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容心中不勝怨恨的掃視一眼許問楓身邊一溜的魁梧大漢,以及她身後烏壓壓的人潮,再對比一下自己身邊的人,她再蠢也明白,自己必須忍下這口惡氣。
且走着瞧吧!
蘇語容咬着銀牙打發仆從去把隐藏起來的馬車趕過來。
此行她一共帶來六輛馬車,随車武夫28名,丫鬟仆從12名。
從車印的深淺程度,許問楓判斷出其中四輛馬車拉載的應當是貴重物資,量還不小。
随意瞄一眼,許問楓帶着曾大勇等人回到隊伍當中,把分配武器的事交給裏正,轉頭朝自家推車走去。
平時歇腳期間,總是賴在推車旁打盹的狐裘公子不見了蹤影。
許問楓并未四下搜尋他的身影,神色如常的牽着小如意,叫上三妹去了牛車那邊,坐到車沿上,悠哉晃着雙腿,打開一包幹煸鳝魚,姐妹四個美滋滋分之而食。
高旭一直盯着許問楓,見她自始至終沒有露出絲毫破綻,眼中浮現出欣賞之色:“北笙你和北蕭即刻進城探明情況。”
“是!”應聲落地,兩人快速消失在山坡上。
今晚隊伍要歇在河邊。
準備就地取材捕魚。
原本在酷熱的天氣下,抹鹽做熏魚也是不成的,魚的腥味本就大,不好保存,何況是炎炎夏日。
不過許問楓的幹煸黃鳝給了裏正靈感,做不成鹹魚熏魚可以片成塊用油煸幹水分啊。
他們自然是沒有植物油的,但前陣打獵存下不少動物油脂。
再往後走估計這樣的機會不多了,一張張嘴跟吞食獸一樣,不抓緊多存點食物,後面就要餓肚子。
盡管雜七雜八的食物加起來足有兩三千斤,可岩灘村有370張嘴,再是怎麽勒緊褲腰帶也吃不了多久。
餘宏義是不想再像上次逃難一樣,餓的啃樹皮吃草根吊命。
這幾日以來,許問楓對餘宏義的領導能力是越發的滿意,最可圈可點的是他并沒有事事依賴自己施展“法術”,而是帶着村民們自力更生,想方設法的盡量多存儲食物。
沖着這點許問楓就很願意在他們困難的時候借出大部分糧食。
岩灘村的後生們歡天喜地領完兵器,将帶出來的漁網統統扒拉出來,奔向河邊,布網打漁。
前前後後旱了二十幾天,水位明顯下降,很利于捕魚。
不時能聽到河邊傳來歡呼聲。
起初的幾網每次都能拉上來沉甸甸一網魚,河邊負責打理魚的婦人一字排開,手腳麻利地殺魚清理内髒,内髒丢去河裏打窩,清理幹淨的魚甩去身後。
後面一排的人在石頭上将魚片成手掌厚的塊狀,扔到桶裏,再由一隊後生挑回營地,交由老人們煸炒。
許問楓站在岸邊看她們如工廠流水線般的操作,都有些驚歎。
食物激發了勞動人民的潛能。
看了會,借口想找水芋,她和吳滿貫去了下遊。
今天她要多儲備點水,順帶撈些水草浮生物丢去水塘裏飼養魚蝦。
拐過一個彎道,避開所有人視線,等吳滿貫站到望風位上,許問楓開始瘋狂吸水。
她每天下半夜偷摸摸鑽進空間勞作,空間裏的五畝地,已經全部種上糧食,昨晚還種下一畝西瓜,水塘也擴大了三倍。
大水塘灌滿水再順帶用震波把下遊的魚群往上遊趕了趕,暗中幫一把捕魚的村人。
吸飽水,又在河邊挖了好些魚腥草和蘆葦水竹這些水生植物丢空間裏。
魚腥草種在水塘邊上,蘆葦水竹打算沿牧場的小溪種一圈。
說到小溪,最近幾天忙着種地,牧場那邊的水源還是原先的幾米長,争取在接下來的幾天把整個牧場的溪流砸通。
忙完這一切回到群衆中,河裏的漢子們已經轉移到上遊一點的地方布網,岸邊堆積如山的魚兒蹦跶得歡,幾十個婦人都快收拾不過來了。
看這量,怕不是把這一河段的魚給撈光了。
村民存的動物油脂怕是不夠用,許問楓對吳滿貫道:“一會你教教他們做幹烤魚片。”
閱覽過幾本美食書,自認已稱得上是美食小達人的吳滿貫一口答應:“沒問題。”
上次教米瑪煮鹵肉,雜貨鋪獎勵了4個點值,姐弟分析過後确認,雜貨鋪的機制不僅僅局限于見義勇爲。
教授别人技藝或做出令普羅大衆受益之事,雜貨鋪同樣會獎勵點值。
吳滿貫去找到巧菊,巧菊聽說他要教大夥烹饪新奇食物,連忙喊來幾位心靈手巧的婦人過來學習。
夜宿地的男男女女各盡其責忙碌着,似乎就許問楓一個清閑人,就連孩子們都在幫大人幹些力所能及的事。
她杵在一群勤勞的蜜蜂當中,顯得特别的遊手好閑,許問楓略微有點不自在,要不我就負責動動腦看看書?
畢竟每天夜裏操勞,白天想偷個懶很正常,但别人不知道啊。
許問楓拿出一本地理志,靠在推車旁專心研讀起來,熟悉地區自然環境和人文方面的地理狀況。
沒翻幾頁,錢多多興沖沖拎來一桶河蝦:“二丫姐,你看,我給你帶什麽好東西回來了。”
他記得清楚,上回岩灘村捕魚,二丫姐不要魚,要了一盆小蝦。
許問楓湊近一看,桶裏的河蝦個頭要比岩灘村的大,品種也很豐富。
有青蝦、草蝦、鳌蝦,這幾種水塘裏沒有,于是手伸進桶裏薅了一下,各收了10對進去:“拎去給秋靈,讓她晚上煮一鍋鹽水蝦。”
“好咧。”錢多多狀似俯身去拎桶,悄聲說道:“公子在鐵樹那邊,鐵樹去打漁了,他照看着鐵阿公,我瞧着他混在裏邊一點都不顯得突兀,挺像一家人的。”
許問楓嗯了聲:“待天色再暗些,該通氣的都給他們通通氣。”
錢多多人小機靈,這種事交給他辦最合适不過。
“注意隐秘。”
錢多多:“知道,包我身上。”
轉頭把河蝦送去給秋靈,錢多多便似一隻滑膩的小泥鳅穿梭在營地各處。
“誰家帶酸菜了?”伍秋雨端着個空簸箕四處征集酸菜。
無論是幹煸魚塊還是幹烤魚片都用不到魚頭,她打算通通做成酸菜魚頭湯,再配上一個窩窩頭,就是極美味的一餐。
“我家有。”
“我家也有。”無數人響應道。
逃難最重要的就是食物,别的可以拉下,吃食是絕對不會落下的,走的時候家家的泡菜壇子撈的可幹淨了。
伍秋雨很快征集到滿滿一簸箕酸菜,扭頭交給掌勺的婦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