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輕樂聽得愣愣的,對于‘席侑臨’這個名字,身爲北都名媛,早已如雷貫耳了。
等反應過來後,直接驚呼:“啊,席陶兩家要聯姻?”
她的聲音很大,足以讓主廳裏其他的傭人聽得一清二楚,其中有幾個是陳曼的人,聽到這關鍵詞,立馬豎起耳朵認真偷聽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就是太驚訝了。”林輕樂也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連忙擡手掩唇,難得道了個歉。
“沒事,也還沒确定下來,看席侑臨這個周末會不會來陶家了。”
陶桉雯淡淡開口,餘光瞥向正挪近客廳的女傭,唇角勾起抹如寒霜般的冰冷弧度。
陳曼的走狗,也該趁着陶弘民‘生病’這段時間清一清了。
看看這偌大的陶家莊園都成什麽烏煙瘴氣之地了。
她若是再像以前那般潇灑自由下去,估計都等不到陶桉辰長大那天,陶家,怕是就要易主了。
九點半左右,陶桉雯送走了蘇漾和林輕樂。
藝園。
“什麽?這個星期席家要來提親?”
陳曼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立馬停下了她的塑形課,不顧形象的吼道:“你聽清楚了嗎?确定是席家嗎?”
“對,大小姐親口說的。”傭人一副谄媚的模樣哈腰點頭。
陳曼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眉頭死死的擰着,神色也有些凝重,眼看着陶桉雯和容家二房的婚事都要成了,陶弘民都點頭了,現在半道殺出來個席家。
如果席家來提親,毋庸置疑,陶弘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席家。
畢竟,容家雖然姓容,但怎麽說也是被踢出了族譜,和北都四大家族之一的席家,根本沒有可比性。
席陶兩家在生意上也不會有太多利益上的牽制,這對于聯姻本身來說,就是最大的益處了。
可她都已經和傅閱慈盤算好了,如果這時候席家來提親,那容陶兩家的聯姻計劃就泡湯了,她和傅閱慈的約定自然也就不作數了。
對她來說,損失可不是一星半點啊。
想到這裏,陳曼咬咬牙:“家主的營養針應該打完了吧?醒了嗎?情況怎麽樣?”
傭人搖了搖頭:“針是打完了,但好像還沒有醒,大小姐吃過飯後,帶着她兩個朋友去看了家主,在裏面待了差不多十來二十分鍾左右就出來了,後面大小姐就讓人守在門口,說家主需要靜養,沒有她的允許,不準任何人打擾。”
說是不讓任何人進,其實就是防着她去的。
“什麽?她是真的一點也不把我這個陶夫人放在眼裏,我看望自己老公,什麽時候還要經過她同意呢?”
陳曼被這番話激得火冒三丈,都顧不得洗漱換衣服,直接去了陶弘民住的房間。
——
周末那天,席侑臨身穿灰色西裝,和席家現在掌舵人席慕沉,開着奢華的邁巴赫,後面跟着十二輛長林肯,以絕對正式和壯觀的方式前來陶家莊園提親。
對比之下,同樣來提親的容崇夫婦二人帶來的六車東西就顯得十分寒酸了。
就連同樣放在桌上的兩份聘禮錦盒上就能看出明顯差距。
在席慕沉和席侑臨的注視下,容崇的臉被他們席家的排場打得‘啪啪’響,甚至有些無地自容。
他們今天特意比席家來得早一些,就是想取得先機,現在看來,就是來自取其辱的。
席侑臨對容崇向來沒什麽好臉色,擺出那副吊兒郎當的态度,怼起人來,一點也不含糊,把容崇氣得臉紅脖子粗的。
席慕沉爲人沉穩内斂,雖然心裏覺得自己弟弟說得不錯,但還是會出于表面的斥責兩聲。
最終容崇在及其憤怒的情況下,連頓午飯都沒有吃,帶着傅閱慈和他們家那幾車聘禮全部打道回府了。
傅閱慈本意還是舍不得放下這門親事,但知道容崇向來愛面子,且席侑臨今天真的是踩着容崇的自尊心在诋毀,她也忍受不了。
撂下一句‘看來,陶家是有更好的選擇了,我們家奕兒自然是比不上席家三爺那般風流倜傥,這婚事就算了,我們就不打擾兩家議親了。’
陶弘民醒來也有兩三天了,雖然看着沒什麽異樣,但人還是比較虛弱,氣色也不是很好。
在知道席家也要來提親時,他是深感震驚的,但也是打心底裏高興。
相比容家二房,他當然更願意選赫赫有名的席家作爲親家了。
隻不過……這女婿的人選,他并不是很滿意。
他在商界打拼了那麽多年,席家三爺的花名在外,他怎麽可能沒聽過,而且看看這痞痞的性子……
他自己女兒,他很了解,這倆若是在一起,怕是……
他雖然是很想把陶桉雯以聯姻的方式嫁出去,但也是注重對方人品的,單論人品才學方面,他覺得席侑臨是比不上容奕的。
人家容奕謙謙君子,恭敬有禮,可不像席侑臨那般目中無人。
“今日突然來陶家,是有些唐突,本來提親之事,理應讓我父母出面,隻不過,我父母現在遠在國外旅遊,一時半會回不來,加上侑臨這小子心急,怕陶大小姐被人捷足先登了,所以才由我來出面,也請陶家主放心,我們席家是帶着十足的誠意來提親的。”
他出面來提親,其實比他父母出面更有排面,更有重視感。
“桉雯,你怎麽看?”陶弘民猶豫了下,看向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恍若局外人看戲般的陶桉雯。
陶桉雯被他問的一愣,心裏忍不住冷笑,他居然還會過問自己的意見。
裝給誰看啊?
席家嗎?
“我沒意見。”
陶桉雯攤了攤手,語氣風輕雲淡,目光正好與席侑臨投射過來的視線撞上,眼底流淌一絲波瀾。
“既然桉雯沒有意見,那我也沒有意見,隻希望他們二人以後美滿幸福就好,那席總,我們現在來商議一下訂婚的日子?”陶弘民聽言,眼裏略過一抹複雜,緩緩開口道。
“訂婚日子我們已經選好了,陶董可以過目一下,看着日子可行嗎?”
坐在一旁也插不上話的陳曼急的腦袋都快冒煙了,在容崇夫婦走了後,她心底就越發的焦慮。
尤其是在看到席家這二位來勢洶洶的氣場,她就越發沒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