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愛國不悅地瞪着伏瑤,目光裏是濃濃的警告:“大丫,這種事情可不能胡說!”
“我沒胡說!”伏瑤眼神冰冷,絲毫不懼地跟他對視,“我是認真的!
這些年你們是怎麽對我的,你心裏比我清楚!
既然她覺得我是白眼兒狼, 嫌我礙眼,那今天就斷個幹淨!
從今以後,我絕不會再委曲求全!”
伏愛國氣得要死,面上卻仍舊擺着那副無奈老父親的惡心模樣:“你真要做得這麽絕?”
“不是我要做得絕,這都是你們逼我的!”伏瑤悲憤欲絕,比他更能演!
好歹是在現代活了那麽多年,各種影視劇都看過, 見識過大場面的。
論演技,伏愛國還真未必是她的對手!
“就因爲我跟趙建軍的婚事,伏琳又是拉我去河邊,說我推她下水,又是想給我吃那下了藥的綠豆糕,污蔑我搞破鞋!”
伏瑤越說越悲憤,“就因爲這些破事,陳喜兒恨不得将我活活打死!
現在你說我做得絕?你憑什麽這樣說我?”
“當然是憑他年紀大,不要臉。”
鳳焱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你還真是蠢,居然到現在都還看不明白。
你在伏家當牛做馬那麽多年,這麽任勞任怨的小丫鬟,他當然舍不得放你走。
畢竟把你嫁出去, 還能換一筆彩禮, 這麽多的好處,傻子才放你走。”
他的話說得難聽,伏瑤卻沒生氣。
鳳焱這樣才好呢,他要是話裏向着她,倒要讓人懷疑他倆是一夥的, 聯合起來設計伏琳跟陳嘉寶呢!
更何況, 伏愛國聽了這話肯定更生氣。
他生氣了,她就高興!
嘻嘻。
伏愛國确實生氣,他簡直被氣了個半死!
不光是因爲鳳焱揭穿了他的心思,讓他多年經營的好名聲毀于一旦。
更是因爲有了他這話,死丫頭就更有理由脫離他的控制。
而他還什麽都不能做!
他要是繼續糾纏,豈不是要讓人以爲他就是想讓伏瑤繼續在伏家當牛做馬,然後拿她換彩禮?
伏愛國狠狠咬了咬牙,卻不得不壓下滿腔怨氣和怒火,一臉失望地問伏瑤:“大丫,你也是這麽想我的?”
“那得問問你自己心裏是怎麽想的。”
伏瑤壓根不上當,“你是怎麽對我的,長了眼睛的人都會看。
你也别說你有多關心我,那樣隻會讓我覺得你很虛僞!
伏琳和伏瑞過的是什麽日子,我過的又是什麽日子。
你要說你對我好,你不覺得虧心嗎?”
伏愛國:“!!!”
死丫頭果然牙尖嘴利!
這話他沒法接,更沒法反駁。就像死丫頭說的,現在解釋再多,隻會顯得他虛僞。
伏愛國隻能一臉無奈地歎了口氣:“罷了,既然你心裏有氣, 我不勸你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要是你哪天想通了,或者日子過不下去,想要回來,伏家的門永遠都會爲你敞開。”
“呵,果然虛僞。”
鳳焱不屑地嗤笑,“你要真對她好,就該把家裏的雞和豬分給她,光會嘴上說有什麽用?
就算舍不得雞和豬,總得給口吃的吧?什麽都不給,光會耍嘴皮子,你當别人傻?”
圍觀群衆:“……”
還真是啊!
伏愛國這事做得真不地道。
虧他們剛剛還覺得伏瑤有些絕情了,居然說斷絕關系就斷絕關系。
啧,原來伏愛國這麽不厚道。
光會耍嘴皮子,一點實際東西沒有,讓伏瑤以後喝西北風啊?
伏愛國再次氣得想吐血!
他最後的臉面!
居然就這麽讓人活生生撕了下來!
這個鳳焱!
伏愛國不滿地看向鳳焱,臉色陰沉得都能滴水!
可惜鳳焱不是陳喜兒,他不僅沒慫,還怼得伏愛國懷疑人生!
“你瞪我幹什麽?讓我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還是我說錯了?你打算把家裏的雞和豬分給這傻子?”
伏愛國氣得牙都快咬碎了,偏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再要面子,也說不出分豬這種話!
更何況,他就算說了,陳喜兒也不會答應。
到時候這瘋女人鬧起來,隻會讓他更沒臉。
果然,還沒等他開口,陳喜兒已經鬧起來:“她想得美!她一個野丫頭還想我家分雞和豬,她怎麽不去死!”
“夠了!”楊大輝看不下去了,他怒喝道,“伏愛國,你管管她!都鬧到這一步了,你們還沒鬧夠是不是?”
陳喜兒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到底顧忌着他大隊長的身份,沒敢繼續鬧。
楊大輝又問伏瑤:“伏瑤,你想清楚了,真要跟他們斷絕關系?你真要從伏家搬出來,以後可就是一個人了你要想清楚!”
“大隊長,我想得很清楚。剛剛你也看到了,陳嘉寶說,那綠豆糕是準備給我吃的。
要不是宋知青剛好遇上了,出事的可就是我了。
就這樣,陳喜兒還想打死我,覺得是我害了陳嘉寶。
伏家對我來說就是個龍潭虎穴,我再不搬出來,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被她一包耗子藥給毒死了。”
伏瑤淡淡地說,“我知道,我現在一窮二白,什麽都沒有。
不過大隊長你放心,我會努力養活我自己,不會給生産隊增加負擔。
我記得隊裏有個沒人住的破房子,我可以暫時住在那兒。
就是口糧需要隊裏先借我點兒,我今年掙了不少工分,等年末分糧的時候從裏面扣就是了。”
楊大輝确實一直看在眼裏,也覺得她怪可憐,就沒再勸,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既然你自己想清楚了,那就這樣。隻是你說的那房子已經很久沒人住了,破敗得很,你真要住?”
伏瑤點了點頭:“房子再破,也比睡在路上強。更何況,我以前住的屋子也沒好到哪兒去。”
她一直計劃脫離伏家,自然早就想過住的地方。
不過生産隊裏确實沒有多餘的房子,真有多的,也早讓人占了,哪可能讓她撿便宜?
唯一留下來的,就隻有一棟兇宅。
因爲太兇了,據說十分邪門兒,所以一直沒人敢住。
時間久了,早變得破敗不堪,估計都快成危房了。
可她不怕啊,反正她有空間,可以住在空間裏頭。
而且那棟兇宅的主人早死絕了,要是不能住人,她就想法子弄倒重建,不怕有人找麻煩。
楊大輝見她堅持,就說:“那等會兒先去看看那地方還能不能住人,要實在不能住,你……我到時候再看看隊裏有哪家合适的,讓你先借住幾天。”
伏瑤知道他是好心,就鄭重跟他道了謝,然後又說:“我剛剛仔細想過了,既然要斷就斷幹淨點,寫個斷親書什麽的比較好,免得以後斷不幹淨。”
說完她看向伏琳,“伏琳,你念過高中,會寫這個吧?”
伏琳心思一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