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就好。”
老太太眯着眼看了下那幾張單子,懸着的心徹底落了下來:“剛剛漾漾也在說,羲兒應該沒什麽太大的問題,明天上午就能醒來。”
容湛聞言,側眸看向蘇漾,正好她也看過來,兩道目光在空中相遇。
“媽,時間也不早了,您先送奶奶回去吧,這裏我會安排人守着的。”片刻後,他收回視線,淡聲開口。
“這都九點了,再過半個時辰就到你奶奶休息的時間了。”雲初弦看了眼時間,走到老太太身邊:“媽,既然羲兒這裏沒什麽事了,我們就先回去吧,守夜的人就讓阿湛去處理好了,明天一早我們給羲兒炖點補氣湯,再過來。”
“好。”老太太點了點頭,看了眼床上的容羲,撚着佛珠往外走。
容湛将老太太和雲初弦送到電梯前。
老太太忽然想起來道:“漾漾剛剛應該是從電視台那邊過來的,估摸還沒有吃飯,阿湛,你等會安排好人後,記得帶漾漾去吃點東西,别餓着了。”
“嗯,我知道。”
容湛淡淡的應着,目送她們二人進入電梯,待電梯合上,剛轉身,手機就響了起來,是秦嶼打來的,說護工已經過去了。
挂了電話,容湛回到病房,就發現蘇漾坐在床沿邊,正在幫容羲掖被子,用遙控調整屋子裏的調控溫度。
“奶奶和媽走了?”
聽到腳步聲,蘇漾回頭,看着立在門口的清隽男人,低聲問。
“護工馬上就到了,餓不餓?是現在點外賣還是等會出去吃?”容湛走到她身邊,晦暗的眸裏映着她漂亮清冷的俏容。
“等會出去吃吧。”
兩人在房間裏待了五六分鍾後,秦嶼找的護工就到了,容湛簡單祝福了護工幾句,就和蘇漾離開了醫院。
兩人都開了車過來,想着明天還要過來的,蘇漾也累得不想開車,幹脆就坐上了他那輛煙灰色的賓利。
車子開得十分平穩,速度也不快,漸漸的,濃郁的倦意加上困意一同襲來,讓蘇漾的眼皮逐漸沉沉閉上。
回到容閣公館,容湛将車子駛入車庫中,熄了火,解開安全帶,側眸望着她那張熟睡的俏顔,眸底的暗芒也愈發柔和。
“溫漾,到了。”
熟悉的淡淡沉木香,以及好聽低醇的男音籠罩在她的鼻尖和耳畔邊,蘇漾緩緩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近在咫尺的帥氣臉龐。
“嗯?”
輕佻的尾音微微上揚,帶着從未有過的幾分嬌軟。
聽得容湛心底一陣酥麻,涼唇貼近她耳邊,手順勢幫她把安全帶解開:“我們到家了。”
蘇漾完全清醒過來:“嗯……”
紅木廊蕪下,系着的白色羽毛風鈴被晚風吹得叮當作響,悅耳而又動聽。
蘇漾忍不住駐足下來,看着略顯昏暗下左右搖曳的風鈴:“這風鈴……哪來的?”
“羅嫂買來裝飾的,不喜?”容湛牽着她的手,反問。
“沒有,就是突然出現,有些驚訝而已,挺好看的。”
兩人走進主門,換了鞋走進去,就正好見羅嫂從廚房裏端着菜走出來:“先生,少夫人,您們回來了,快洗手吃飯吧,飯菜剛做好。”
簡單洗了手之後,蘇漾和容湛在餐廳落了座,而羅嫂則去了客廳,坐在地毯上,茶幾上放着五顔六色的線和布料。
容湛簡單睇了一眼,也沒多說什麽,給蘇漾夾了幾道菜。
吃到一半,羅嫂就拿着被框架框好的布走了過來,布上面繡着靈獸,還有半成品的荷花。
“少夫人,您看看,這樣行嗎?”
蘇漾看了眼她這精緻的繡工,笑着點頭:“嗯,很好,還是羅嫂的手藝好,我的繡工都有點拿不出手。”
“少夫人哪裏的話,這也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記得要去地下室的白玉蘭瓶裏取兩片桃枝葉塞進去,摘的時候要輕點,别傷到那桃枝了。”
“哎,好勒,那您先吃,我繼續繡去了。”
羅嫂返回客廳後,容湛問:“繡的什麽東西?”
“荷包。”
“荷包?”
蘇漾擡眸,點了點頭:“嗯,也算是香包,等羅嫂把這個繡好,你可以戴在身上。”
“什麽意思?”
“可以幫你增加氣運。”
容湛眯了眯眼,沒再多問,吃過飯後,便和她一同回了房間,望着她的背影,容湛心底越發疑惑,緩緩出聲:“容太太身上似乎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蘇漾聞言,眸光微斂,紅唇輕抿着,不語。
“地下室那個白玉蘭瓶裏的桃枝是什麽?爲什麽要将它的葉子取下放進荷包裏可以增加氣運?”見她沒有說話,他再次開口,問出心底所疑惑的點:“還有,在檢查結果沒有出來的情況下,你怎麽知道羲羲明天會醒來?”
“容湛,你信我嗎?”蘇漾沉靜的眸底靜靜望着他,聲線雖然輕盈,卻透着明顯的期待。
和之前問老太太時的心境不一樣,那時候她是笃定老太太會相信自己的。
面對容湛她卻隻有八成的把握,至于那兩成,她爲什麽會沒有信心,可能是覺得容湛這樣的人,并不是個容易被牽着鼻子走的人,他是個冷清冷心的人。
即便是她們兩人現在關系和諧,作爲夫妻,該做的事情也都做了,可‘愛’這個字在容湛身上不會那麽輕易體現。
但不可否認的是,容湛對她和其他人,确實有着明顯的差别。
“信。”
容湛沒有半點猶豫,脫口而出。
蘇漾微微愣了下,随即輕笑了聲:“你好像也不是第一次這樣試探我了,那我也不瞞你了,其實那個白玉蘭瓶是以我自身氣運而滋養的桃枝,白玉蘭瓶自身帶有靈氣,可以幫助那個桃枝生長。”
“而它所長出來的葉子,也帶有靈氣和我身上的特殊氣運,所以能夠幫助人恢複自己氣運和調解氣運,就比如你,就非常需要它,結合一下你手腕上戴的紅繩,你的氣運就會恢複得更快,相反,因爲你是靠得氣運恢複得,所以,我能感知到你的危險,比如你那次受傷。”
“但這葉子也不是随時都有,隻有在我精神狀态絕佳的時候,氣運沒有受損的情況下它才會結。”
畢竟那顆小桃枝也是脾氣的嘛!
掌握着她的命脈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