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姜晚家裏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伯父,伯母,這麽晚了,你們怎麽來了?吃飯了嗎?”
傅父和傅母看着笑顔如花的姜晚,覺得無比膈應。
以前覺得她挺單純的,溫柔善良。
可是現在卻怎麽看怎麽覺得虛僞惡心。
傅父沉着臉不說話。
傅母看了一眼屋裏和糖果餘北光看電視的姜爺爺,代替傅父開口:“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去找一處能說話的地方吧!”
姜晚發現他們臉色不對,心裏隐隐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交代了姜爺爺幾句後,便和傅父傅母走了。
三人就近選了一個咖啡廳。
傅母拿出一張爵支票遞給姜晚,面無表情道:“這裏有一千萬,是給你和孩子的賠償費,我們給你另外買了一個住處,希望你能搬過去。”
姜晚心裏的不安得到證實,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的幹幹淨淨,連嘴唇都在顫抖。
“伯父伯母,我,我不明白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明明幾天前都還好好的。
他們接受了她,也接受了糖果。
可是爲什麽又突然對她說這樣的話?
傅母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們知道,沉寒喜歡你,我們本想遵循他的想法接受你和你的孩子。
但是,我們無法接受沉寒爲了你,居然打掉自己的親生孩子。
作爲一個男人,應該爲自己的行爲舉止負責,他已經違背了道德倫理。
如果繼續和你呆下去,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我不希望我精心培養的兒子毀在你手裏。
你也是做母親的,一定能理解我的心情,對吧?”
姜晚一顆心漸漸變涼。
眼眶一片濕熱。
想哭。
卻又強忍着沒有哭。
見她不說話,傅母又繼續道:“不瞞你說,沉寒這次去M國,短期内都不會回來了。
我們已經派人在那邊守着他。
你也沒必要把青春浪費在一個不可能的人身上。”
頓了頓,又道:“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對吧?”
話已至此,姜晚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她将支票推回去,啞聲道:“你們放心,我不會再纏着他!支票和房子我不會要的。我會盡快将房子賣掉,搬到别的地方住。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他勉強。”
說話時,很難受。
難受的想哭。
但是卻沒有那股錐心的痛。
她難受的是,糖果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父親,可是卻沒高興兩天,美夢就破碎了。
她無法想象糖果知道這件事後的表情。
傅母再次将支票推過去:“你還是收下吧,可以減輕我們的負罪感。”
倘若姜晚因爲殺人獲罪。
糖果也可以因爲這筆錢過的不錯。
姜晚自嘲一笑:“我不會爲了你們的負罪感而舍棄尊嚴。”
說完,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姜晚剛走,傅父的手機便響了。
電話接通,那端傳來一道着急的聲音。
“傅總,小傅總現在很生氣,和屬下打起來了,非要回去。”
傅父冷着臉,不留情面道:“随便他打,隻要不打死,留他一條命就可以了!你告訴他,如果他回來了,就等着給我們兩老收屍。愛情和親情,看他選擇哪一個。”
說完,氣憤的挂斷電話。
傅母擔心傅沉寒的情況,卻也知道,這段時間将會最難熬。
等熬過這幾天就好了。
……
從咖啡廳離開後,姜晚眼淚再也忍不住的落下來。
有一種自尊心被踩在腳下的感覺。
本以爲嫁給傅沉寒後,生活可以回歸正軌。
糖果能有一個完整的家。
可是卻突發變故。
姜晚不想糖果和爺爺擔心,坐在小區的涼台裏,一直等情緒穩定後,才起身回去。
路上,随便給房産中介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把自己的房子挂出去。
回到家後,姜爺爺立刻關心的詢問情況。
姜晚不想爺爺擔心,敷衍道:“沒事,伯父伯母隻是想來找我問問結婚的細節。他們白天忙,隻有晚上才有時間。”
姜爺爺沒有起疑,點點頭後,又去和糖果玩兒了。
姜晚回廚房洗碗。
洗了一半,門鈴響了。
糖果跑過去,透過監控看見門外有兩個穿着警服的男人。
她立刻大聲喊道:“媽媽,外面有兩個警察。”
姜晚一怔,将手上的泡沫沖洗幹淨,走出去打開門。
兩個警察同時亮出證件。
警察甲道:“你是姜晚?”
姜晚以爲他們是爲了餘北光而來,害怕餘北光知道父親去世的消息,便将門關上,刻意壓低聲音道:“你們是爲了餘晟來的?”
警察輕蔑的笑了:“既然你知道,那請跟我們走一趟。”
姜晚沒有多想,點頭道:“你們稍等一下,我進去交代一聲後跟你們去警局。”
說完,打開門進去,小聲對姜爺爺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姜爺爺看着餘北光的眼神都變了。
“好,你盡管去,我會看着兩個小家夥的。”
有了姜爺爺的保證,姜晚這才放心跟着警察離開。
她原本以爲隻是簡單的錄口供。
沒想到直接被帶進了一間暗房。
“姜晚,我們現在控告你殺死中國籍男子餘晟,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将成爲呈堂證供。”
姜晚懵了。
莫名其妙道:“我殺死了餘晟?”
警察将資料和證據放到桌面上。
“這是在現場搜集到的一顆紐扣,還有床上采集的頭發。經過DNA比對,和你完全吻合。紐扣是今年夏季新款,全京城隻有三件。其餘兩件完好無缺,我們從紐扣上也采集到了你的指紋。種種證據顯示,在餘晟死的當天,你去過案發現場。或者說,你就在案發現場。”
姜晚被眼前的證據驚住了。
下意識否認。
“不是我,我沒有殺餘晟,我和他無冤無仇,爲什麽要殺他?”
警察見慣了這種人,早已經習以爲常:“那你在餘晟死的當天有時間證人嗎?有誰能證明你沒有殺他?”
姜晚愣住了。
餘晟死的那天早上,她在公司。
公司所有人都能作證。
還有監控可查。
但是下午,她和姜可兒在一起。
姜可兒可以替她作證。
但是兩個人仇深似海,姜可兒會幫她嗎?
見她不說話,警察滿臉不屑道:“你有權利找律師,但是證據确鑿,找律師也不過是做垂死掙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