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問楓慢慢往面盆裏加水:“如果按咱現代的做法,還可以放适量放一些雞蛋牛奶,增添口感和香味,但咱要懂的成本控制,而且牛奶雞蛋這裏的人一般吃不起,所以不能瞎用。”
吳滿貫充滿欽佩之情的嗯嗯應好。
感覺他姐揉個面都很厲害的樣子。
滿滿的濾鏡。
許問楓揉好一團面:“蓋上布放在暖和的地方,讓面發酵一小時,等面團膨大一倍就算是發好了。”
“你照着來一遍。”
“好。”吳滿貫興緻勃勃挽袖子,開整。
一會,一團光滑的面團成型,成就感滿滿:“姐,咋樣?”
“挺好。”許問楓鼓勵道:“你看,你不笨嘛,教一遍就會了。”
得了誇獎,吳滿貫眉眼飛揚,仿佛看到無數銅闆朝他飛來,賺的盆滿缽滿。
“發面的期間,你研究一下花樣,第一次少捏幾個下油鍋,多試驗幾次,掌握了油溫,炸不同面食所用的時間,再發揮不遲。”
吳滿貫重重點頭:“嗯,這次我指定能行。姐,後天就是趕集日,我研究成功了,你能陪我去一趟鎮上嗎?”
許問楓猶豫一下:“行叭,第一次我就陪你去一趟,以後可不能啥都指着我,你得自己支棱起來。”
吳滿貫咧嘴笑:“沒你我支棱不起來。”
許問楓擡手一揚,吳滿貫機靈一躲:“好好好,我支棱,我支棱。”
“姐,别打我頭,我本來就笨。”
“多敲打幾下說不定就開竅了。”
笑鬧片刻。
“山雞野兔,你找個借口往家拿一半,給你家裏人補補身體。”許問楓叮咛兩句,趕緊走人。
生怕多留一會,又多出什麽活兒來纏她,醫書都沒研究明白,真是沒空。
回到家,春喜和三妹在院子裏炮制羊角,許問楓一頭紮進房裏,繼續研讀醫書。
晚食蒸了一鍋饅頭,配如意端回來的羊雜湯。
滿滿一缽,剛好一人一碗,撒點胡椒粉,嗦一口,那滋味,爽。
羊肉切成小丁串竹簽上,在碳火上烤的滋滋冒油,鹽孜然一撒,香氣老霸道了。
小如意吃的搖頭晃腦。
春喜有些食不知味,按理說入了許家她該歡喜才對,可原本該在許家養傷的貴公子,不見了蹤影,居然換成了曾大勇!
究竟哪裏出了纰漏?
春喜百思不得其解,目光晦暗地看着正對着許問楓烤肉手藝贊不絕口的巧菊。
見春喜看她,巧菊揚起一抹笑容,把手上烤好羊肉串順勢遞給她:“你太瘦了,多吃點。”
“謝謝嬸兒。”春喜垂眸,心不在焉的咬了一口羊肉。
不多會,四斤羊肉吃的幹幹淨淨,除春喜外,個個一臉餍足。
羊肉屬于溫熱性質的食物,營養雖豐富,卻不利于傷口愈合,既然當家的不能吃,巧菊索性把裏正給自家的兩斤羊肉,一起切了。
自家出了肉,她也能大大方方敞開肚皮美美搓一頓不是。
屋内曾大勇嘬着骨頭湯,聞到外面霸道熱烈的香味,說句遭天譴的話,這骨頭湯有點沒滋沒味的。
裏正把整頭豬的大骨全送到許家來了,媳婦一天三頓給他炖大骨,連續喝五六天,稍稍有點膩味。
次日,天剛麻麻亮,許玉晴就起來收拾收拾,趕往茶灣村大姐家。
岩灘村距離茶灣村約三十裏地,需得起早才能趕在天黑前回來。
茶灣村背面丘陵起伏,适宜種植茶樹,是附近有名的富村。
膩綠長鮮谷雨春,丘陵低巒環抱村莊,茶灣村便是由此而得名。
馮家在茶灣村就有十幾畝茶地,興盛時期馮家名下有好幾座茶樹園,上百畝,後面攤上個敗家精,東賣一塊,西賣一塊,就剩下屋後那一片。
大姐夫馮光耀出了名的敗家,當年說這門親事爹一百個不願意,然而那位萬事漠不關心的娘,卻突然在大姐的婚事上表現的很積極,執意插手。
十裏八村挨個抖摟一遍,就馮家娘勉強能看得上眼,爹做不了娘的主,在問過大姐意願後,便就由着娘了。
其實,大姐能說什麽,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要嫁這麽個人,大姐心中也不是沒有過疑慮,隻不過娘突然表現的對大姐那麽關心,大姐心底是受用的吧。
娘又口口聲聲說是爲她好,一來二去大姐就打消了疑慮。
親娘總不可能害她。
大姐出嫁前夕,許玉晴偶然聽到娘在教大姐禦夫之術,并以自身舉例,教大姐如何站穩腳根,如何把男人吃的死死的,還教她如何拿到管家權,把地契财物掌控在自己手中。
當時許玉晴就覺得娘在異想天開。
馮家就一根獨苗苗,馮家二老十年如一日把馮光耀當命根子寶貝,寵溺的不像樣。
在馮家大姐夫一向唯我獨尊慣了,一個自私自我的人,連親爹娘禍害起來都毫不手軟的狗崽子,怎麽可能由着人拿捏。
爹慣着娘,那是爹心甘情願,也是娘走了鴻運,碰到爹這麽個好品性的人。
換個人試試?講句大逆不道的話,就娘那樣式兒的,早被休八百回。
許玉晴到了馮家大院外,就聽到孩子的哇哇哭聲,她皺了皺眉,加快步伐,在院門口迎頭撞上從門裏出來的馮光耀。
馮光耀看到她怔了一瞬,張嘴啊道:“是三妹來啦,快進屋坐,我正好有點事要去鎮上,你姐在家呢。”
快速說完,腳底抹油,頭也不回的溜了,好像後頭有老虎在追似的。
緊跟着許蘭瑛抱着才一歲多的妮妮追了出來,看到三妹,許蘭瑛愣在原地,神色有一瞬間狼狽。
連忙抽出一隻手,理了理散亂的發髻:“三妹你咋來啦?”
許玉晴黑沉着臉問:“他又鬧什麽幺蛾子了?”
親妹妹這麽一問,一向堅強的許蘭瑛心裏的委屈突然就洩了洪,也可能是憋的太久,無處宣洩。
眼淚簌簌往下掉,止都止不住,她扭過頭狠狠擦了下眼睛,苦笑道:“他那慫人能鬧出啥别緻的幺蛾子,不就老四樣嗎,吃喝嫖賭,就那點逼事。”
可也就是那點逼事把整個家搞的烏煙瘴氣,沒一天消停日子過。
“他又在外面欠賭債了?”許玉晴深呼吸,沉下一口氣,摸出手帕給大姐擦臉:“你别哭,爲他不值當。”
“我不哭他,我哭我自己。”許蘭瑛吸了吸鼻子,颠颠懷裏的孩子:“這是妮妮,你還沒見過她呢。”
離鄉避禍那會,許蘭瑛正懷着身孕。
感謝親們的投票。
這裏要點名出塵不染心,你的貢獻尤爲突出,要不是你,我會覺得這本書馬上就要完犢子了(新書太冷清了,哎)
因爲有你在才讓我覺得好像有那麽一兩絲搶救的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