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蘇漾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餐,一邊在手機上敲着文字回複容羲的消息,擡眸間,就見容湛一身西裝革履出現在視野中。
除去他那讓人很難忽視的矜貴翩然氣質和英俊輪廓外,還有那條領口系着的暗藍色格紋領帶,以及袖口處同色系的簡約袖扣。
她昨天從Z市帶回來的。
倒是蠻符合他平日的穿衣風格,不喜亮色,喜冷色系。
雖然有些商務,但不乏和他冷僻的氣質相符,出挑又盡顯貴氣卓越。
“如何?”容湛意氣風發的走到她對面,滿臉驕傲的揚眉問。
“我的眼光,向來不俗。”蘇漾挑眉,帶着淺淺笑意回。
容湛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這次的禮物,明顯比上次有深度。”
說完,還示意了下依舊系在腕間的紅繩。
“你還别瞧不起這條繩子,你這兩個多月,是不是沒有要昏迷或者不适的感覺?”蘇漾覺得他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
容湛愣了下,好像還真是這樣,以往最多十來天就會暈一次,每一次暈的時長不一樣,但現在再也沒有出現過那種情況,連不适感都沒有了,包括以前經常做的噩夢。
“你是想說,這些都是這條繩子的功勞?”
“有關吧。”蘇漾抿了口牛奶。
容湛輕笑,他聽懂她的意思了,這條紅繩應該隻起到了輔佐的作用,至關重要的點還是在于她身上。
她才是那個功勞。
睨着手腕上那條繩子,他斂了斂眸光,又看向蘇漾,涼唇輕抿,默然的給她夾了個荷包蛋,岔開話題:“今天休息,看你這身裝扮,是要出去?”
“嗯,九點半有羲羲的音樂演奏會,她前天就邀請我了。”
蘇漾垂眸看了下腕表,吃了兩口他夾過來的荷包蛋,又抿了口牛奶:“我不吃了,這邊離她音樂會的場地有點距離,我怕來不及。”
說完,便拎着包包,在玄關抽屜裏拿了車鑰匙離開前往車庫。
兩分鍾後,一輛白色的保時捷駛出容閣公館。
九點半,蘇漾準時到了音樂演奏會現場,進去時,外面已經沒多少人了,裏面也開始報幕了。
容羲幫她留了第三排的位置,不會遠也不會近,觀看效果俱佳,
演奏團的人登台上場,蘇漾一眼就從人群中看到身量不高,長相漂亮可愛還紮着丸子頭的容羲,她手裏拿着小提琴,漂亮的眼眸裏帶着濃郁的笑意似一輪彎月。
第一首合奏的熱場曲子是舒伯特小夜曲,悠揚婉轉又輕快的音符雀躍在官場内的每個角落,仿若是一場聽覺盛宴。
蘇漾并不是個懂音樂之人,要不是上次接了《現在就歌唱》那個綜藝,可以用一竅不通來形容。
這場音樂會一共演奏了八首曲目,每一首都是經典好聽的曲目。
結束之時,正好十一點過,蘇漾走在最末端,在外面等了容羲十來分鍾,就見她背着白色的小提琴包朝她這邊跑過來。
“不……不好意思,嫂子,讓你……久等了。”容羲彎着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喘着粗氣。
“你慢點,跑那麽快做什麽?”蘇漾用手給她扇了扇風。
“嘿嘿,這不是怕嫂子等不着急了嗎?”容羲長呼吸一口氣,直起身,拉着她的手臂從會場離開:“走吧,嫂子,我們去吃烤肉,我知道一家超好吃的烤肉店。”
走下階梯,蘇漾一把拉住她:“我車停這邊。”
清淺的陽光從車窗折射進車内,帶着絲絲灼熱之氣,容羲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不停的說着她們這段時間因爲練習而鬧出的趣事。
聽得蘇漾向來寡淡冷清的人都忍不住樂了起來。
路程過半,容羲突然提到明天倪桑晚會去容園看望老太太和雲初弦,蘇漾的眉頭微皺,面色上倒沒什麽太大的起伏。
許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容羲下意識噤了聲,觀察着她的神态變化。
“怎麽了?”注意到她探究的視線,蘇漾側眸問。
“嫂子,你……沒有不高興吧?”
“嗯?指哪方面?”
“就是……桑晚姐呀。”容羲有些糾結的垂下眼眸:“其實,嫂子,你也感覺出來了對嗎?”
“什麽?”
“就是桑晚姐喜歡我哥呀。”容羲幽幽一歎:“其實,從小桑晚姐對我哥的态度就和對侑臨哥還有卿荀哥都有着很大的明顯區别,我也知道她對我哥是有意的,但我哥明顯對她隻有朋友之誼,還有幾年前桑晚姐的爺爺和奶奶提過聯姻的事情,那時候被我奶奶以八字爲由婉拒了。”
“嗯,我知道。”蘇漾雲淡風輕的開口:“這事你哥我和說過。”
“我哥這都和你說了呀?”容羲詫異的睜大了眼睛,随即笑了起來:“那看來,嫂子,你對我哥而言,真的是個很特别的存在,也很在乎你,不然他可從來不會輕易和誰解釋過這些東西。”
蘇漾莞爾一笑:“前段時間,倪桑晚參加我主持的訪談節目,邀我一起吃飯,和我攤過牌了。”
“啊?”容羲的眼睛瞪得又大了些,滿是不可思議,瞬間緊張得有些語無倫次了:“那……她,你……嫂子你沒和我哥吵架吧?”
“我爲什麽要和他吵架?這點事,還不至于。”蘇漾輕笑。
“看嫂子這樣,應該是占上風了,桑晚姐沒在你這裏讨打到好處是嗎?”容羲看她的神情,突然笑了起來。
她其實内心也很糾結,一邊是自己的親嫂子,一邊是和自己長大的姐姐。
但從三觀層面來說,她肯定是無條件站自己嫂子這邊的,于理她也很心疼倪桑晚這麽多年的等待。
可能是女孩子比較了解女孩子,上次在秀場,看到倪桑晚當着蘇漾的面,故意展現她和她哥的關系時,她心裏也有些不太舒服,覺得這行爲實在過于綠茶了。
所以連帶着對倪桑晚的好感也降低了幾分,但怎麽說,這麽多年的情誼在,這種事,她作爲旁觀者,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合适。
“她喜不喜歡容湛對我來說不重要,每個人都有喜歡一個人的權利,我在乎的是容湛,隻要他心裏沒倪桑晚,沒什麽問題。”蘇漾平靜開口:“她二十六年都沒能拿下的人,如今容湛娶了妻,她還指望改變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