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雖然有家人,但是都不管她,小花又對朱珏言聽計從,朱珏早就覺得小花是他的私有财産,甚至村裏有傳言,多虧了朱珏小花才不孤單,朱珏也覺得小花欠他的。
所以他做主,拉着李重樓直接交給徐二黑。
李重樓氣的胸口疼,警告道:“村長可說了不準你們賣我!”
朱珏跟徐二黑保證,“村長也說交給我處置,您放心,到時候我來說。”
徐二黑對朱珏的表現還算滿意:“你小子倒是比我還心黑,小花撿了你真是作孽了。”
說的朱珏神色尴尬一下,賠笑道,“本來是她的福氣,她不珍惜。”
說要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李重樓?
李重樓真的惡心壞了,世界怎麽會有這麽惡心的人?
徐二黑薅着李重樓的頭發把人帶走了。
朱珏看着人離去的背影如釋重負,徐二黑拿了人就不會再找他麻煩了。
一回頭卻對上籬笆對面一雙幽深的眼睛。
“楚……楚兄!”
朱珏知道這人被家族抛棄了,所以也隻是客套一下,對他未來沒用。
楚中元目光沉沉沒出聲。
朱珏突然想到初中元在村人心中的地位,問道:“你不會想救小花吧?我會把她贖回來的,隻是緩兵之計!”
意思别人不要多管閑事。
初中元腦海中浮現少女靈動的眸子,對着他說“初中元是兇手。”
還有少女肩頭凝脂般的肌膚……
他臉在黑夜中發燙,沒有理會朱珏,轉身進門了。
徐二黑把李重樓推到大門口就交給了孫家來的人。
孫家看這人臉上挂彩,衣服也破了,非常不滿意:“怎麽下手這麽重?我們老爺還想入洞房呢。”
沒時間聽他們淫蕩的笑,徐二黑道:“你們趕緊走,那老喬叔還不讓我賣呢,一會被别人看見就來不及了。”
幾個人看李重樓沒有掙紮的樣子反而起了疑心。
那麽不老實一個人。
有個瘦子直接用抹布把李重樓嘴塞上。
“省着她叫!”
李重樓:“……”
你禮貌嗎?沒有手絹嗎?
孫家雇來的兩個家丁一人拖一個胳膊,把李重樓丢上了闆車……
那邊闵氏遵循趙大夫的辦法,把藥丸子化開灌給徐達,剛灌下去,徐達噗的一聲咳嗽,藥就全都吐出來了。
闵氏忍不住大哭,摔了碗跪下來:“完了,藥都灌不進去了。”
孫大夫搖了搖頭,害怕麻煩轉身要走。
可就在這時候,徐達又睜開了眼睛,像是出生的嬰兒用天真不容識錯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切。
“大郎醒了!”鄰居們喊道。
“大郎死了……醒了?”闵氏一骨碌爬起來,詫異的看着丈夫,然後扁着嘴隐忍着悲切不忍表現出來:“完了,回光返照了。”
“什麽回光返照,真的醒了。”老喬叔道。
看徐達的臉色,明顯是正常了,據說臨死之人臉色會不正常紅潤。
闵氏相信老喬叔的話,高興的又哭出來,回頭看着孫大夫道:“大夫,您真是神醫啊,這藥碗剛碰一下,我相公就醒了。”
孫大夫:“……”
不能吧?
那隻是補藥啊。
但是周圍都恭維着,孫大夫傲然的摸着胡子道:“那是,說了祖傳的嗎!”
闵氏點頭道:“貴有貴的道理,果然一分錢一分貨。”
然後又欣喜的看着徐達道:“相公,你有救了,千萬别撇寫我們孤兒寡母的不管啊。”
徐達嗫喏着嘴唇要說什麽,又閉上了眼睛。
闵氏頓時緊張起來,焦急的看着趙大夫。
老喬叔急忙道:“大夫,您再給看看怎麽回事!”
趙大夫坐下挽起袖子擡起手腕,當他摸到徐達脈搏的時候,突然感覺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低頭一看,一個精巧無比的水晶制件,上面的針頭冷峻鋒利,一看就知道十分堅硬,從來沒見過這東西,幹什麽用的,十分值錢吧?
趙大夫看左右的人都盯着他看,并沒有提這個東西,他急忙用袖子把這東西擋住,然後心不在焉的摸着脈,過了一會感覺時間差不多了,趁人不備用袖子一兜,東西就拿到手了。
他站起來沒事人一樣的整理衣袖。
闵氏和老喬叔迫不急的問道:“怎麽樣?”
趙大夫點點頭道:“不好說,觀察吧,什麽藥都不是神藥!”
說完拎起了藥箱對老喬叔道:“這麽晚了我也不好走夜路,給我安排一間好房間,太破的我住不習慣。”
老喬叔道:“我家有,您随我來!”
客客氣氣的安頓大夫去了。
他們一走,人群也漸漸散去,闵氏看徐達又睜開了眼睛,急忙去給丈夫倒水,徐達喝下兩口。
闵氏喜出望外,之前可喝不進去,吃什麽吐什麽,喝水吐綠水。
闵氏對還沒散盡的其他人道:“看看,這才叫大夫,我們大郎就是被庸醫給耽誤了,都怪小花,方才還要給我們治,還說什麽我們當家的是中毒,誰給下的毒,誰敢下毒?這是想要我們命啊,再讓她治我就是白癡,真的氣死我了。”
大家都安慰她:“她一個孤女不知天高地厚,等大郎好了讓村長把她趕出去。”
“對,趕出去,咱們村不留這個禍害。”
闵氏暗暗點頭,這種禍害趕出村都是便宜她了,不過一個孤女又被趕出村估計也活不了多久,希望老天收了她。
李重樓那邊被人像推死狗一樣推出了村口,路旁是一條小河,道路非常狹窄,闆車慢了下來,她眼珠轉着,想着脫身之計。
就在此時,闆車突然一頓,接着就怎麽也走不動了。
幾個推車蹲下來查看。一個道:“怎麽有這麽大的石頭?”
接着啊的一聲,那人落水了。
其他幾個去看,跟下餃子一樣都撲通撲通落水了。
李重樓從闆車上坐起來看着這一切,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麽情況?
天助我也?
她掙脫了繩索摘下抹布呸了呸,然後一瘸一拐下了車,扶着車一看,有兩塊到腰高的石頭正好占滿了路也擋住了車輪。
而去查看的人踩到的地方反光,那裏有棕油。
白天她還跑過這裏,根本沒有石頭,肯定是人爲。
是誰這麽巧合搬了兩塊石頭過來?還算的這麽好能讓人掉下去?
是巧合吧?
李重樓四處看看,并沒有可疑人物。
再看水裏的壞人,有人撲騰大喊救命,有人一個勁的撲騰,蒙蒙月光下他們的影子非常模糊,像是幾個鬼影。
就算能看清她也不會救人。
李重樓掉頭往村子裏走。
這次她學乖了,暫時先不回家,想了想,還是跳入了隔壁鄰居家的院子,沒人會搜這裏的。
剛跳進去,大門輕輕發出聲響,走進來一個人影。
來人身形清瘦,月光下身材修長舒展,俊朗的五官清冷昳麗,微風輕撫袍角入淩波而來,湛然若神。
隻是他臉上帶着一層疲憊,像是幹了什麽累活。
這不是見死不救冷血心腸的楚中元嗎,三更半夜不睡覺他幹什麽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