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他視線停留的地方,姜晚後知後覺,忙心虛的用手捂住脖子,小臉蛋通紅,慚愧的低下頭:“沉寒哥哥,對不起……”
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傅沉寒臉上的血色褪的幹幹淨淨,高大的身影晃了晃。
有那麽一刻,心中的悲傷差點抑制不住變成眼淚。
“是厲風爵?”
語氣是肯定的。
除了厲風爵,他實在想不出旁人。
姜晚不想欺騙他,點點頭:“今天晚上我被人算計,中了藥,是厲風爵替我解毒的。”
傅沉寒問:“中藥?是誰?”
在厲家下藥。
這件事怎麽想怎麽都覺得很荒唐。
但是他相信小晚,不會欺騙他。
姜晚說出心中的猜測:“我懷疑是我妹妹姜可兒,她想陷害我,派人引來了項予琛,想将我趕盡殺絕。是項予琛發現不對勁,化險爲夷。我本來想泡冷水的,可是藥性太烈了,泡冷水沒用,所以……”
後面的話,她難以啓齒。
她真的覺得非常對不起傅沉寒。
“姜可兒……”傅沉寒雙拳驟然握緊,後槽牙咬的死死的,心口翻滾着滿腔恨意。
姜晚遲疑了一會兒,艱難開口:“沉寒哥哥,不如我們的約定作廢吧!我……我配不上你。”
一股無邊無際的恐懼朝傅沉寒襲來。
他猛的抱住姜晚,急切道:“我不怪你,這件事是姜可兒的錯,和你無關。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我是不會放手的!”
說到這裏,頓了頓,又道:“小晚,我們結婚吧!”
姜晚腦子空了一瞬。
傅沉寒害怕她不答應,着急解釋:“姜可兒是害怕你搶走厲風爵才處處對你下手,如果你和我結婚了,便對她沒有任何威脅。她一定會放過你,不會再對付你了。”
結婚?
她真的可以放下所有恩怨和傅沉寒結婚嗎?
聽見他們要結婚,糖果高興的跳起來。
“好耶,媽咪和幹爹要結婚了,我有爹地了,我有爹地了……”
糖果的話,深深的刺激到了姜晚。
眼眶不自覺的紅了。
是啊!
糖果一直以來都渴望有一個完整的家,有自己的父親。
如果和傅沉寒結婚,糖果以後肯定不會再因爲沒有父親而悶悶不樂了。
而她,也能徹底擺脫厲風爵。
短暫的思索過後,姜晚點頭答應:“好,我們結婚!”
她的回答,讓傅沉寒整個人僵住,随即被無邊無際的喜悅淹沒。
他放開姜晚,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的小臉,“你真的願意和我結婚?”
姜晚用力點頭,堅定道:“如果你不嫌棄我,我願意嫁給你。”
傅沉寒拼命搖頭:“不嫌棄,我怎麽會嫌棄你呢!”
說完,再次将姜晚抱住,信誓旦旦發誓:“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姜晚想笑,卻笑不出來。
想努力讓自己表現出高興。
可是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
心裏的某一塊地方似乎空了。
眼眶酸酸的,澀澀的。
難受的想哭。
她知道,那是因爲她已經不愛傅沉寒了。
現在她愛的是厲風爵。
可是,爲了能給糖果一個完整的家,爲了能盡快從厲風爵那片沼澤裏掙脫出來,她隻能抓住傅沉寒這個救命稻草。
傅沉寒不知姜晚心中所想,放開她,溫柔道:“很累了吧,我給你放洗澡水,洗了澡,好好休息一下。我會在這裏守護你們。”
姜晚一顆心暖暖的,點點頭。
傅沉寒給姜晚放了洗澡水,等姜晚洗澡時,又哄糖果睡覺。
俨然一個居家好男人,好丈夫,好父親。
……
宴會過後,姜可兒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在看見林梅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的抱着她痛哭失聲。
“媽咪,姜晚那個賤人,她……她居然和風爵睡到一起了……她搶我的男人……”
林梅聞言,将她從懷裏拉出來,不可思議問道:“這是怎麽回事?他們怎麽睡一起了?”
