疏的拆封,一看就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直接用手塗抹嗎?”
到了上藥的環節,他擡起眼皮遲疑的看向她。
淩七七:“……”
“不是吧,你連上藥都不會?”
她有些詫異,還有些嫌棄,是真的沒想到,這麽大個人,竟然不會上藥……
“算了算了,不用你上了,我看你還是快些哪涼快哪兒呆着去……”
她伸手去搶藥膏,胳膊卻被按住。
“你幹嘛,放開我。”
起不了身,她擡起頭,憤怒的瞪着他。
“我會。”
墨司爵将藥膏擠在手指上,低沉的聲音清冷孤傲,随後,朝着她臉上抹去。
他有些不知輕重,淩七七還來及反應,微腫的臉頰便傳來一陣刺痛,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五官緊緊皺了起來。
他難得的怔愣了一下,黑眸有些無辜的看着她。
淩七七又氣又怒,反手一巴掌朝着他抽去,卻被他輕易抓住。
“放開。”
她用力掙了掙手腕,完全掙不脫,頓時更氣了。
男人喉嚨動了動,清貴的嗓音淡淡說道,“我隻答應做你的仆人,可沒答應還要挨打。”
淩七七:“……”
她怒道,“仆人惹怒了主人,不就要挨打嗎?怎麽你就特殊了?”
男人神色不變,“别的仆人怎樣我不知道,但我不會挨打。”
淩七七:“……”
不愧是惡霸,做仆人都做的這麽霸氣!
第二天。
淩老一大早就找來了,看到淩七七臉上的掌印時愣了一下。
“怎麽回事?你爸爸打你了?”
“問這個幹嘛,”淩七七看了他一眼,撇着唇道,“你又不會幫我出氣。”
淩老哼了一聲,說道,“我看你啊,多半又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惹他發怒了吧?淩七七,那畢竟是你爸爸,更是帝國的首席執政官,你對他尊敬一點,還有,你這牙尖嘴利的毛病,真的該改改了。”
“那是唐燕婉的爸爸,不是我的。”
淩七七捂住耳朵,一點都不想聽。
她承認她嘴巴壞,但是,她說哪句不是真的?
淩業安不配她尊敬!
“爺爺,放我走,我不要住在這裏,我要回淩公館。”
這裏,不是她的家。
“不行,”淩老毫不留情的拒絕,“你上次把思思作弄的那麽慘,她既然哭着來找我告狀了,那我不能不管,你要麽跟她道個歉和解,要麽就在這裏被關着,你自己選吧。”
淩七七頓時火冒三丈,她真是服了這個是非不分的老糊塗。
“兩個小女孩兒的矛盾你都摻和,也不嫌跌份兒啊?還有,你就算要摻和,但是不要這麽偏心行不行?你難道沒看到你的心偏到天上去了嗎?你良心就不會痛嗎?”
淩老無動于衷。
他要是有良心,就不會偏心這麽多年了。
片刻後,他歎息一聲,道,“七七,把神翼給思思,爺爺會補償你的。”
淩七七臉色立刻沉了下去,所有的耐心磨滅。
“墨司爵。”
她忽然大喊一聲,房門被人推開,黑衣黑褲的男人走了進來,面容深邃,五官精緻,俊美到令人不敢直視。
他看向淩七七,身軀修長筆挺,散發着一種莫名的氣勢。
看到他,淩老愣了愣,立刻變得拘謹局促起來。
“把這個老頭子給我趕出去。”
淩七七眸中燃着火,聲音冰冷如雪。
淩老傻眼,随即也氣得不輕,“淩七七,你真是放肆。”
淩七七哼了一聲,轉過身去閉上眼睛,完全不想理他。
“出去。”
墨司爵看向淩老,聲音幽冷孤傲。
淩老所有的怒氣立刻消散,變得恭恭敬敬的,他向墨司爵點了點頭後離開了。
見狀,淩七七詫異極了,再次開始懷疑墨司爵的身份。
這家夥究竟是什麽人?
爲什麽能讓老頭子如此溫順?
身爲第一軍區大元帥,老頭子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滴……’
光腦收到了消息,淩七七點開,看到是老頭子發來的。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還真敢把他當仆人使喚,你知道他是誰嗎?”
淩七七立刻回了一條,“他是誰?很了不起嗎?”
“哼,真是不知所謂,我警告你淩七七,以後不許使喚他把他當做仆人,要把他供起來,知道了沒?”
老頭子到底沒告訴她墨司爵的身份,隻是敲打警告了一番,這讓淩七七意識到,也許,他的真實身份,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反正她都已經使喚了,後悔也來不及了,還不如繼續使喚下去。
等等……
淩七七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爲什麽會願意給她做仆人?
連老頭子都如此諱莫如深,連身份都不敢說出口,真的會沒有三十萬還她?
還有,他又爲什麽會落到被三個警察圍毆的地步?
一切都充滿了疑團,淩七七想不明白,但是她卻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老頭子似乎害怕墨司爵。
或者說,不是害怕,而是無法違背他。
這樣說來,她手中豈不是捏着一張王炸底牌?
淩七七關上光腦,唇角勾起笑,再次看向死對頭時,隻覺得他前所未有的順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