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瑤本以爲厲風爵會立刻帶姜晚下樓。
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見他們遲遲不下樓,馮瑤忍無可忍,起身上樓。
結果正巧在房門口遇見從裏面出來的厲風爵。
馮瑤面色一凜:“姜晚呢?”
厲風爵面無表情道:“景楓即刻到,我自會查明真相,你們下去,我随後到。”
馮瑤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姜晚呢?”
厲風爵睿眸劇縮,寒星點點:“同樣的話,我不喜歡說兩遍。”
馮瑤了解這個兒子的脾性,盡管不情願,卻不得不又帶着厲風爵和姜可兒下樓。
姜可兒站在樓梯口,歪着頭,不死心的盯着主卧房。
在她的注視下,厲風爵毫不在意的打開房門進去。
見狀,姜可兒緊握成拳的雙手驟然加大力道,精心修剪的美甲硬生生的被掰斷了。
鮮血順着指縫流出。
前所未有的恨将她包圍。
……
厲風爵進房後,姜晚已經蘇醒。
她坐在床上,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似乎還沒弄清楚眼前的狀況,四處張望。
見她醒了,厲風爵眼底的溫柔消失不見,冷着臉,從衣櫃裏拿出一套女裝扔到她身上:“換上。”
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姜晚一跳。
待看見厲風爵那張比閻王還難看的臉時,昨晚的記憶如潮水湧入腦海,激動的從床上跳下來,抓住厲風爵的手:“小魚兒呢?他現在在哪?”
厲風爵冷冷的甩開她的手,滿臉嫌棄的拍了拍她剛才碰過的地方:“他在哪和你無關,綁架他的人已經抓到,不想被冤枉就換衣服下樓。”
說完,轉身進了浴室。
姜晚不敢有片刻耽誤,拿起厲風爵扔過來的女裝便換上。
姜晚身材纖細,女裝有點偏大,并不合身。
但是姜晚已經顧不得許多,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其他,打開房門,匆匆的下樓,想見一見綁架小魚兒的人。
不曾想,綁架小魚兒的人沒見着,反而看見了滿臉敵意的姜可兒,還有她身邊的馮瑤和厲劍鋒。
看見她,姜可兒雙眸陡的瞪大。
眼底布滿紅血絲。
猶如一頭看見獵物的野獸。
恨不得把她生吞入腹。
馮瑤和厲劍鋒的表情比姜可兒好不到哪去。
姜晚完全相信,如果現在不是在禦景灣,這三個人肯定會過來一起把她殺了。
盡管不喜歡他們,但是姜晚還是禮貌的和他們打招呼:“厲老爺,厲老夫人。”
馮瑤冷笑一聲,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姜晚靠近。
隻聽見“啪”的一聲。
在姜晚毫無預兆的情況下,揚手狠狠的甩了她一耳光。
“姜晚,你應該慶幸我孫子沒事,否則,我一定将你千刀萬剮,拿你生的野種給我孫子陪葬。”
姜晚白皙的小臉立馬浮現清晰的五指印,火辣辣疼。
口腔内彌漫濃郁的血腥味。
她用舌尖抵了一下破掉的嘴角,不甘示弱反擊:“原來這就是厲家的家教。這麽對待撫養你們後人長大的恩人。”
馮瑤冷笑:“倘若當初不是你偷走小魚兒,我的孫子,何須你撫養。”
姜晚冷冷掃了姜可兒一眼,嗤笑道:“你不會真的相信姜可兒的話吧?四年前,她生孩子時,我剛生産不久,還不能下地,怎麽去偷她的孩子?我第一次看見小魚兒時,他因爲難産病的奄奄一息。爲了給他治病,我帶着他背井離鄉。這些都有理有據。厲老夫人在動手之前,麻煩你把事情真相弄清楚。否則,我會覺得你們厲家都是一些忘恩負義之徒。”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而懷疑我孫子的親生母親?”
馮瑤冷笑反問,根本不相信她的話。
在她心目中,對姜晚的印象差到了極點。
才十八歲便未婚先孕,生下一個野種。
回國後,還處心積慮勾引她的兒子,妄想破壞她孫子安甯的生活。
對于這種送上門,不自愛的女人,她向來不會給好臉色。
“信不信随你,反正我說的是事實。”
姜晚也懶得再和她多費唇舌,後退一步和她拉開距離。
馮瑤看見她便來氣。
卻又暫時拿她沒辦法。
姜可兒低着頭,凄凄的哭了起來:“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你有什麽仇什麽怨對着我來就行了,爲什麽要偷走我的孩子,害得我們母子分離四年。你還挑唆他和我的關系,讓他讨厭我這個親生母親。”
“呵……”
姜晚氣笑了。
“小白不是我養大的吧?我沒有挑撥他吧!他爲什麽也不喜歡你?孩子是最純真的,他們能分辨誰是真心對他們好,誰是假意。兩個孩子都不喜歡你,你是不是得從自身找原因?”
被她冷嘲熱諷一番後,姜可兒哭的更厲害了。
肩膀一聳一聳的,可憐的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一個柔弱可憐,一個強勢刻薄。
馮瑤心裏的天平秤更加傾向姜可兒。
就在這時,厲風爵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
他已經換上了一套幹淨的黑色居家休閑服,勾勒出挺拔的身形,将他寬肩窄臀以及大長腿,襯托得淋漓盡緻。
水晶燈的燈光籠罩在他身上,給他周身鍍上一層銀色光暈,讓他整個人更加清冷孤傲,仿若神祗。
姜可兒看呆了。
視線牢牢的鎖在厲風爵身上,不舍得移開分毫。
這麽優秀的男人,隻有她姜可兒能配得上。
姜晚算什麽東西?
哪裏配得上身份尊貴的厲風爵。
姜晚心跳不自覺加快,心底竟然莫名的有一絲緊張。
這種感覺來的突然。
她不知道爲何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這又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厲風爵闊步走到客廳中央,視線看似不經意的從姜晚臉上掃過。
随即定格在她破掉的嘴角上,濃密的眉頭不自覺擰了一下,鷹隼般的眸将在場三人均掃了一遍。
“誰打的?”
嗓音低沉暗啞,透着不易察覺的危險。
姜可兒脖子一縮,像個鹌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這個罪名會落到自己頭上。
馮瑤沒有當縮頭烏龜,仰着脖子,大膽承認:“是我打的,怎麽?你莫非還要爲了這個女人而對付我這個母親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