姜可兒被厲風爵踹過的地方疼的厲害。
可是卻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
她緩緩的将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越講便越委屈。
“風爵居然爲了她打我,還是衆目睽睽之下,我以後還怎麽見人了,我不活了……”
想起厲風爵維護姜晚的情況,她整個人就被無邊無際的恨意包圍。
姜晚憑什麽将厲風爵迷成那樣?
她到底哪不如姜晚?
讓厲風爵這麽對待。
林梅立刻焦急的檢查她的情況。
果然,禮服下的肌膚青了一大片,已經腫了起來。
看樣子,像是骨折了。
“不行,可兒,我得趕緊送你去醫院,你這裏腫的好厲害……”
她簡直不敢相信,女兒是怎麽回家的。
不疼嗎?
如果是她,隻怕疼的都不敢動彈了。
姜可兒哭花了一張臉,傷心欲絕道:“腫就腫吧!比起心裏的痛,這點痛算什麽……”
林梅緊緊握住她的手,心疼安慰:“可兒,媽知道你心裏難受。雖然你今晚受了委屈,但是這委屈也沒白受啊!厲家老太爺親自下達命令了,聖皇集團已經停止了對姜氏集團的封殺,他還給了一筆資金我們度過難關。隻要你是那兩個小孽種的親生媽咪一天,厲家就不會放任我們不管。”
這個消息,是今晚唯一值得高興的消息了。
可是姜可兒卻高興不起來。
不錯,她曾經接近厲風爵是居心不良,單純的想成爲京城第一夫人。
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她漸漸被那個優秀的男人所吸引。
她愛他。
已經離不開他了。
林梅拉着姜可兒上樓,簡單的給她清洗一遍,換上一套幹淨寬松的休閑服,拉着她去了醫院。
檢查結果,确實有骨裂的情況。
傷筋動骨一百天。
這一百天内,姜可兒隻能躺在床上靜養,不宜做劇烈運動。
姜可兒傷心的将自己關在房間裏,閉門不出,想慢慢走出厲風爵所帶來的傷痛——
……
次日清晨。
朱懿美回來了。
眼周一片烏青,雙眼無神,全身的力氣像被抽幹一樣,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姜晚被她的樣子吓着,忍不住問:“小美,你這是怎麽了?你昨晚去幹嘛了,怎麽弄成這樣了?”
朱懿美睡到沙發上,懷裏抱着抱枕,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道:“昨晚和封楠池那個賤男激戰了一個晚上,累死我了。你說,他體力怎麽那麽好,搞的老娘我都想逃跑了。”
她的話,讓姜晚腦子轟的一聲。
下巴差點驚下來。
“你,你和封楠池昨晚?”
朱懿美也沒想過隐瞞姜晚,點點頭:“是啊!昨晚我們睡了!”
姜晚震驚的坐到沙發上,探了一把她額頭上的溫度:“你沒事吧?我不是跟你說,不能招惹他嗎?”
她現在是深有體會啊!
真的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厲風爵不能招惹,他的兄弟一樣也不能招惹。
就怕和她一樣,請神容易送神難。
朱懿美不以爲意道:“昨晚我看見他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在喝酒,就走過去和他喝了兩杯。沒想到不小心喝多了!”
其實,當時醉的隻有封楠池。
她是清醒的。
可能是最近太過壓抑。
也可能是把封楠池當傅沉寒的替身。
她喜歡了傅沉寒十幾年,既然無法得到他,那找個和他很像的替身也不錯。
可以彌補心中的遺憾。
反正不用付出感情。
姜晚見事已至此,不好再說什麽,心疼的摸着她的小臉蛋,語重心長道:“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有交集。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朱懿美閉着眼睛,看似閉目養神,其實是心虛的不敢看姜晚。
因爲,她已經和封楠池成爲了**。
隻睡,不動感情的那種。
他們兩個人目标很明确,各取所需,互相治療情傷。
她害怕小晚知道後會擔心,便決定暫時隐瞞下來。
其次,這種關系能到底能維持多久,她也不确定。
說不定是一個星期,說不定是一個月,肯定不會長久。
所以,與其讓小晚擔心,倒不如不說。
姜晚拍着她的小臉蛋,柔道:“行了,别躺在這裏,進去泡個熱水澡,然後到床上美美的睡一覺……”
朱懿美點點頭,有氣無力的從沙發上爬起來,歪歪扭扭的朝浴室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