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計劃把王宮修在哪?”你不是要稱王嗎,王當然要住王宮。
“啊?”許問楓愣了下。
說實話,被太多的計劃充斥滿了,還真忘了把自己考慮進去,事業起步階段,不僅情欲拉低了,物欲也在降低。
她想想道:“修建王宮的事,明年再說吧,今年沒那個物力财力,先穩定下盤要緊。”
王宮代表着對外的臉面,即便許問楓不在意,也要建,這象征着權威。
她劃拉一下圖紙,圈下一塊地方:“就這兒吧,住宅後面你給我空出一塊地兒就行。”
餘宏義不是很滿意,苦口婆心勸道:“你也要住到荒漠上去?我認爲不适合,我建議王宮修在綠洲裏。”
許問楓擺手:“不搞這樣特殊,大不了到時修的雄偉大氣一點,戈壁上面積那麽寬,我想建多大建多大,綠洲反倒擺不開。”
“成吧,我這便回去,吩咐下去,今兒先把要用的材料拉過去,明兒一早開工。”餘宏義看她的态度,頓時覺得說了也白說。
反正丫頭拿定主意的事,輕易不會更改。
“行,我明兒會搬過去,在工地上住一段時間。”感覺自己就像一塊磚,哪需要往哪搬。
沒辦法,這事她必須親自在場指導監督他們熟練了整套工程的流程,才能安心放手。
因爲在土質比較差的地方建房屋,需要打下樁來增加地基的強度。
她要采用磚基礎法,磚基礎第一步就是在建房的地基上鋪滿三七土。
三七土就是把白石灰和黃土按照三七比例摻在一起,反複壓實打夯,形成一層瓷實的土層,這層土就是三七土。
砸夯後在上面鋪磚,放大腳。
第一層鋪五零磚,向上變成三七,三七的基礎上支膜打地梁,再向上變成二四牆。
這種基礎類型,抗壓能力是非常強的。
不過這種建造法比本土把地基一挖就在上面建房要繁瑣複雜得多,沒法丢圖紙,說一句照着建就行的。
紙上得來終覺淺,而且在大部分人連圖紙都看不明白的情況下,跟他們講解理論知識,不一定聽的懂。
實操是最好的學習方法,學到的東西也更紮實。
如此也能帶一批建築工出來,組建一支經驗豐富的建築隊,形成系統性,以後就無須事事躬行。
近千人在戈壁灘上如火如荼投入房屋建設,留在綠洲的人,也在爲新家做準備,動手做一些容易上手的木工,大到衣櫥床,小到凳子木盆。
閑來無事的老人們則開始縫制過冬的被褥衣物。
過上兩三個月就要忙着秋收了,秋收一過寒冬就要來臨,得先把貓冬要用的東西備齊,别到時再來抓瞎。
當前的條件,自然是沒有棉花可用,縫制過冬的衣物是哈克族攢了十年的皮毛。
關外冬季氣溫通常在-20攝氏度以下。
許問楓摳腦門在想要從哪搞棉花時,多吉無意間聽她嘀咕,來了句“你那兒不是有很多皮毛嗎”。
許問楓這才想起空間一角堆積如山的皮毛。
哈克族遷移時别的東西不多,就皮毛最多。
當時許問楓可是替她們收走了幾間庫房的存貨。
算上在匪寨收繳的衣物被褥,洗洗涮涮,縫縫補補湊合能熬一冬。
反正新房要修壁爐火炕,有了煤不缺燃料,窩在家裏不用穿多厚的衣服。
非要出門,一家一套厚冬衣輪着穿呗。
老人們忙過冬衣物,婦人們組隊上山,采摘陸續成熟的野果子,順道尋摸點野物填補食物的空缺。
此外,随着人員的增多,就許盛平一個大夫,顯然應付不過來。
于是在閨女的建議下,他招收了一批對醫術感興趣的人,悉心教導培養,爲将來成立醫屬打基礎做準備。
綠洲外熱火朝天搞建設,綠洲内同樣人人都有雜務要忙。
閑置的小娃跟着許邵元啓蒙認字,稍大點的既要識字還要習武。
總之沒有一個閑人,每個人都恨不得掰成三個人用。
整天灰頭土臉的許問楓在工地上監工到基本能脫手的程度,立即馬不停蹄趕回綠洲着手水利事務,研究風車,挖渠引水到主城區。
不僅要挖渠引流,她的計劃書裏還要在綠洲與主城區的交界處開鑿一座大型人工湖泊。
湖泊不單對氣候能起到調節作用,對豐富植被也有很大的作用。
除此之外,還要修一座大壩,攔截河道蓄水,别看河谷現今水流充沛,但之前這裏是沒有人煙的。
随着人口日漸增加,耕地面積擴大,往後農田灌溉,居民用水,工業用水.
需水量直線上升,河谷的水位不可能一直恒定在一個階段。
總不能等到缺水了才來臨渴掘井,一切都要未雨綢缪。
修建堤堰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工程,許問楓騎馬從河谷上遊一路視察到下遊,考察地形,測量具體數據。
回去後并沒有第一時間畫圖,而是讓秋靈去把北笙喊來。
稍後,北笙一臉疲憊進入氈帳,他最近在教綠洲的小鬼頭們習武,累心。
“姑娘叫我來是有什麽事嗎?”
“你坐。”許問楓示意秋靈上茶,然後才道:“你對墨家和公輸家了解多嗎?”
聽她提到這兩大家,北笙心有所悟:“據我所知,墨家擅長機關術,工巧和制作,桔槔、辘轳、滑車便是出自墨家之手。”
許問楓手指輕扣着桌面若有所思。
桔槔、辘轳是利用輪軸原理制成的一種起重工具,辘轳也可做爲機械上的絞盤,如制陶拉胚的塑台辘轳。
甚至能在這基礎上開發軍事攻防技術。
墨家的技術顯然領先于這個世界的其他人很大一截,若能得其鼎力相助,不亞于如虎添翼。
觀她沉思态,北笙很知趣的緩了緩才接着道:“公輸家出能工巧匠,癡迷于奇巧技術,擅長工具類、建築和木匠,他們家的工匠技藝曾備受世人推崇。”
注意到他的用詞,許問楓道:“遭遇了變故?”
“嗯。”
北笙猶豫了一下,最終說道,
“我知道的也不多,好像是百年前吧,墨家和公輸家被其他流派視爲異端加以迫害,這兩家就慢慢沉寂,淡出了大衆的視野,隐世不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