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女人,一般第一眼都是從上到下,先看臉,再看胸,再看臂部,最後才是腿。
而女人剛好相反,她們看男人,往往從下往上看。
有可能是女孩兒比較害羞,不敢擡頭,隻能低頭先看最下面的腳了。
但也有一種可能,女孩兒可以通過鞋子的款式、品牌、幹淨程度、磨損程度,來判斷一個男人的品味、眼光、經濟條件,以及個人衛生習慣等等。
由此可以看出,男人一般比較注重女人的相貌和身材,是外貌協會的。
而女人往往更看重一個男人的經濟條件和修養,比較現實。
這不,就在陳不二上下打量潘明月的時候,潘明月也在打量着自己的這位名義上的未婚夫君。
不過她可沒先看臉,而是先看了陳不二的穿着打扮和裝飾品。
她是知道景室堂最近麻煩不斷,似乎還發生了經濟危機,家中用度肯定是較爲困難的。
可是她看陳不二的穿着,鞋子是一雙清藍色漳絨串珠雲頭靴,光是這雙鞋子,起碼要五兩銀子。
再看那長衫,明顯就是一件八答暈蜀錦,這種蜀錦隻有在“風羅元”才能定制,一件長衫,價格起碼要在十五兩以上。
再看看那腰間佩着的白玉,一看就是羊脂白玉,價值不菲。
潘明月心想:這陳不二全身上下加起來,沒有個三十兩銀子根本就買不來,難道陳家虧錢的事情是假的?或者說是陳家長輩太過縱容他?
但她明明就聽自己的哥哥才提起,陳不二一個月的例錢隻有二兩銀子,這也不像是被縱容的樣子呀。
這時候,因爲兩人靠得近了,潘明月就聞到了陳不二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粉味兒。
這種香味,明顯就不是男子所用。
潘明月突然就想了起來陳不二的外号“正人君子”,還有那一天逛遍十六座青樓的光榮事迹,心中就是一陣氣惱。
早把那個将她許配陳家的祖父,給問候了一遍了又一遍。
但她表面上沒有表露出來,仍然保持着一位大家閨秀的風範,如沐春風地說道:
“七哥,好久不見,最近可安好?”
陳不二也人模狗樣的,風度翩翩地回道:
“明月呀,真的好久不見了,昨兒才和你哥提到你,聽聞你最近在學刺繡,爲兄到時一定要見識一下。”
兩人做着客套的商業互吹,這邊胖子和瘦子一看未來主母,也趕緊行禮道:
“見過小娘子。”
潘明月微笑着點點頭,表示回應。
她是主家,不用對下人回禮。
這時候,潘明月的丫鬟秩兒也趕緊對陳不二行了一個萬福禮:“見,見過七少爺。”
陳不二這才注意到了這位潘明月的貼身丫鬟。
大戶人家,往往在小姐小時候,就會幫忙挑選一個同齡女孩兒做丫鬟,性質跟陳家男丁挑選伴當是一樣的。
這種貼身丫鬟往往會選擇那種相貌氣質都比較出衆的姑娘,從小也會跟着小姐一起培養琴棋書畫。
等小姐長大出嫁,貼身丫鬟也要當作“通房丫鬟”一同去到男方家裏。
“通房丫鬟”的一個主要職責,就是在小姐身子不方便的時候,幫着服侍男主人,幫着自家小姐一同争寵,免得男主人被狐狸精勾引走。
所以一定要長得好看才行,比小姐漂亮也沒事,反正古代侍妾是永遠不可能威脅正妻的地位。
寵妾滅妻這都是電視劇裏放放的,真要這麽幹了,連官府都要出面,打殺了這個小妾,絕無商量,因爲這破壞了社會潛規則。
通房丫鬟最好的結局,是成爲一個“妾”,這算是有了長期飯票。
但也有通房丫鬟,因爲種種原因,終身就隻是一個丫鬟,這種命運就比較凄慘了,無子無女,老了也無依無靠。
潘明月的貼身丫鬟,其實理論上也是将來陳不二将來的小老婆,所以陳不二多看了幾眼。
發現這名叫秩兒的小丫鬟,同樣是一個小包子臉,身材也更豐滿一點,胸前的起伏就比較明顯了,陳不二估計了一下,起碼是B了。
這年頭可沒有文胸,沒有海綿,有起伏的,那就都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B。
這時候秩兒發現陳不二正上上下下盯着她看,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低着頭一直在擺弄她的衣角,滿臉通紅,她是知道眼前這位公子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麽。
陳不二打量完這對主仆,又跟潘明月尬聊了幾句,就有心撤了。
但走之前,他還是客氣地說了一句:“明月,我看已到飯點,想必你們也沒有吃過午飯吧?要不中午一起吃個便飯如何?”
陳不二隻是随意說了一句,就跟後世大見碰面了,随口問一句“吃了嗎?沒吃過去我家裏坐坐?”
不過是客氣客氣,一般的對方也明白,都會說“改日改日”。
陳不二滿心認爲潘明月肯定會客套着拒絕,那樣他也好及早脫身而去。
誰知道聽到潘明月的耳中,她就開始多想了,盡管她是一萬個不願意跟陳不二同桌吃飯的。
但她又覺得如果拒絕了陳不二的飯邀,會不會不禮貌?會不會太不給他面子?會不會被他誤認爲是陳家有難,潘家就變得勢利眼了?
良好的家教讓潘明月内心左右爲難,痛苦掙紮了半天,隻好咬牙答應道:
“如此也好,那小妹今天就要叨擾七哥了。”
其實她内心真實的想法是:“夭壽哦,這飯怎麽吃得下去哦,咱倆很熟嗎?我要回家找媽媽。”
陳不二一聽,心裏同樣一陣哀嚎:“潘明月你臉皮怎麽這麽厚?跟你客套一下你當什麽真呀?”
但表面上還是适當表現出了自己的驚喜之情,連連搓着手說道:
“好好好,今天爲兄請客,咱們去最好的豐樂樓,聽說那兒的松鼠桂魚是一絕,今天定要讓明月你大飽口福,免得潘哥兒以爲我在欺負他妹子。”
呵呵呵,兩人都笑了起來,笑聲如沐春風一般。
其實兩人真實的内心戲是這樣的:
陳不二:我随便說兩句你就笑,真白癡。
潘明月:你講得笑話真不好笑,好冷哦。
就這樣,這對“同床異夢”,“各懷鬼胎”的年輕男女,一邊尬聊,一邊走向了不遠處的豐樂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