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漾皺了皺眉,斂着眸光微微垂下,看着貼在自己身上的黑符。
她雖然沒有見過,但能清楚的看到上面有着濃郁的煞氣,這是至邪之物,應該吸收過不少惡靈在裏面,将其魂魄封印在這黑符之上。
這種符, 有利有弊,主要看使用者如何使用,但總歸來說,這種至邪之物,自然是弊大過利的。
尤其是這種東西是不能用在生人身上,容易被吸附掉生人身上的氣運和陽剛之氣,至此變成行屍走肉一般, 最後會因陽氣盡失而暴斃。
蘇漾的體質與他人不同,是屬于那種至陰之人, 且因爲死過一回,身上還附有陰間專屬的冥氣,可以說身上除了殘留了容湛過到她身上的陽氣外,她自身是沒有半點陽氣在的。
所以,她無論四季,手腳都是冰涼的,也是因爲如此。
黑符身上的戾氣過重,可以将她身上的氣運盡快鎖定住,從而控制住她身體動向,讓她無法動彈。
眼看着倪桑晚慢慢逼近,蘇漾輕咬着唇,默念咒語,催動腕間的菩提珠,在倪桑晚擡手要觸碰到自己時,奶白色的菩提珠忽然發起紅金色的光, 直接刺的倪桑晚連連後退了幾步。
就連身上的黑符都有明顯的松動迹象,往下垮了一點點。
倪桑晚站定身子後,也明顯注意到了這點, 見蘇漾的手已經可以動了,她心裏一驚,目光落在了她腕間的奶白色菩提珠上,低咒的啐了一口。
礙事的東西。
早知道之前就應該找個機會把那破珠子給毀了,現在倒真會壞事,她什麽都沒來得及做,被蘇漾惡狠狠扇了一頓不說,現在連手都沒還,這符就要掉了。
倪桑晚的心情跌宕起伏,氣急之時,立馬沖過去,想趁蘇漾現在行動不便把她控制住,順便把那菩提珠給毀掉。
但蘇漾立馬就看穿了她那點陰毒的想法,顧不上自身氣運爲突破那黑符上的戾氣而導緻渾身上下刺骨般的疼痛,猙獰着臉費勁力氣擡手去扯身上的黑符。
眼看着馬上要觸碰到那張黑符了,倪桑晚也沖了過來,直接将她撲倒在地上, 背部重重倒在地面不平還有許多小石子的石闆路上, 痛得她将唇角都咬出血了。
猶豫身體被黑符控制封印着, 她現在手雖然能微微動, 但全身十分僵硬,任由倪桑晚左右蹂躏着,腕間的菩提串在她廢了很大功夫都沒能扯斷時,倪桑晚便有些惱羞成怒了。
忽的,蘇漾身體被輸入一股莫名的靈氣,身子瞬間輕快了許多。
她瞳孔微微擴張,感受到這股子靈力是花染的,她才意識到應該是戴在頭上的那個蝶靈簪起到了作用。
在身子沒了那股束縛感之時,蘇漾立即一腳将倪桑晚踹開,迅速扯掉那張黑符,催動腕間的菩提珠,讓它迅速将黑符冥化,被一股拂過來的山間風吹散。
又在倪桑晚準備從地上爬起來時,直接拔下捆着頭發的蝶靈簪,沖到倪桑晚面前,将她壓在地上,反制住,用手中的蝶靈簪插入她的心髒處。
“蘇漾,你這賤人,放開我,你對我做了什麽?”
蝶靈簪插進去之時,倪桑晚并沒感覺到任何疼痛,但心裏層面的痛苦讓她忍不住絕望的嘶喊出來。
震得山谷間幽幽一片回音。
“啊~”
蘇漾跌坐在一旁,任由那個蝶靈簪留在她的胸口處,聽着她痛苦有絕望的嘶吼聲也不爲所動,靜靜的看着她躺在地上蜷縮着身體左右翻滾。
那痛苦不堪的猙獰模樣映在她沉靜又清冷的杏眸中,恍若一個無關緊要的看客一般。
見蝶靈簪正在吸附殘留在她身上的煞氣,蘇漾抿了抿唇,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背上的傷痛讓她不由的皺了下眉。
等蝶靈簪吸收完她身上的戾氣,蝶靈簪的簪頭也從翠綠色漸漸變成了黑色,最後直接在午後的陽光下化成粉末随風飄散後,她蹲下身子,一把揪住倪桑晚的衣領。
“我想幹什麽?當然把你身上那些不幹淨的東西抹除掉,說,你這歪門邪道的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倪桑晚雙目呆滞的望着上面一片藍天,她身上毫無冥氣加持,現在與一個将死的普通人無異,她不甘心的流下了眼淚。
她明明都已經計劃好了,可都不等她的計劃施行,就已經功虧一篑了。
“我憑什麽告訴你,你以爲你是誰?今天沒弄死你算你命大,栽在你手裏我無話可說,我反正都活不長了,你也少給我說這些廢話,有本事現在就弄死我,沒本事就放開我。”
她顧不上面上的表情失控,直接朝蘇漾吼了出來,還想伸手去推開蘇漾的桎梏,但因爲煞氣全被吸收走,導緻她渾身乏力,根本使不上力。
現在的她就宛如砧闆上的羔羊,任由蘇漾拿捏和宰割了。
但她也覺得無所謂了,她的這一生跌宕起伏,反正都要死了,多活幾天和少活幾天對她來說根本沒什麽意義。
她本該就在二月份時死的,能活到現在,也不錯了。
隻是讓她遺憾和不甘心的是,她想要的一切都沒能如願。
還是老天不公啊!
她雖不是什麽善人,但以前從未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人,最多因爲心氣高傲,會有看不起人的時候,可卻落得如此下場。
蘇漾也知道在她嘴裏肯定是問不到什麽了,氣憤的咬牙切齒:“那你說,羲羲的情況如何解?”
“解?哈哈哈哈,蘇漾,你可真天真,我說什麽你就信什麽?那迷魂散是黑宿以他的氣血混入百年兔子精靈血制作而成,黑宿現在都已經死了,你還想要解藥,别搞笑了好嗎?”
“我昨天之所以那麽說,也是爲了激你過來而已,沒想到你還真信了,笑死我了。”倪桑晚的笑聲很大,也很爽朗,眼底和嘴邊挂着的笑都充滿了譏諷。
蘇漾咬咬牙,揚手一巴掌打在她另一邊完好無損的臉上,怒吼道:“倪桑晚,你到底還有沒有一丁點的任性?你可以恨我,恨容湛,甚至可以恨容老太太,但羲羲隻不過是個21歲的孩子而已,她那麽開朗活潑的一個姑娘,因爲先天性心髒病從小就過得艱難,現在好不容易熬過來了,你還這般對待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