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漾眸光瞬沉,回頭看去神态淡漠,語氣帶有幾分輕佻:“哦,原來是小妹,是挺巧,在這都能遇到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蘇沫臉上的笑一僵,眼底萌生怒意,挑釁道:“托大姐的福,我們蘇家現在可成衆矢之的了,連我都被牽連了,你倒好,還有心情在這喝酒買醉,怎麽?姐夫對你不好嗎?哦,我忘了,姐夫還昏迷着呢,昨天婚禮都沒參加。”
“那小妹可要把握好機會,趁着這個熱度好好蹭一蹭,增加曝光度,說不定還能漲漲粉,接上一部好戲,跻身于三四線,總比你現在這十八線女藝人的身份要強。”
蘇漾的唇角微勾,撩人的弧度在清冷的俏容上綻放,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溢着譏諷。
“誰稀罕你這點破熱度。”蘇沫氣急敗壞的上前,冷笑了聲:“我真同情你,嫁給一個随時會暈倒,還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三十歲的男人,你還不知道吧,承年哥已經和我求婚了。”
陶桉雯皺了皺眉,重重放下酒杯起身,沒好氣脫口而出:“蘇沫,你有病吧?”
蘇漾伸手拉住她,淡笑:“哦,這樣的垃圾,你喜歡便留着,不用這麽大肆來宣揚,畢竟垃圾和垃圾最合适不過了,我祝二位百年好合。”
“你說誰垃圾……”
蘇沫被她的話氣得臉都綠了,作勢要動手,陶桉雯順勢擋在了中間,無情将她推開:“還能說誰?當然是你和厲承年這對狗男女了,蘇沫,你哪來的臉在這吆五喝六的?搶了自己姐姐男朋友的事,讓你臉上很有光彩是不是?需要我幫你拿個喇叭喊一喊嗎?”
蘇沫身子往後踉跄了下,若不是助理扶着,她肯定要被推到在地的。
“你敢推我?”
“呵,好笑,别說推你了,我現在打你一頓,你看誰敢攔着。”
陶桉雯冷笑了聲,擡手作勢就要打人,蘇沫被吓得連連倒退。
她認識陶桉雯也挺長時間的了,知道她是那種說得出做得到的人,卻也放不下自尊,趾高氣昂的哼了聲:“遇見你們兩個,真是晦氣,本小姐不和你們一般見識。”
看着蘇沫拉着助理落荒而逃的背影,陶桉雯不屑的翻了個白眼,看向蘇漾:“漾漾,你這繼妹,簡直就是一慫包,又菜又愛玩,還踏馬玩不起,明天開始,姑奶奶這酒吧凡是叫蘇沫的人都不準進,晦氣。”
蘇漾懶散一笑:“她狐假虎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又不是第一次挨你的打,人嘛,即便再蠢,也沒有站着挨打不跑的道理。”
臨近十一點,蘇漾起身離開,陶桉雯送她到停車場,正準備給她叫代駕時,餘光赫然發現車子的右前輪凹陷扁塌下去了,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見一旁的蘇漾走了過去。
車胎上紮着的水果刀,讓她的酒陡然清醒,深呼吸一口氣,怒火在胸腔内蔓延開。
腦海裏浮現出唯一能想到的始作俑者。
蘇沫。
她同父異母的好妹妹!
“卧槽,這踏馬哪個缺德玩意幹的。”陶桉雯憤然的爆了聲粗口,回頭看向滿臉沉靜的蘇漾:“漾漾,這不會是……”
“除了她還會有誰。”蘇漾将秀發捋到後腦勺,左右環顧了圈,落在左前方那個正對着車輛的攝像頭上,用眼神示意了下:“要辛苦你了。”
“我剛剛就應該把她摁在地上捶一頓。”陶桉雯氣得咬牙切齒。
蘇漾望着那把水果刀,眯了眯眸,她這個繼妹,向來如此,心胸狹窄,睚眦必報。
好似從她九歲被接回蘇家開始,蘇沫對她就沒過好臉色,不論什麽東西,她都會想方設法去搶,即便搶不到,也會想辦法毀掉。
包括她的前男友厲承年,亦是如此,不擇手段搶走,再以勝利者的姿态向她炫耀。
這些都是蘇沫再平常不過的手段了。
兩人走出停車場,淅淅瀝瀝的雨浸在繁華的帝都夜晚裏,略帶微涼。
夜風伴随着雨水吹過時,她沒忍住打了個冷顫。
正欲拿手機叫車時,一輛煙灰色的賓利駛來,在她們身邊停下,車窗緩緩降下,是一張陌生男面孔,朝蘇漾微微颔首:“夫人。”
蘇漾蹙眉,并未認出他來,紅唇嗫喏,正想開口,後座的車窗也降了下來。
隔着雨絲,一張俊朗深邃的輪廓映入她泛着微醺迷離的眸底,男人身着藏藍色的高定西裝,褪去了昨夜的憔悴,盡顯他清隽矜貴風姿。
那雙藏匿着缱绻散漫眸底溢着冷暗和淡漠,悄無聲息的落在她那張泛着淡淡紅暈的俏臉上。
清爽的夜風拂過,将她的發絲出吹亂,潋滟的眸在昏黃的路燈下,更添一分獨有的風韻和嬌媚。
“喝酒了?”
男人擰着眉,聲線寒涼低沉。
“嗯,不多。”蘇漾輕蠕紅唇,疑惑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應酬飯局在附近,沒開車?”
蘇漾抿唇,車她是開了,就是現在有點慘不忍睹。
雖然是第一次見,但陶桉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在外貌上無可挑剔的男人,笑着道:“這不就巧了嗎?我正準備幫漾漾叫車,容總你就來了。”
容湛的目光掃向她,蘇漾淡聲介紹:“我朋友,陶桉雯。”
陶桉雯笑着對他揮了揮手:“漾漾的車子被人紮了胎,上不了路,就麻煩容總帶她回去了。”
“上車。”
“桃子,我先走了。”
蘇漾将發絲勾到耳後,對陶桉雯揮手示意,冒雨走過去,拉開車門,男人往裏面挪了挪,她才彎身坐進去。
駛入車流中,蘇漾随意撥弄着滴在發絲上的雨珠,一件附有淡淡沉木香的外套扔了過來,蓋在了她的頭上。
“車胎,是怎麽回事?”
安靜的車内,同時響起低沉性感的好聽嗓音。
蘇漾将衣服扯下來,看着藏藍色的西裝外套,側眸,見他穿了件白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加上棱角分明的輪廓以及完美的下颚線條,倒蠻有幾分禁欲感。
“好看嗎?”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難以忽視,男人轉頭,眼底的幽暗被戲谑暈開,淌過絲笑意。
蘇漾被他的忽如其來的笑晃得有些眼暈,酒精後勁的緣故,令她腦袋脹痛不已,收回視線:“車胎被紮了把水果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