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轉眼七天。
水井順利完工。
無須擔水吃,騰出更多的閑暇時光,許問楓坐檐下翹腳煮茶,閑适啜兩口,隐隐感覺缺點什麽東西。
知道了,手邊沒個零嘴不完滿,去舀一碗玉米粒,一邊往竈房走,一邊喊小妹來燒火。
二姐召喚,如意脆脆應聲,興沖沖跟上去。
火苗舔舐鍋底,鍋裏噼噼剝剝響。
此起彼伏響一陣,感覺差不多,許問楓說道:“可以了,不用再添柴。”
揭開鍋蓋,撒上白糖,翻炒兩下,起鍋。
如意墊起腳尖,好奇的問:“二姐,這就是苞米花?”
好神奇啊,黃橙橙的苞米炸開花之後,變成一顆顆白生生的小可愛。
許是技術不過關,鍋底沉了不少啞粒,炒過的玉米粒,一樣香,就是費牙口,許問楓一并鏟到笸籮裏,平鋪攤開。
一隻小手從胳膊彎鑽出來,目标苞米花,許問楓輕輕拍開蠢蠢欲動的小手手:“别急,散散熱氣,涼一涼,才酥脆可口。”
小饞貓。
“哦,”如意咧嘴笑。
“去喊你三姐。”
“好咧。”
許玉晴在菜園子裏薅草,春天野草生命力蓬勃,隔上幾天就需要清理一回。
沒辦法,攤上個懶姐姐,地裏家裏一應細碎的活兒就全落她頭上了。
三姐妹圍着矮幾喝茶吃零嘴,享受惬意時光,就聽後院方向傳出不同尋常的貓叫聲,許問楓抓起一把苞米花:“一天沒動彈,我到後院轉轉。”
攀上牆頭,牆根草叢裏探出一個腦袋:“姐,是我。”
“看見了。”許問楓坐在牆頭,雙腿懸空晃晃蕩蕩,一顆一顆往嘴裏扔苞米花:“找我啥事?”
他們一個15,一個17,均處于适婚年齡,不便天天見面,常常湊作一堆,要是被人看了去,閑言碎語得把許家淹沒了。
吳滿貫奇怪道:“姐,你哪來的爆米花?”之前他要給姐送零食,姐拒絕了,說是包裝袋不便收拾。
許問楓高高抛起一粒米花,伸嘴接住,嘎嘣嘎嘣嚼:“自己炸的。”
“哇,姐,你真能幹!”吳滿貫由衷贊美一句,窸窸窣窣掏出一罐可樂,墊腳高舉:“給,姐。”
爆米花配可樂,絕配。
許問楓盯着可樂看了看,硬生生挪開視線,忍痛拒絕:“罐子沒地方收納。”
吳滿貫看她眼巴巴的樣,感慨遺憾,咋就沒穿成親姐弟嘛,這異父異母,整的怪麻煩的,每次見面都偷偷摸摸,跟做賊一樣:“沒事,我等你喝完再走就是。”
“那可以有。”許問楓笑眯眯把可樂薅入手,拽開易拉罐,噸噸噸灌下一大口。
幸福,美滿!
人生滿足!
許問楓打了個嗝:“對了,你還沒說找我什麽事呢?”
“明天是趕集日,我想去鎮上瞅瞅,看看有沒有什麽賺錢的門路,我心裏沒底,你能陪我去嗎?”雜貨鋪裏的東西要麽有包裝袋,要麽是這裏沒有的,像大米白面這些主食也跟這個世界有很大區别。
古代面粉泛黃,大米顆粒小,沒那麽瑩潤飽滿。
而且這些主食,在古代屬于精貴物,一般人家一年到頭吃不上幾回,細糧種出來大多拿去換銀錢,換粗糧吃,沒個正當理由他是不敢随便往外拿。
翻騰半天,找不到可以共享的食物,家裏人嚼糠咽菜,他一個人吃獨食,心裏怪難受的。
“行,明早亥時在鎮東碰頭。”小夥伴有賺錢的想法,她當然舉雙手支持。
第二天兩人碰上頭,許問楓見着吳滿貫大吃一驚,媽耶~一段時間不見,吹氣球一樣鼓了起來。
我滴乖乖,照此發展,早晚成個球:“你不會把鋪子吃空了吧?”
吳滿貫有些羞澀的扭扭身子:“怎麽會!我真的長胖啦?昨天你見我,沒說我胖啊。”
長期缺葷少油,先前沒的吃,沒辦法,現在守着一間予取予求的雜貨鋪,哪裏還管得住嘴。
什麽五香豬爪,麻辣牛肉幹,快樂肥宅水,膨化食品沒個定數的胡吃海塞。
暴飲暴食,不發胖才怪。
許問楓嘴角微抽:“你縮草叢裏,沒注意看。”
吳滿貫不開心了,你哪是沒注意,你的注意力全給了可樂:“你不是讓我該吃吃該喝喝嗎?”
真養胖了,你又嫌棄我!
許問楓啞然半天:“我讓你該吃吃該喝喝,不是讓你無節制的胡吃海喝!繼續橫向發展,要是患上糖尿病啥的,可沒有特效藥。”
這孩子咋專挑極端走哦,一會尋死,一會心寬體胖。
吳滿貫瞬間高興起來:“嗯嗯嗯,是呢,以後我會注意的。”
“姐你對我真好!”眉開眼笑。
許問楓搞不懂他在高興什麽:“你有數就行。”
“走,去集市。”
吳滿貫賊兮兮瞄一眼四周,悄悄塞過去兩粒口香糖,許問楓砸巴嚼着口香糖,雙手抄在袖籠裏,溜溜哒哒朝集市去。
一看就不像啥正經人。
吳滿貫有樣學樣,将許問楓的動作神情學的惟妙惟肖。
兩人并排走着,吊兒郎當的樣,跟那gai溜子一樣一樣的。
相較二十幾天前,街市熱鬧很多,人流絡繹不絕,擺攤的小商販也多了起來,叫賣聲不絕于耳。
大夏王朝,以郡、府、縣、鎮、村劃分而定。
倉河鎮隸屬丘豫府管轄,地處四郡交界之處,南北四通八達,素有“四郡通衢”、“五路總頭”之稱。
在軍事上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屬于要鎮,重鎮。
和平繁榮時期比肩一線縣城,商業交通發達。
地理環境優越,可一旦亂起來,也是頭一個遭殃的。
據悉戰争爆發後,有好幾股勢力軍意圖搶占倉河鎮,當時幹的那叫一個烏煙瘴氣,遇到軍中糧草短缺,直接蹿進各村“借糧”。
其中白虎軍将領“乜仞”,尤爲恐怖,乜仞爲人殘忍暴戾,以殘暴著名。
帶軍打仗從不攜帶糧草辎重,均采取以戰養戰的方式,常派遣部隊屠殺百姓,百姓一聽到他名字就聞風喪膽。
别人隻是“借糧”,一般不會傷害百姓,這位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逢短肉缺食,士兵沒力氣作戰,他便下令,食.人.肉!
爲了方便攜帶,甚至把屍體上的肉割下來,用鹽腌制成肉幹作爲軍糧。
他走過的地方,不論牲畜還是人,生機斷絕,隻剩遍地焦土。
這也是岩灘村全村要出逃的重要原因,就是怕撞上這位瘟神,丢了全家老小的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