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有個很陡的斜坡,楚中元看前路封死,回頭看了一下。
李重樓發現不遠處有個大石頭,喊道:“不要下去。”
他話音剛落,爲首的大漢立即攻擊楚中元的下三路,楚中元習慣性地往右邊一躲,磨舊的鞋底踩到了油膩的東西一滑,直接就滑了下去。
李重樓發現石頭同時朝着楚中元滾動而去,她來不及細想,如飛鳥一般跳下去,直接抱住楚中元。
石頭就這麽跟他們擦肩而過,滑到了底,差了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楚中元抱着李重樓被荒草擋住,聽着撲通一聲的巨響,他面無血色,轉頭看向李重樓,眼裏滿是不解和震驚,方才這丫頭分明什麽都沒想就撲下來救她,她難道不要命了?
如果隻是别人派過來陷害他的,真的沒必要這麽拼命。
如果不是,那就是出于本能。
她就這麽愛她?可以替他去死的地步?
還是那一晚的就是她,她愛慘了他,卻一直在她身邊晃悠不說。
“你怎麽那麽傻?很可能我們會一塊死的。”楚中元臉上蒙上一層怒火,語氣卻不像是在責怪,心疼居多。
李重樓也被自己的好心吓到了,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這麽善良,當時真的什麽都沒想,就是想保他平安。
“這不是沒事嘛?”李重樓感受到了少年炙熱帶着茶香的呼吸,心怦怦跳得厲害,歪頭找着借口想要讓他離開,不然她一定會怪自己的,都什麽時候了,她竟然還想這個。
楚中元安靜下來也意識到了他們姿勢的不雅,其實該做的也都做過了,但是還是害羞。
他剛要其實,李重樓眼前一暗,大喊道:“小心!”
隻見打鬥的大漢下來,他拿着大刀直直就往李重樓臉上砍。
李重樓心想喊錯了,該小心的是自己。
她伸腿去蹬,楚中元卻比她更快,一直胳膊将她撈起,另一個胳膊揮手去格擋大漢,卻不想那大漢的大刀臨時轉向朝楚中元而去。
楚中元擡起腳才看看躲過,不過胳膊上還是中了一刀。
他悶哼一聲,李重樓就看見他傷口流出黑血。
“刀上有毒!”
大漢哈哈大笑:“公子,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怪就怪自己姓楚,當了别人榮華富貴的路,死了見了閻王可不要怪我們兄弟。”
李重樓看楚中元好似沒有力氣,急忙封住他的穴道,可這樣楚中元還是坐了下來。
沒一會地,他就暈倒躺下來。
李重樓叫了他兩聲沒叫醒,擡頭看着大漢,眼裏兇光畢露,身上陡然間湧上一層怒意。
同時一雙好看的眼陰鸷嗜血,周圍的氣氛在一瞬間如烏雲壓境。
大漢隻感覺哪裏不對勁了,可并沒有害怕,對着李重樓不懷好意的笑,“醜是醜了點,還帶也是個女的,不然陪哥幾個玩玩大家在送你上西天。”
李重樓淺淺一笑:“經常有人會對我提出這樣的要求,我就當是你們的心願了,好啊,你說說,想怎麽玩?”
大漢微愣,後哈哈大笑,“我看你沒聽懂我的意思,說的還想是你要玩我們一樣,山野村姑,就是腦子笨。”
李重樓捏捏手指道:“你說錯了,就是我玩你們。”
說完擡起一腳,直接将大漢踢飛,那大漢滾落到下面,李重樓速度飛快的跑過去,沒等大漢起來,搬起巨石直接将人砸扁。
那大漢喊叫的時間都沒有,就成了一灘扁肉。
李重樓再次舉起巨石,帶着就往上沖。
大漢的幾個兄弟本來都上來了,見到這一幕,像是見了鬼,這麽大石頭都能扛起來的女人,不是鬼是什麽啊?
“鬼啊!”他們大叫着往回跑。
李重樓抓到了兩個,扔了巨石,直接砸下陡坡了。
這次她沒有在下去,而是跑上路邊,還有五個人已經四處潰散地跑。
按理說這種狀态不好追,可她一個也不想放過。
人多她打得吃力,一個一個來就是她的主場。
李重樓追上兩個,用石子打入兩個眉心,兩人都死了。
剩下兩個實在跑得太遠,這才逃過一劫。
而落下那一個,他跑到旁邊的地裏了,李重樓追上她直接把人按倒。
“女俠饒命!”
這男人長得瘦一點,尖嘴猴腮,一看就不像好人。
他大喊着饒命,李重樓就聞到了一股腥臊味。
這種情況她司空見慣,臉上像是帶了假面具沒有一點動容,她腳踩着男人的喉嚨,“說實話,饒你一命,你們是誰派過來的?”
“女俠,我真的知道的不多,我們老大知道,但是已經死了。”
“知道多少說多少。”
“小的隻是聽老大跟别的兄弟說,世上哪有這麽不要臉的人,明明是個帶犢子,爲了繼承家業卻想殺嫡子,可咱們是拿錢的,管他道德不道德,有錢就是爺!”
“帶犢子?”
“就是拖油瓶啊!”
李重樓眼珠上下一動,想起來了,楚中元生下來就被父親以不祥爲由抱走,其母親大病一場不能操持家事,楚父就納了方貴妾來打點家中庶務,那貴妾帶了一個比楚中元還大的男孩過來。
難道是已經改了姓的楚雲天?
可爲什麽,楚中元之所以被趕出家門,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外家犯了事,被皇上流放了,他父親和祖父怕家裏受連累,莫非是他外家要重起了?
書裏可沒寫這些事。
李重樓一諾千金,既然說好了會放人就一定會放人。
她挪開腳道:“管好你的嘴巴,還有給我做好事,不然下次被我碰見你作惡,我就要了你的命!”
“是女俠。”男人跪在她面前,“我管您叫奶奶都來不及,哪裏還敢說出去,您放心,您的反常小的不會說的。”
李重樓等人跑了,回頭去看楚中元,還在昏迷。
她封的穴道,她有信心人不會有事。
但是要怎麽把人運回去呢。
她應該去城裏叫個車,不然她的棉花什麽的就都拿不回去了。
可這樣也隻能背一樣,是背楚中元還是背棉花呢?
李重樓想了想,毫無愧疚感地背起了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