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皇後笑了一下,及時緩解一現場緊張的氣氛。
“陳不二,不用緊張,你在遼國做的事情是大快人心,不但無過,反而對我們大周有利,而且當初是你救了官家,這次瘟疫聽說又是你救了一千多人。
所以這第二件事情呢,就是要重重賞賜你們陳家,盡管很多事情都不能公開,但官家和我心裏都記着你們的功勞,我們皇家自然也不吝獎賞。”
說完,楊皇後從案上拿出一個木閘子,示意陳不二過去拿。
陳不二馬上上前,接了過來。
楊皇後笑道:“不打開看看?”
陳不二心中也充滿了好奇,這皇家的抄家滋味他已經嘗到過了,這皇家的賞賜還是第一次看到。
打開木閘子,裏面是一張地契,柴子晉這時候也伸過頭來,然後歡喜地叫了一聲:
“七哥兒,這不是你們在宜秋門内大街上老宅的地契嗎?”
陳不二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張地契,當初抄家時他也沒有看到過,這可是家裏的寶貝,不會輕易示人。
在失去幾個月之後,陳家的老宅,包括景室堂的老醫館,終于完完整整又回到了陳家的手裏。
陳不二心中還是蠻開心的,
要知道陳家的老宅十三個院子,外加一個大型醫館,那可是在汴梁内城,相當于首都的二環内,明珠市的黃浦江畔,絕對的黃金地段。
真要賣起來,價值起碼在三、四十萬兩銀子,這可是一筆巨款啊,關鍵是有價無市。
“草民多謝娘娘,嘿嘿嘿。”
“陳不二,有一點需先說明,我賞賜的是你個人,而不是陳家。丞相和成國公的面子擺在那兒,所以短期内你們是不能搬回去的,等過上段時間再說吧。
我将地契還給你,主要是讓你們陳家安心,老宅不會轉賣給别人了,得空你們也可以自己去打掃衛生,聽說房子幾年不住,那可就住不了人了。”
陳不二心裏明鏡似的,這老太婆先是敲打,再給個棗子,果然是帝王心術。
但是你搞來搞去,這宅子本來就是陳家的,她是拿了陳家的房子來做她自己的人情,這如意算盤打得,真是啧啧啧。
但他不知道,楊皇後這次是準備人情做到底了。
“另外,我知道你們這次在西教坊救人,開銷頗大,聽說家裏已經窮得要去沿街賣家當了?這是十萬兩銀子,你拿去吧,算是宮中補貼你家的醫藥費支出。”
哇,陳不二這次是真開心了。
陳家在這次瘟疫期間的确是有支出,但也僅僅是人力成本支出,藥材主要也是胃藥丸,其他什麽諾氟沙星或者痢特靈那都是空間醫院拿的。
他在街上吹牛說景室堂虧空了十萬兩銀子那都是騙騙人的,想不到這皇後居然當真了?
陳不二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老太太也是挺可愛的,當然,最可愛的還是那些銀子。
其實想要獎勵陳家最好的法子,還是讓陳家衆人中挑選一人進入太醫院,成爲醫官。
但是陳家人當中,從陳錦松死後沒有一人是國子監醫學院畢業的,那就沒有資格成爲太醫,哪怕是楊皇後也不好随意打破這個規矩。
沒有規矩,就不成方圓。
發了獎金,給了房子,鼓勵機制滿滿的,陳不二當然是信心十足了。
唰一下站起來,對着楊皇後就是一抱拳:“草民定不負娘娘所托,保護好沂縣公,力所能及幫助我軍取得勝利。”
楊皇後同樣微笑着點點頭,“那子晉就拜托你了!”
十一月初八,汴梁城聚集了十萬禁軍前往秦鳳路,其中五萬是騎兵,五萬是步兵。
大周有一個不好,自從杯酒釋兵權後,皇家将八十萬禁軍全部都集中在了汴梁附近,但這群城市兵長期不打仗,戰鬥力下降得厲害。
邊境有事,還要千裏迢迢趕過去,光是這十萬人的糧草和後勤供應就是一個巨大的消耗。
大部隊前進,可不是八百裏加急,四天就能到達戰場,這十萬人當中有五萬是步兵,兩千多裏路起碼要走一個月,非常耽誤事。
因爲這次軍情緊急,所以陸志校決定親自率領五萬龍捷軍騎兵先行趕赴秦鳳路,有副将帶着步兵在後面跟上。
這樣會造成軍力分散,但陸志校也顧不得了。
西夏國打了一個閃電戰,短短半個月内,已經打下了大周邊境的會州、西安州和懷德軍,正氣勢洶洶往秦州進軍。
如果秦州再被攻下,那更西邊的蘭州和西甯州就危險了,将被從中間被西夏軍隊隔開。
到時大周戰略位置非常秦鳳路,将會徹底陷入敵手。
哪怕西夏無意占領,光是殺光搶光燒光之後,将一片赤地還給大周,重建費用就将是一個天文數字,這是大周所不能承受之痛。
所以陸志校隻能分兵,将自己做爲前頭部隊,以最快的速度去支援秦州保衛戰。
國家出征,當然會舉行一個熱烈的出征儀式。
南薰門外,起碼有十多萬汴梁人聚集在馬路的兩邊,齊齊歡呼。
今天的主角變成了柴子晉,就連主帥陸志校也隻能跟在後面,而陳不二潘明光幾人,則被暫編入了沂縣公親衛軍,也搖搖晃晃跟在後面。
今天最激動的就是國子監的學子們,要知道這是曆史上國子監學生第一次随軍出征。
所以今天國子監索性放了假,幾千個學子組成了一個拉拉隊方陣,不述在高呼。
陳不二看了心中有愧呀,他這個殺人犯是躲難去的,咋在别人眼裏就變成了英雄人物呢?
潘明月也在國子監隊伍裏,看到陳不二他們騎馬過來,一群女學員都是紛紛尖叫。
陳不二沖她揮了揮手,
潘明月嘴裏就說了兩個字:“保重~~~”
但眼神中那種擔憂是怎麽也藏不住,總歸是打仗,隻要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潘明光、朱力臣、杜宗哲則是相當興奮,他們是第一次接受民衆的歡呼,也是第一次上戰場,關鍵是終于不用在國子監教室裏“坐牢”了。
對他們來說,隻要不用上學,去哪幹啥都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