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李重樓沖到了徐達家後門。
眼看着東廂房燒起來了,好在天快亮了,正是開村要下地的季節,這時候的人起得早。
老喬叔已經組織村裏的人在滅火了。
見她來,老喬叔拎着水桶一揚,急急忙忙道:“突然就燒起來了,不知道他們一家三口在不在這邊,裏面沒動靜了。”
他們走的時候闵氏和徐達在。
徐達一個病患,難道半夜還能跑到别的房間。
兇多吉少。
她真是太蠢了,徐二黑爲了不讓自己暴露肯定要殺人滅口,怎麽可能等着人抓他?
早該想到的,太蠢了!
李延齡也去找能盛水的東西,找了一圈沒找到,微微擡頭,天邊魚肚白的兩邊是漆黑的天際,就算看不清楚,也知道風力不小。
這可是春天,這麽點水,能救什麽?
要是老天爺可憐,能下雨就好了。
“下雨了下雨了。”就在這是,村裏年長的婦女一聲慶幸的大喊。
接着一點噼裏啪啦就落下來。
而且越下越大,一點都沒浪費的全都砸在徐達家的方子上,火漸漸就自己熄滅了。
李重樓:“……”
嘴開光了嗎?
不是,這是她心裏的想法。
心開光了嗎?
她再次望向天空,隐約可見的黑雲好像要消散了,也就是說雨要停了。
怎麽,專門給徐家滅火的?
她自小學醫,知道一套五運六氣的法門,不說可以預測天氣,但是也八九不離十。
今天根本不會下雨的。
莫非雨真的是自己想出來的?
李延齡本來想躲一下避雨,感覺也不用了。
最後一竄火苗熄滅,老喬叔和村人們一起雙手合十,感謝老天。
老喬叔熱淚盈眶:“這是老天爺可憐我那外甥女。”
說完就要帶人去翻找屋子,這麽長時間都沒動靜,也不知道人是死是活。
可就在這時,經過火烤又經過雨淋,房屋後牆本來是土坯的,塌了。
那裏可是床鋪的位置。
老喬叔眼睛一熱,大喊道;“大郎,阿嬌,快,快救人。”
老爺子帶着人男人們扒土,女人們力氣大的也去幫忙。
李重樓也是看不得熱鬧的人,剛要過去,眼前一暗,身子被人擋住了;“都是你害死我大哥的,說你怎麽賠?”
不用聽聲,光是這個味,李重樓都知道是徐二黑。
她眼睛一眯,大喊道:“是你放的火,你給徐達大叔下毒,我治好了大叔,你怕大叔找你算賬所以殺人滅口,老喬叔,徐二黑是兇手。”
“你這個小賤人!”徐二黑上來就攥住李重樓的衣領,這個小賤人怎麽會這麽精明,他要說的話全都被她說了。
“明明是你,你根本就不會醫術,裝神弄鬼半天讓别人以爲你會醫術,然後殺人滅口,這事就跟你沒關系了,那才是兇手。”
他的手很大,揪的讓人窒息。
李重樓心中怒氣翻湧,動了殺機,不然……這人的脖子近在咫尺,是刺殺的最好時機!
不過沒人給錢……
她怒從心來,擡手就給了徐二黑一巴掌。
就聽咔嚓一聲,徐二黑一聲慘叫坐在了地上。
李延齡:“……”
她是大夫啊,這是骨折了?
但是,她隻是輕……不算輕,但是一個女人的力氣對男人來說,不就是輕輕的嗎?
老喬叔聽見聲響回頭呵斥:“徐二黑,你兄嫂生死未蔔,你不知道救人就知道行兇……”
怎麽躺在地上打滾叫的不是小花。
老喬叔救人的手因爲震驚都停住了,不解的看着李重樓?
李重樓:“……”
她心中一動,哭着蹲下去:“村鄉,我手骨折了!”
捂着手腕的徐二黑:?
“我擦,是我骨折了,叔,我骨折了,要她陪錢!”
徐二黑疼的臉上全是冷汗,坐在地上要李重樓賠償。
他知道這丫頭有門道,沒想到一夜之間力氣差了這麽多。
李重樓已經化解了老喬叔的誤會,本來不怕徐二黑訛的。
可老喬叔他們挖到一灘血迹。
“人肯定完了,這麽多血。”村名們站起來,難過的搖頭。
老喬難受的退後幾步,眼淚又流出來了。
闵氏如今已經沒了父母,就他這個舅舅是親人,當時跟徐達在一起還是他保的媒呢,這樣看來,不是自己害了外甥女一輩子嗎?
“她才三十歲。”老喬叔身體像是灌了鉛,再也動不了,一雙無形的大手捏着胸口,讓他難過的跪下去:“你們怎麽可能這麽命短,都不是短命人啊……”
朱珏聽見李重樓開門跟出來,目睹了一些,一看徐達夫妻死了,死無對證,徐二黑肯定會說是他沒治好殺人滅口,到時候還是麻煩。
所以……
“小花,我沒想到你這麽惡毒,治不好就想毀屍滅迹。”
朱珏站出來對老喬叔說:“小花昨晚睡的非常早。”
言外之意,醒的更早,可以放火。
一個屋的人都這麽說了,李重樓嫌疑很重。
李重樓沒想到又是他,冷笑一聲道:“那就查吧,我殺人放火,必然需要工具和時間吧?方才我一直在睡覺,至于工具,你看我家窮的,我有沒有油來點火。”
雖然被雨水從了,可是油沒燒完,混在水裏還是一清二楚。
徐二黑眼神一虛,他是怎麽也沒想到,好端端的天氣竟然會下了雨,他其實可以跳到屋子裏殺人的,但是到底是自己親兄弟,有些下不了手,他一看這春風狂獵,正好點火。
可火着了,油還沒燒完。
“你可以偷别人家的油啊,爲了賺錢你當庸醫,爲了掩人耳目還說自己是神醫,什麽壞事都做了,你還有什麽不敢的?”
“是劉春指證的你!”
朱珏走到李重樓面前,臉上帶着一抹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譏笑,“我早就警告你了,我會贖你回來你不聽,這回兩個人的命,我是不會管你的,你求我也沒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