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不二的擔心不是多餘的。
析津城被神秘力量所毀,死傷者不下十萬,甚至連南院大王全家都死光光了,這在遼國可是驚天大案。
還好陳不二當天将南院王府所有人都殺了個幹淨,沒有人透露出他們的身份,但盡管如此,遼國南京全域開始戒嚴了。
所有出南京,尤其是析津城到大周邊境這一路,更是嚴防死守,别說一隊人馬了,就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就在陳不二還在遼東的山區裏打轉轉的時候,遼國已經炸開了鍋。
遼上京,臨潢府。
遼國皇帝耶律齊收到八百裏加急,驚得奏折都掉到了地上,自言自語道: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這是上天的懲罰嗎?還是大周人所爲?”
“傳旨,速速讓丞相、樞密使馬上來見朕。噢,對了,讓六王爺也來,快去。”
遼國的政治體制,幾乎和大周是一樣的,也是三省六部制,也是丞相爲百官之首,樞密使掌握全國軍事。
唯一和大周不同的是,遼國設置了南院大王和北院大王制度,南北漢遼分治。
所以一口氣将丞相和樞密使都叫來開緊急會議,往往代表着軍國發生了重大事件。
至于叫六王爺耶律明前來,因爲六王爺一直是堅定的“保皇黨”,是皇帝耶律齊的左膀右臂,這幾人就想當于我們現代的常委。
不一會兒,丞相幽西孛瑾、樞密使項烈、六王爺耶律明全部都來到了皇宮裏。
“什麽,析津城被毀了?南院大王和王妃下落不明?”
幽西孛瑾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陛下,有沒有更多的情報?這,這怎麽會?沂津府可是南京所在,守軍三十萬,在與大周的邊境,還有守軍五十萬,這麽多軍隊,這周國是怎麽攻過來的?”
耶律齊擺擺手:
“不是南人攻過來了,隻說城中在夜晚,不明原因發生劇烈爆炸,目前傷亡已經超過十萬,蕭托說說是失蹤,但根據奏折的意思,大有可能是傷于非命了。”
這話一出,大家都覺得像神話故事一樣,怎麽也想不通爲何會發生爆炸。
耶律明兩眼都要噴火了:
“陛下,我覺得此事定是周國奸細所爲,肯定是他們搞得破壞,臣弟請命,帶兵立刻前往析津府,定要将周人殺得幹幹淨淨,哪怕錯殺,也不能放過。”
幽西孛瑾皺了皺眉頭,做爲文官,考慮得更多,更全面。
你在沒證據的時候硬要把屎盆子扣在周國身上,人家周國又不是任你拿捏的,萬一兩國發生軍事沖突,到時武官集團的春天就到了,文官勢力就會被打壓下去。
于是連忙勸道:“陛下,此事還需要調查清楚再說,切不可魯莽行事,遼國與周國多年未戰,一直相安無事,相必他們也不會冒然進攻南京。
能造成十多萬人傷亡,那根本就不是少數幾人就行的,哪怕是周國人做的,也需要一支大部隊進入析津府,但邊境沒有彙報,析津城守軍也沒有發現異常,這就可以排除是周軍所爲。”
耶律齊冷笑了一聲:
“析津發生這等大事,難道是天譴不成,難道要責怪陛下不修政德?想讓全國人心惶惶?所以這事,是他們周國所爲也好,不是周國所爲也罷,反正就是他們了。”
樞密使項烈出列:
“陛下,我覺得六王爺說得有道理,臣建立讓六王爺憑新南院大王,統領南京軍政,千萬不可讓周國趁機再造破壞。”
幽西孛瑾瞥了一眼,心想這些武官集團真會抓好機會呀,剛要說話,皇帝發話了。
“六弟,那朕就任命你爲南院大王,你即刻前往析津府,現在那邊群龍無首,萬一這周國真打過來可就麻煩了,他們想收複燕雲十六州,從未死心,此事非同小可。”
耶律明一下子就跪下了:“臣弟定然不負陛下所托。”
走出宮外,這位六王爺的步伐都加快了幾步,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幽西孛瑾看着他的背影搖了搖頭,讓這麽一位莽夫去當南院大王,看來遼周兩國将進入多事之秋了。
遼國國内政局發生了重大變化,南王大院可不是普通王爺,而是統領一方軍政的“準皇帝”。
耶律齊這麽迫不及街想讓自己的弟弟上台,穩定軍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不想這麽重要的一個位置再次讓給皇後蕭氏一族,所以才會快刀宰亂麻。
蕭氏失去了這麽至關重要的位置,怎麽甘心?
随後遼國的朝堂開始風波詭異起來,政治嘛,無非就是争權奪利,你死我活的。
朝堂上雙方開始狗咬狗了,陳不二這些恐怖分子反而沒人關心了,
就連趕到析津府的耶律齊聽到城中曾經來過二十多個漢族少年,也沒有多想,難道說這次神秘大爆炸,包括南院大王之死,是這些纨绔所爲?
開玩笑,他們怎麽辦得到?用嘴嗎?
所以陳不二是真的想多了,往南走的确不合适,但往東走前往遼東半島,還是走山海關又快又方便。
他沒有想到,這又不是明末清初,山海關地圖突出,從錦州到秦皇島一路都是前線,都是守軍,幾乎是三步一崗,十步一哨的地步了。
拜托,這是周朝,山海關到錦州根本就是在遼國腹地,就是普通的一條進出通道,哪來的大量精兵守軍?
非要多想,非要自以爲是往大山裏鑽,結果好了,迷路了。
陳不二面前現在有一戶遼國牧民,陳不二一直比劃着問道:
“哈羅?阿尼阿塞喲?莫西莫西?”
“#¥T……¥……%Y&”
“什麽?我聽不懂,老人家,老人家,我就想問問,你知道往大連怎麽走嗎?”
“¥……%&……IUI……*(*I&)”
“大連,大連實德隊知道嗎?就是在海邊,那個尖尖角那裏。”
“%&……*……((&()))*”
牧民叽裏瓜拉說了半天,也比劃了半天,雙方就是不在一個頻道上。
陳不二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雞同鴨講,我說什麽他們聽不懂,他們說什麽我也聽不懂,别說問路了,連正常勾通都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