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是你妹妹,就算她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你說說她就好,你們兩個都是公衆人物,動手的事要是被傳出去,我們蘇家的臉面就要丢盡了。”
“蘇家的臉也差不多被蘇沫丢得差不多了,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晚了些?”蘇漾冷笑了聲,雲淡風輕的反駁。
“你……”蘇懷眉宇間覆上一層憤怒的陰霾,又極力平複下來:“行,這件事情我們暫且不論,上次我給你在大師那求來的運珠怎麽沒見你戴?是不喜歡嗎?”
“這串嗎?”蘇漾從包裏将那串瑪瑙紅的珠子拿出來,放在桌上,試探道:“我是公衆人物,上節目不允許佩戴這些飾品,所以,要不給蘇沫戴吧,她好像比我更需要這個。”
“不可以。”
蘇懷聞言,情緒的激動站起身,掩飾掉面上的緊張:“這個運珠是大師按照你的八字定制的,不适合沫兒,沫兒那裏,我會重新去大師那裏求一個,你不必擔心,至于這串,你好生留着,不上節目的時候好好戴在身上。”
“哦,是嗎?”
“怎麽?你不相信我?我可是你爸,還能害你不成。”蘇懷皺着眉,語氣又重了幾分。
“父親既然向那位大師用我的八字定制了這串運珠,那大師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命格祥瑞,氣運特殊,有紫氣東來錦鯉之運。”蘇漾悠哉的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清冷的目光鎮定自若的掃向蘇懷身後那扇書櫃上。
“什麽意思?”蘇懷心裏‘咯噔’一響,注意到她的視線,莫名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什麽意思?”蘇漾嘲諷似的輕笑了聲,用食指壓着那串珠子在桌上轉了圈,饒有深意的望着他:“意思是……您的确是我爸,但會不會害我就另說了。”
“蘇漾。”
似是被拆穿了心中所想,蘇懷瞬間就慌了,惱怒的起身指着她:“我養你這麽大,就是要你這麽大逆不道嗎?什麽叫我會不會害你。”
“你這麽激動做什麽?”蘇漾淡漠的揚了揚眉梢:“莫不是被我說中了心事?”
“胡鬧,你是我女兒,我怎麽會舍得害你。”
“哦,是嗎?那就麻煩父親解釋一下這串運珠是怎麽回事了。”
“什麽意思?”蘇懷皺了皺眉:“我不是說了嗎?這運珠是我從一位大師手裏求來得,可以……”
“是從一位大師手中求來得不錯,但到底是可以轉運還是奪運,那就真的不好說了。”蘇漾冷聲打斷他的話,眸光裏折射出幾分淩厲。
“我還願意叫你一聲‘父親’,是看在你這十幾年來對我的養育之恩,但現在想來,我才明白,你當初之所以願意接我回蘇家,無非是爲了我身上這特殊氣運,爲了将我的氣運轉到你自己身上,你不惜蟄伏多年,陪我演了十八年的父女情深的戲碼。”
蘇漾冷笑:“現如今看時機成熟了,卻要爲容家做嫁衣,又想保住蘇家……哦,不對,應該是許家,你當初是入贅許家的,隻能走這種運珠吸氣運的迂回做法。”
“你……”蘇懷眼底流露出幾分驚恐和詫異,往後倒退了一兩步。
“我怎麽知道的?”蘇漾撚起那串珠子,在手裏掂量了下:“你這把年紀了,應該聽說過‘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這句話吧。”
“所以,這串珠子……”
蘇漾點頭:“它現在對我來說,沒有用了,所以,今天回來,特意還給你,也在這個特别的日子裏,替我母親還你一份厚禮,這十八年的戲碼,我演夠,以後怕是沒心情和你繼續演下去了,你對我的那些算計,我會絲毫不差的還給你。”
“蘇漾,你爲什麽……”
蘇懷還是理解不了,即便知道他們父女倆的關系大不如前了,但也不相信自己的那些心思早已被她看穿。
“你有那個什麽神秘大師相助,難道我就不能有高人指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應該不用我這個晚輩來教你吧!”
蘇漾緩緩從椅子上起身,犀利的杏眸凝望過去:“我最後再喚你一聲‘父親’,就算是抵了這些年你對我的養育之恩和算計了,我看你近來命格犯沖,印堂發黑,怕是不祥之兆。”
“蘇漾,你不認我這個父親,可以,就當我這十八年養了一頭白眼狼,但我沒想到你這般惡毒,居然還敢咒我。”
“是不是咒你,你大可請你那位大師替你算一卦,我這還是出于人道主義好心提醒你而已。”蘇漾繞過桌子,一步步逼近他,語氣寒涼至極:“白眼狼?呵,人都說虎毒還不食子,蘇總倒是比那老虎還要狠毒,我的惡毒可自歎不如,你自私自利,可恥至極,爲了權益,可以抛下當初不顧一切和你私奔的人,轉而來許家當了贅婿。”
“而後又爲了所謂的特殊氣運,而假情假意的将我接回,其實隻爲了奪運罷了,即便知道我身上的氣運消失,我的命也會止步于此,你也不在乎。”
“我媽的那五年青春就當是喂了狗了,她認識你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爲此還斷送了自己的命,我都爲她感到不值,蘇懷,我們倆的賬可以用養育之恩相抵,但我母親的賬,即便你下了十八層地獄,都抵不了,你給我慢慢等着,你的報應正在來的路上,最好給我每天提心吊膽的活着,多活一天,都是上天對你的恩賜。”
蘇懷被她突如其來的氣場震得連連後退,眼底一片恐慌局促。
背部抵在一個紅木裝飾櫃上,腿也不自覺地發軟,被她的冷戾壓迫感所籠罩着,無法掙脫出來。
“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回蘇家,以後,你也不必再聯系我,從此,我們之間隻剩下我母親的仇恨,再無瓜葛。”看到他恐懼害怕的樣子,蘇漾勾起紅唇,眼底浮上一層輕蔑,轉身拿起椅子上的包,冷冷撂下這句話便邁着優雅的步伐離開了書房。
蘇懷頹廢的癱坐在地闆上,雙目失神,嘴裏呢喃着:“報應,報應……她都知道了,她爲什麽會知道得那麽清楚,爲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