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思幼兒園。
這是京城最豪華的幼兒園,裏面的學生非富即貴。
終于不用再關在家裏,小魚兒一整天的心情都很愉悅。
但是,讓他奇怪的是,沒有人主動過來親近他。
哪怕他舔着臉去找同學們玩,同學們也都是避而遠之,好像他是洪水猛獸。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中午。
午餐時間,小魚兒拿着碗,井然有序的排隊打飯。
突然,有兩個小朋友插隊。
這兩個小朋友他有印象。
一個叫賀鵬,今年四歲半,比小魚兒大半歲,但是個頭卻和他一般高。
另一個叫趙明,和小魚兒一樣大,但是卻比小魚兒足足矮了半個腦袋,是賀鵬的小跟班。
今兒個他就發現了,這兩個人總是喜歡找他的茬。
時不時的撞他一下,絆他一下。
想着今天是第一次上課,得給大家留下一個好印象,所以他沒和他們計較。
現在亦如此。
他準備先禮後兵。
“你們插隊了?”
賀鵬高傲的仰着下巴,不屑的看着他,朝趙明使了個眼色。
趙明接收到指令,立刻上前道:“知道我們賀少爺是誰麽?他插你的隊是你的榮幸。”
小魚兒懶得和他多費唇舌,找到正在維持次序的老師:“田老師,賀鵬和趙明插隊。”
田老師是一個二十出頭,剛師範畢業的年輕女老師。
畢業後就在這裏任職,能進這裏靠的是賀鵬的小叔叔。
在聽見小魚兒的告發後,臉色一沉,不悅的瞪了他一眼,爲了維持公平公正的形象,假模假樣的問賀鵬:“小鵬,他說的是真的嗎?”
賀鵬搖頭否認:“我沒有,我和趙明一開始就站這裏的。”
田老師又看向趙明。
趙明立刻道:“是的,從一開始我們就是站這裏的,是厲墨白惡人先告狀。”
聽了他們的解釋,田老師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擰起小魚兒的耳朵,不悅道:“看不出來,小小年紀,不學好,學會了誣陷同學。”
小魚兒耳朵都被擰紅了。
他終于明白了。
難怪賀鵬和趙明敢如此嚣張,原來是狗仗人勢,背後有靠山呢!
好!
很好。
“所以,你這是想公然包庇他們?”
田老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全身的冒汗都豎了起來,用力的在小魚兒衣服下面擰了一下:“明明是自己的錯,還不承認。今天的午飯别吃了,好好到外面罰站,什麽時候知錯了,什麽時候進來。”
說着,放開他的耳朵,要将他拖出去。
賀鵬和趙明得意的看着他,嘴角邪肆的勾起一抹弧度。
看見他們笑,小魚兒頓時怒火攻心。
一把扣住田老師的手腕,一個橫掃千軍。
隻聽見“嘭”一聲巨響。
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緊接着是痛苦的哀嚎上。
“哎呦喂……”
田老師整個人已經狗吃屎的摔到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看見田老師被一招撂倒,賀鵬和趙明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賀鵬後退一步,将趙明往前面一推:“去,教訓他,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
趙明心裏有些打怵。
剛才厲墨白那一下,确實吓住他了。
以前不管他們怎麽欺負厲墨白,厲墨白都是一聲不吭,也從來不會找老師告狀。
這是他第一次反抗。
身手還這麽好。
見他遲遲不動,賀鵬不耐煩的将他又往前面推了一下:“你快點去啊!是不是不想跟着我混了。”
趙明不敢違抗他的命令,鼓起勇氣,閉着眼睛,朝小魚兒沖過去。
小魚兒滿臉鄙夷,一腳狠狠的踹向他的胸口。
“呃……”
胸口頓時傳來一陣劇痛。
趙明倒在地上,蜷縮着身子,疼的冷汗直冒。
解決掉了田老師和趙明,小魚兒一步步朝罪魁禍首賀鵬走過去。
看着他靠近,賀鵬警惕的看着他,駭的節節後退。
“你……你别過來……老……老師……厲墨白殺人了,他殺了田老師和趙明……老師快點報警,快點找校長。”
另外兩個老師立刻跑過來查看情況。
待看見田老師和趙明都倒在地上後,一個老師立刻出去找校長和保安。
另外一個老師攔在小魚兒面前,厲聲警告:“厲墨白,你知不知道,打人是不對的!你如果還不住手,你以後都不能在這裏上幼兒園了。”
小魚兒癟癟嘴,面無表情問:“知道厲風爵嗎?”
如果他記的沒錯,爹地就是這個幼兒園幕後大股東。
在厲墨白上幼兒園時,爹地就偷偷的把幼兒園收購了。
老師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麽,冷笑一聲,鄙夷道:“你是不是又想說你父親是厲風爵?厲墨白,你是不是覺得你姓厲,就是厲家的小少爺了?”
以前厲墨白不是沒有說過父親的姓名。
可是,當學校讓他打電話叫父親過來時,他死活不願意。
謊言因此不攻自破。
現在又故技重施。
他們自然不相信。
小魚兒強調:“我父親确實是厲風爵。”
老師根本不相信,看着厲墨白的眼神裏充滿了不耐煩。
這會兒,校長和保安來了,身後還跟着校醫。
校長見小魚兒居然要打賀鵬,幼兒園股東之一的孩子,頓時怒火攻心,不問青紅皂白,對着小魚兒就是一耳光。
小魚兒完全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猝不及防,被打的趴到地上。
嘴角被打破了,血嘩啦啦的往下流。
見他受傷,校長沒有絲毫内疚,尖酸刻薄道:“從今天開始,你被學校開除了,收拾你的東西,立刻從這裏離開。雅思是貴族學校,不是你們這種學生應該來的。”
能進這裏讀書的孩子,都有一定的身份背景。
怕不小心會得罪大人物,他對學校所有的孩子都做了一個調查和了解。
這裏每一個孩子他都得罪不起。
唯獨這個厲墨白,身份背景一片空白,想必是哪個貧民托關系進來的。
賀鵬少爺豈是他這個沒有身份背景的人能得罪的。
小魚兒臉頰火辣辣的疼,他從地上爬起來,冷冷的看着校長:“我終于知道小白爲什麽不肯上幼兒園了!原來你們都是這麽對她的。”
想起小白在學校裏的遭遇,小魚兒心髒就隐隐作痛。
他也終于明白,爲什麽醫生會診斷小白有抑郁症傾向了。
長期生活在這種環境裏,心理不扭曲才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