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晟駭的後退一步。
右腳不小心在濕滑的河邊崴了一下,有幾顆石子滾落到河裏,發出‘咚咚’聲,濺起小水花。
他的頓時雙腿一軟,跪坐到地上。
“求求你們,不要殺我,你們要什麽我都給你們, 錢……你們是爲了錢吧!我給你們錢……我把錢都給你們……”
戴鴨舌帽的男人冷哼一聲,不屑道:“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看在你求情的份上,我們兄弟給你一個痛快,讓你死的輕松一點。”
說完,兩人拿着刀,朝餘晟逼近。
餘晟下意識的後退,腳卻踩了一個空, 他立刻吓的不敢動。
“是誰讓你們殺我?”
除了欠債得罪的那些人, 他不記得他還得罪了哪些人。
如果真的是讨債的,肯定不會要他的命。
他死了,那些錢不就永遠都讨不回來了麽!
所以,這兩人肯定不是讨債派來的。
“你到地獄去問吧!”
兩個男人沒和他廢話,直接拿着刀,朝他的腹部刺去。
餘晟駭雙腿一軟,身體失去重心的朝後倒去。
與此同時,鴨舌帽男人手裏的水果刀也正巧插進他的小腹——
他捂着沁沁流血的傷害,朝後仰倒進身後的河裏——
隻聽見‘撲通’一聲。
水花四濺。
餘晟很快被河水吞噬。
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問:“哥,要不要下去把屍體找到?”
鴨舌帽男人看着水果刀上面的血迹,将水果刀扔進河裏,不以爲意道:“剛才我捅了他一刀,河水又急,他活不了了!走,我們回去複命。”
黑衣服男人點點頭。
兩人轉身離開。
……
睡夢中的餘北光心中突然狠狠的痛了一下,猛的睜開眼睛,一下子從床上彈坐起來,雙手緊緊的摁着心髒處, 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怎麽回事?
怎麽突然心緒不甯的。
好像有什麽事發生一樣。
不會是父親發生了什麽事吧?
他爬下床,想去找姜晚接手機給父親打電話。
可是現在已經是淩晨。
家裏黑漆漆的。
姜晚和糖果早已經入睡。
爲了不吵醒他們,餘北光隻得回到房間,重新躺回床上。
也許,隻是他想多了。
父親這麽多年都沒事,今晚又怎麽會出事呢!
應該是突然還了一個環境,所以才會這樣吧!
餘北光自我安慰着。
可是。
這個晚上,他卻再也睡不着。
次日醒來時,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糖果被他的樣子驚到了,忍不住關心的問:“小光,你怎麽了?是不是昨晚認床,沒有睡好?”
餘北光順着她的話道:“嗯!我有點認床。”
糖果親昵的牽起他的手,笑眯眯道:“以後多來幾次,就不會認床了!”
說着,牽着他來到餐桌邊坐下。
桌上已經擺滿了香噴噴的早餐。
有稀飯,油條,豆漿, 還有姜晚大清早起來親自做的小蛋糕。
怕他拘束, 糖果遞了一塊小蛋糕給他, 自豪道:“我跟你說,我媽咪做的小蛋糕可好吃了,你快點嘗一嘗,如果喜歡,我待會讓我媽咪給你裝一點帶到學校去吃。”
小蛋糕還是熱的。
放在掌心暖暖的。
溫度順着他的掌心傳到全身。
頓時讓他整個身體都暖了起來。
這種感覺很陌生。
可是他卻并不讨厭。
反而還很喜歡。
見他盯着掌心的蛋糕發呆,糖果催促道:“快點吃啊!真的很好吃的!不信,我吃給你看……”
說着,往嘴巴裏塞了一塊。
小嘴巴整個被塞滿。
腮幫子撐的鼓鼓的。
看着可愛又呆萌。
餘北光黑暗的内心仿若被照入一層光亮。
情不自禁的揚起笑,将手裏的小蛋糕塞進嘴巴裏。
小蛋糕軟糯香甜,入口即化,直接從舌尖甜到了心尖。
糖果滿懷期盼的看着他,雙眼閃閃發亮:“怎麽樣?好吃嗎?”
餘北光點點頭:“嗯,好吃!”
自己母親的手藝得到肯定,糖果笑的别提多開心了,又往他手裏塞了幾個。
此時,姜晚圍着圍裙從廚房走出來,手裏端着一碗熱騰騰的面條放到餘北光面前,笑眯眯道:“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所以給又給你準備了一碗面條。”
餘北光看着眼前這個笑的溫柔的女人,腦海裏不知不覺浮現出昨天親生母親尖酸刻薄的嘴臉。
一顆心頓時泛起苦澀。
爲什麽别人的母親都疼愛孩子。
而他的母親卻不要他。
不僅如此,還罵他,覺得他是一個多餘的野種。
思及此,他眼眶不知不覺熱了。
已經幹涸好久的眼眶再次有了淚意。
看見他這個樣子,姜晚立刻慌了手腳:“哎呀,你怎麽哭了?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還是這些飯菜你都不喜歡吃?那你喜歡吃什麽?我給你去做?”
餘北光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低下頭,默默的端起面前的面條,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一邊吃,眼淚一邊嘀嗒嘀嗒的落進湯碗裏。
姜晚見了,一陣心酸。
她默默的走過去,輕柔的揉着餘北光的小腦袋:“如果你爹地晚上不回家,阿姨這裏随時歡迎你過來玩兒。”
餘北光點點頭,沒有做聲。
因爲他已經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糖果更加心疼他了。
絕對他好可憐。
世界上怎麽會有他這麽可憐的孩子。
吃過早餐後。
姜晚開車将他們一起送去學校。
剛到學校,餘北光便找老師借來手機,給餘晟撥去一個電話。
“對不起,您撥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餘北光一連撥去了五個電話,結果都一樣。
電話打不通。
心裏的那股不安更加強烈了。
……
餘晟躲在一間民宿裏,找老闆借了一些碘伏,消炎藥和繃帶,躲在房間裏随便将傷口處理了一下。
水果刀雖然沒有傷到要害。
但是也是實實在在刺進了腹部裏。
碘伏每擦一下,就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等傷口處理完,身上像洗過澡一樣,全部都是汗。
地上扔了一地的血棉球。
看着身上的傷,再想到自己的處境,餘晟氣的罵罵咧咧。
他媽的。
如果讓他知道是誰要他死。
他一定弄死他。
幸好他會遊泳,刀子紮的也不深。
否則他就一命嗚呼了。
處理好傷口後,他找老闆借來一部手機,給姜可兒撥去一個電話。
與此同時。
姜家。
姜可兒收到殺手的回複,一顆心像踩在雲端,高興的幾乎要飄起來。
餘晟終于死了。
她終于徹底解脫了。
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她了。
她還沒高興多久,手機突然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