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願大笑:“哈哈,痛快,太痛快了!郗執年,和你對戲真過瘾!”
郗執年眼底閃着淚光,他帶着溫度的指腹在她嘴角擦了一下,幫她擦掉嘴角溢出來的黑色毒血,動作細膩而溫柔,仿佛還沒有從将軍的角色裏走出來。
事實上,他确實沒有走出來。
但不是沒有從劇情中走出來,而是沒有從過去的回憶中走出來……
還記得那時候他抱着赢弱的她,以爲她真的要死了,從未想過這是她奪權的權術。
如果早知道這是她爲了從他手裏哄騙王位的權術,他直接把王位給她就好了,何必讓他如此憂心,如此擔心受怕!
不過,郗執年并不确定,他遇到的公主,是不是茹願?
他經曆過很多個小世界,每個小世界裏的女主,都長着一張茹願的臉,不知道誰把他經曆的小世界寫成了劇本,還邀請他和茹願出演男女主?
記得第一次接到這個劇本,得知女主角是茹願出演,那一刻郗執年幾乎可以肯定,劇本肯定是茹願寫的,她想以這種方式來确定,他是不是也經曆了同樣的小世界?
然而……
很遺憾,是他想多了!
茹願并沒有關于《第一女帝》小世界的任何記憶,他試探過很多次,她似乎隻是沉浸在演戲的快樂當中,那這劇本,到底是誰寫的,誰能知道他經曆過的小世界?
茹願感受到他指尖的溫柔,以爲他出戲慢:“郗執年,我們再對一段如何?你還記得公主年少時候,在王宮裏初見将軍嗎?”
郗執年掩掉心中的困惑,聲音清冷:“你是說,将軍彈奏《鳳求凰》那一段?”
“對,就是那一段。當時你才十五歲,你父親凱旋而歸,功高蓋主,我父王怕鎮不住你家,就要你父親把你送到王宮來給我太子哥做伴讀,可是你騎射六藝,處處拔尖,把所有皇子都比下去了,導緻大家看你都不順眼。”
郗執年回想過往:“當時我在宮裏處境艱難,年僅十三歲的你,竟然跑過來告訴我,在宮裏的生存之道,如果沒有強大到足夠保護自己,就必須隐藏鋒芒。”
茹願道:“沒錯!我從小在宮裏長大,母妃又不得父王喜歡,如果哪一處拔尖蓋過了其他姐妹,肯定要被得寵的公主教做人的,所以我早就懂得了宮裏的生存之道,哪怕我什麽都會,我也會裝平庸。
那一次宴會上,父王想要挑選一位公主指婚給你,于是父皇叫所有公主都表演一個才藝,我胡亂彈了一曲,被所有人嘲笑,你卻撥弄琴弦,送我一曲《鳳求凰》。”
“好,我們就對這一段。”
——
另一邊,從《舞唱夢想》節目組錄制現場離開後,斐錦婳火速趕回家去找爺爺。
爺爺明明說過——
“我告訴你們,茹願家祖上就是大戶人家,我隻是茹願爺爺家的奴仆,可是憑什麽呢,憑什麽我隻能爲他家爲奴爲仆?”
“我當然不甘心,爲了逆天改命,我攀上某位老祖,在老祖的恩賜下,我與茹願的爺爺綁定了奪運契約,從此他家子子孫孫的氣運都會被我家奪去!”
“所以你們不需要努力,隻需要鞭策她家努力,等她家的人功成名就,直接奪運,就能坐享其成……”
他們家所有人都牢記爺爺的話,從小就不怎麽努力,隻想與茹願家搞好關系,與她家的人成爲發小,成爲閨蜜,然後,督促他們努力學習,好好上進。
然後,等着他們功成名就之時……
“拿來主義”,果然是世界上最爽的。
可是現在茹願卻說她遇到一位道法高深的導師,要在一個月内幫她奪回一切,斐錦婳決不允許茹願得逞!
深夜,斐家府邸。
斐老爺子聽到孫女的闡述,眼眸全冷了:“竟有這樣的事,難道是葛半仙相助?”
“爺爺,葛半仙是誰?他很厲害嗎?”
斐老爺子哈笑:“他确實很有本事,但是跟咱家供奉的那位老祖相比,根本不值一提!錦婳,不用怕,茹願想奪回一切,白日做夢!”
聞言,斐錦婳吃了一顆定心丸。
她迅速鎮定下來。
“爺爺,隻要茹願口中那位道士沒有老祖厲害,孫女就什麽都不怕!我現在擁有的茹願的才華,已經不是曾經的我了!何況我是影後,她是十八線,她這輩子都别想翻身!”
斐老爺子欣慰的拍了兩下孫女的肩膀:“這樣才對!我的寶貝孫女已經站在娛樂圈金字塔的頂端,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和霍前程的婚事,盡快領證,以免夜長夢多。”
“爺爺,你放心,現在霍前程眼底隻有我,我會盡快跟他領證的。”
斐錦婳一副運籌帷幄、穩操勝券的自負,點開熱搜給斐老爺子看:“今天茹願在錄制現場靠抄襲赢得比賽,但她最多得意一晚上,明天就會被網友罵成翔,節目組迫于輿論的壓力,一定會取消茹願第一名的資格,到時候第一名還是我!”
此時此刻,#茹願靠抄襲,奪走斐錦婳的第一#已經爬上了熱搜榜第一。
斐錦婳低笑:“茹願,她敢恐吓我,我就看她明天怎麽死!”
——
另一邊,茹願和郗執年對戲,對了一整晚,直到茹願過足了瘾,這才趁郗執年不注意,轉到他背後猛地一腳,把他踹飛出自己的空間。
郗執年驟然睜開了眼,天已經亮了。
他以爲自己是在夢中驚醒。
郗執年睜開惺忪慵懶的眉眼,低頭看被他抱在懷裏的女人,面色紅潤有光澤,并不是前兩天看到的那般蒼白無血色,頓時郗執年眸色一亮,葛半仙誠不欺他?
抱着她睡一整夜,果然對她身體有利?
郗執年打算悄無聲息退出卧室,免得被她發現,不成想這時候茹願猛地睜開眼,惡狠狠瞪着他,一臉逮住登徒子的震驚:“郗執年,你竟敢爬上我的床?”
“……”
郗執年起身的動作一頓,故作鎮定的看着她:“你确定,是我爬上你的床?”
茹願才不管這到底是誰的床呢,她擡起腿,一腳将他踹下床。
看郗執年扶着牆爬起來,臉色奇臭無比的要發火,茹願先發制人,嚣張的側身躺在床上,哼道:“别以爲我嫁給你,你就可以抱着我睡,記住,上了我的床,走路要扶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