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寒不躲不閃,任由她捶打發洩。
他的反應,讓蘇雪柔更加崩潰。
她太了解傅沉寒了。
傅沉寒是一個負責任的好男人。
他是因爲責任所以決定娶她。
但是,如今能讓他抛開責任,足以證明他态度堅決。
倘若前兩次不是她乘人之危,她根本沒有機會得到他。
姜晚失蹤的四年,他從未放棄,也從未對任何女人動心。
從始至終,從小到大,他的眼裏心裏就隻有姜晚。
見責罵沒用,蘇雪柔隻得抱住他,哭的撕心裂肺。
“沉寒哥哥,我喜歡你,第一眼看見你我就喜歡你了,求求你,你别離開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的……沉寒哥哥……”
傅沉寒卻不爲所動。
他知道,長痛不如短痛。
如果他現在不快刀斬亂麻,以後隻怕會傷蘇雪柔更深。
他閉着眼睛,硬起心房,想将蘇雪柔從懷裏拉出來。
蘇雪柔卻死死抱着不撒手。
傅沉寒心意已決,強硬的掰開她的手,将她從懷裏拉出來。
蘇雪柔不死心,捧住傅沉寒的臉,想要強吻他的薄唇。
傅沉寒猝不及防,被她吻住,心中煩悶,用力将她推開,沒有掌控手下的力道。蘇雪柔整個人被推倒在地,手掌心磨出深深的血痕,血珠從裏面流出,疼的她小臉蛋擰成一團。
比起手,更疼的是心。
她覺得自己的心仿佛在滴血。
沒有什麽比此時此刻更讓她屈辱,傷心,難過。
發覺自己反應過激,傅沉寒立刻彎腰将她從地方扶起來,着急道歉:“小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蘇雪柔不停流淚。
她的眼淚,讓傅沉寒更加自責内疚。
“對不起,我知道我傷害你了,但是我的心裏隻有小晚一個人,如果勉強娶了你,會害了你一輩子,我不能這麽做。”
他的話,猶如利刃,一刀一刀割在蘇雪柔心上。
蘇雪柔心疼的無以複加。
即便如此,她依然清楚的知道,傅沉寒吃軟不吃硬。
倘若她胡攪蠻纏,死揪着他不放,隻會令他越走越遠,心裏對她僅剩的那一丁點愧疚也會消失。
與其如此,倒不如以退爲進。
下定決心後,蘇雪柔深吸一口氣,快速的調整好心情,将手從傅沉寒手中抽出,和他拉開少許距離,擦掉眼淚,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故作堅強道:“我不怪你,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說的對,與其嫁給一個一輩子都不可能愛我的男人,不如大方放手。”
她的大方懂事,讓傅沉寒負罪感加重。
“你放心,我還是會一輩子照顧你。”
蘇雪柔莞爾一笑,故作輕松道:“我有以後的老公照顧,你照顧我,他會吃醋的。”
一時之間,傅沉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蘇雪柔繼續道:“你放心,我沒事的!雖然咱們不能結婚,但是也不會影響我們三個人的感情。我還是會和以前一樣,好好照顧小晚。”
“小柔,謝謝你!”傅沉寒懸着的心,才終于得以落地。
他最害怕的是和蘇雪柔解除婚約後,會影響他們三人之間的關系。
尤其是小柔和小晚。
見她不怪罪小晚,他才終于放下心來。
“我們之間,不必說謝謝!”說完,話鋒一轉,道:“很晚了,我該回去了!你回去時路上小心。”
依依不舍的看了傅沉寒一眼後,轉身離開。
轉身的一刹那,臉上的表情變的猙獰。
在路燈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可怖。
手掌緊握成拳,指甲深陷肉中。
眼底是滔天恨意。
……
次日。
姜晚看見蘇雪柔腫的像燈泡的眼睛時,忙關心的問:“小柔,你哭過?發生什麽事了?”
“已經過去了,沒事了!”蘇雪柔冷靜的從冰箱裏拿出一個冰袋,用毛巾包着,仰躺在沙發上,敷在眼睛上面。
姜晚不放心,走過去問:“真的沒事?”
蘇雪柔漫不經心回答:“你放心,我真的沒事!”
話音剛落,門鈴響了。
姜晚詫異的去開門。
隻見傅沉寒笑盈盈的站在門口,看見她,高興的揚了揚手裏的打包袋:“還沒有吃早餐吧!我給你們帶了早餐!都是糖果喜歡吃的。”
聽見他的聲音,躺在沙發上的蘇雪柔渾身一震。
身體不自覺變的僵硬。
他已經這麽迫不及待了麽?
剛分手,就開始追求姜晚?
姜晚以爲他是來找蘇雪柔的,招呼他進來。
不曾想,傅沉寒隻是和蘇雪柔打了一聲招呼後,就自顧去廚房,将早餐裝盤。
而蘇雪柔也沒有像以前那麽熱情的迎上去,而是繼續躺在沙發上用冰袋敷眼睛。
姜晚察覺到他們之間的細微變化,礙于雙方在場,不方便開口詢問。
早餐倒出來後,屋子裏瞬間彌漫了滿滿一屋子的香味。
糖果像個小狗兒一樣,穿着睡衣,刷着牙從洗手間跑出來,待看見桌上豐盛的早餐後,雙眼閃閃發亮。
“幹爹,這都是買給我吃的嗎?”
傅沉寒寵溺道:“對,都是買給你吃的,洗漱幹淨就出來吃早餐。”
“好耶!我最喜歡幹爹了!”如果不是滿嘴泡泡,糖果真想把傅沉寒親一口。
傅沉寒眼底溢滿笑意。
熟練的在餐桌上擺上碗筷,并貼心的給糖果夾上她喜歡吃的食物。
姜晚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你這樣會慣壞她的,她喜歡吃什麽,讓她自己夾。她已經四歲了,得自己動手。”
傅沉寒卻不以爲意。
“女孩子嘛,就是應該寵着!出嫁前父親寵,出嫁後老公寵。”
屋子的面積并不大。
餐廳和大廳緊挨着。
他們又沒有刻意避諱。
所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傳入蘇雪柔耳中。
蘇雪柔握着毛巾的手驟然握緊。
嘴唇蒼白如紙。
一個野種,傅沉寒居然都不介意,還如珠如寶的寵着。
她到底哪不如姜晚?
讓傅沉寒甯願要一個生過孩子的,也不要她這個清清白白的。
姜晚總覺得他這話說的哪裏不對。
卻又說不上來。
怕是自己自作多情,隻能不予回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