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
臨近手術的時間,林輕樂見蘇漾還沒有來,側頭看向桌上的兩個袋子,神色緊張忐忑,心裏的那絲絲不安正在不斷延伸着。
“輕樂,放心吧,醫生不是說了嗎?你這個手術很簡單的,你放輕松些,不要有壓力。”林母看她一副愁容,也是十分心疼,往日在鏡頭前光鮮亮麗的她,如今爲了女兒也多了幾分憔悴。
她已經許久沒到女兒臉上的笑容了。
林輕樂垂着眸不語,手緊緊攥着被子,想起今天早晨她起來上廁所,突然被倒下來的地燈打到的倒黴事情,她就越發覺得今天手術肯定會發生點什麽。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突然響起,林輕樂猛地擡眸看向門口處,攥着被子的手稍稍收緊,極力克制着情緒上的期待:“進來。”
門一開,一道靓麗端莊的窈窕身影映入病房内衆人的視野中,林輕樂嘴角微微揚起,原本失色的雙眸裏漸漸有了光亮。
“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蘇漾擡起手腕看了下時間:“我應該沒遲到吧?”
“蘇漾?”
林台長看到她時,片刻的詫異,又看了眼自己的女兒,心裏有些疑惑,她們兩人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蘇漾淡淡和他們颔首示意了下。
林母聽到‘蘇漾’這個名字,目光也不自覺的在她身上遊離着打量了起來,但還沒來得及說上話,林輕樂就開口了:“爸,媽,你們出去一下,我和蘇小姐有話要說。”
林母本來還有些遲疑,覺得她們兩個還有什麽悄悄話是她這個當媽的不能聽的。
“哦,好,那你們聊,不過……輕樂,還有十分鍾,就要手術了,抓點緊。”林台長輕聲囑咐了句,便拉着林母直接出了病房。
“你要的東西我都帶來了,在那。”
病房的門被關上後,林輕樂緩緩開口,擡手指向桌上那兩個袋子。
蘇漾走過去,看了眼袋子裏被黑布包裹着的首飾錦盒,想必這應該就是那條黑曜石項鏈了。
她又拿起另一個袋子裏的玉蘭瓶,通體白色,小巧而又精緻,泛着明亮的光澤,瓶身雕刻了幾朵純手工的玉蘭花,花瓣凝着淡淡的從容,如袅袅身姿,清雅而又沉靜,倒是與她本身氣質挺相符。
“怎麽樣?沒有破損吧?我拿的時候特别小心。”林輕樂看她打量瓶身得如此自信,試探問。
蘇漾點頭,将瓶子放回袋子中,轉身看向她:“那條項鏈我會拿走,上面戾氣太重,不适合再佩戴,可能不會再歸還……”
“沒事,那項鏈,我也不想要了,你拿走也挺好的。”
蘇漾從包裏拿出昨晚千歲給的紅繩,遞到她面前:“你把這個戴上,不可取下。”
林輕樂茫然接過,看着這條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紅繩,有些呆滞:“就這麽一根繩子?”
“上面那顆銀珠子可吸收你身上的戾氣,等你身上的戾氣全被吸收掉,這顆珠子會變成黑色,到那時,你就可以把這條繩子取下,用明火焚燒。”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那……有沒有需要注意的事項?”
“心向善者,會吸收得更快。”
林輕樂心裏雖然對這事依舊帶有疑慮,但她現在也隻想求個心安,便點了點頭,将紅繩系在腕間。
“謝謝你。”
“不用謝,各取所需罷了。”蘇漾提起那兩個袋子,轉身的動作微頓:“林小姐,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多了,可不是一件什麽好事。”
林輕樂擡眸,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輕然一笑:“你放心,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的,包括我父母,畢竟,我這也不是多光彩的事。”
“那祝你早日康複。”
蘇漾颔首,拎着兩個袋子離開病房,又在外面和林台長和林母簡單打了個招呼,揚長而去。
——
時間飛逝,過了幾天。
蘇漾自那天過後也沒再見過容羲了,也因工作的忙碌,拒絕了容羲好幾次的吃飯逛街邀請。
《偶像降臨》的第十期錄制完了後,又一個制片人找上了蘇漾,邀請她參加一檔當下最火以戀愛題材爲主的綜藝,蘇漾在知道基本流程後,便拒絕了。
但制片人好似有着不屈不撓的精神,不論蘇漾如何拒絕,制片人依然不肯放棄,最後拒絕道蘇漾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就接過了流程和策劃表,說會認真考慮下。
而齊天灏也給了她一張‘滿意的答卷’。
在看到齊天灏因絕命賽車而導緻發生車禍的消息時,她揚了揚眉,修長白皙的手指在平闆邊緣輕輕敲打着,唇角扯出抹淡淡的弧度。
這報應倒是比她想象中來得要快得多了。
另一邊,容湛在看到這則報道時,眸子裏的暗芒漸漸湧動,腦海裏浮現出那天晚上蘇漾說的話。
加上自己受傷那次,這是第二次了,如若是巧合,她那天的信誓旦旦又是從何而來呢?
容湛将手機丢在桌面上,閑适的靠在椅背,薄涼的唇輕揚,他這花十個億娶來的媳婦,身上好像有不少秘密。
想起奶奶請來的那個神秘大師說的話,他緩緩垂下眼眸,睨着手腕上的紅繩,手指輕輕摩挲着,眼底蘊藏着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
“碰——”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将他的思緒擾亂,容湛緩緩側頭,鷹隼犀利的眸光如同一把利劍般折射到門口的身影上。
站在門口的席侑臨被他這道眼神看得心肝一顫,本能的往後退了一小步,笑着擡手打招呼:“嗨,湛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那我昨天見到的是哪條狗?”容湛眯了眯眸,神情懶散缱绻:“你很很閑?”
“誰說的,我很忙好不好?”席侑臨一本正經的反駁,又嬉皮笑臉的走到他辦公桌前,雙手撐在桌面上:“我這不是關心你嗎?齊天灏那個新聞你看了沒有?你都還沒出手,他自己就把自己作死了,把我樂得不行,那些被他欺負過的人,現在怕是很痛快,出了口惡氣。”
“看了。”容湛冷淡的收回視線:“熱度在下降,齊家那邊應該在撤熱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