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斯離開了。
病房裏頓時隻剩下姜晚,朱懿美和厲風爵三個人。
厲風爵嘴角破了一大片,微微腫了起來。
姜晚心髒莫名一陣抽痛,對朱懿美道:“小美,去買瓶冰水過來。”
朱懿美以爲她口渴,沒有多問,點頭離開了。
病房内頓時隻剩下姜晚和厲風爵兩個人。
氣氛一下子變的暧昧起來。
姜晚幹咳兩聲,不好意思解釋道:“我剛才不是故意偷聽的,實在是你們的聲音太大,把我吵醒了。作爲你們起矛盾的主人翁,我又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你們,隻能裝昏。”
厲風爵沒有接話,岔開話題:“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姜晚搖搖頭:“我沒事!你呢?你也沒事吧?嘴都被打破了。”
厲風爵大拇指從傷口上拂過,不以爲意道:“我沒事!你好好休息,我不會讓姜祁再來打擾你。”
“謝謝!”
姜晚低頭道歉。
此時此刻,她好像隻剩下道歉了。
對于封楠池說厲風爵移情别戀愛上她這件事,她是不敢相信的。
畢竟,姜可兒四年都沒能拿下厲風爵,她何德何能,能拿下他!
厲風爵對她不過是一時的新鮮而已。
等新鮮勁過了,她會和别的女人一樣,被他棄之如敝屐。
朱懿美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手裏拿着一瓶冰水。
姜晚朝厲風爵招手:“我給你敷一下嘴巴,免得待會腫起來不能見人。”
厲風爵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聽話的坐到床邊。
姜晚溫柔的,小心翼翼的将冰水敷到他的傷口上。
厲風爵面色如常,靜靜的坐在那裏。
朱懿美視線在兩人之間溜達。
不知爲何,她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流淌着一股說不上來的詭異氣氛。
至于是啥,又說不上來。
敷的差不多後,姜晚将冰水塞給厲風爵,視線不敢直視他,閃閃躲躲道:“你最好還敷一會兒!我現在沒事了,你先回去吧,這裏有小美照顧我。”
厲風爵挑眉,冷笑道:“卸磨殺驢?”
姜晚一張小臉瞬間羞的通紅,低着頭不辯解。
卸磨殺驢就卸磨殺驢吧!
讓厲風爵誤會也好。
這樣,就能盡快的和他撇清關系。
厲風爵不知她心中所想,淡淡的看了朱懿美一眼,叮囑道:“好好照顧她,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說完,轉身離開。
周身罩着一層寒意。
顯然是生氣了。
姜晚卻沒有心情理會他的情緒。
随着他的離開,心情似乎也變的低落。
朱懿美和姜晚十幾年的閨蜜,雖然平時大大咧咧,脾氣火爆,有的時候缺根筋,但是對于姜晚還是比較了解。
這種眼神,分明不像是看待一個普通男人。
以前她面對傅沉寒時就是這副樣子。
思及此,像是想起什麽,不可思議的看着她:“小晚,你不會喜歡他吧?”
姜晚聞言,猛的一驚,赫然擡頭,不假思索否認:“怎麽可能!我怎麽會喜歡他。”
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她也不會喜歡厲風爵。
她急切否認的模樣,更加确定了朱懿美心中的猜測,但是見姜晚極力否認,也不好點破,無奈歎口氣,拍着她的肩膀道:“反正,你處理好和他的關系。他可是厲風爵,不是咱們能得罪起的。如果他要對付你或者是傅沉寒,你們都無法承受這個後果。我不希望你和傅沉寒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姜晚面色凝重的點頭。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傷害傅沉寒的。”
朱懿美拍着她的肩膀,不再說什麽。
……
姜氏集團在厲風爵刻意的打壓下,股價一路下跌。
公司上下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
姜可兒發了瘋一樣的找馮瑤。
馮瑤卻始終避而不見——
姜晚看着手裏關于姜可兒的最新信息,面無表情的将資料放回文件夾裏。
厲風爵已經和姜可兒解除婚約。
姜可兒這輩子再也無法踏足厲家大門。
她已經奪走了姜可兒最重要的東西。
這次回京城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是時候和厲風爵徹底撇清關系了。
自從那天在醫院和厲風爵分開後,他們已經足足兩天沒有聯系。
她隻是偶爾從小美口中得知厲風爵找她詢問過她的情況。
其餘的時候,厲風爵連一個問候都沒有。
她覺得這樣挺好的。
自然而然淡薄。
不需要刻意面對面。
彼此心照不宣就行。
可是,爲什麽她心裏沒有絲毫快樂,反而……反而有一絲難受。
她伸手摁住心髒處,不明白自己爲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電話是厲風爵打來的。
看見來電顯示的那瞬間,姜晚心髒狠狠的顫了一下。
猶豫再三後,她接通電話,冷漠問:“什麽事?”
厲風爵沉聲道:“明天是小魚兒的認親宴,你是他的養母,他希望你能來參加!”
“我……”
姜晚剛想拒絕,厲風爵又道:“我們這邊在認親宴後,就将他改回姓厲。這是他最後一次以你的姓氏和你相處了。以後,他叫厲亦辰。”
說到這裏,又加重語氣強調:“也許,不叫亦辰,不止改姓,還會改名。”
聞言,一股苦澀在姜晚心底蔓延開。
想起自己養了四年的兒子即将徹底離開自己,悲傷的情緒克制不住的一湧而出,眼眶瞬間紅了。
“好!明天幾點鍾?在哪裏?”
“下午五點,厲家老宅!稍後我會讓人将入場卷送去給你。”
姜晚點點頭,不放心問:“老太爺他們知道我會去嗎?我不希望因爲我的出現讓影響他們的情緒。”
厲風爵道:“這正是我爺爺的主意。”
“好!我明晚五點,準時過去!”
說完,快速挂斷電話。
生怕電話那端的厲風爵察覺出異樣。
在電話挂斷的那一刻,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
依依不舍的翻看着手機裏和小魚兒的合照,曾經裝着小魚兒的那個地方仿佛被生生剜掉。
鮮血淋漓。
痛的她不能呼吸。
明天過後,她就真的徹底失去小魚兒了。
以後,她的孩子就隻剩下糖果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