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姐,爲什麽怕黃老師啊?”
“其實也不是怕,就是那種~那種~”
謝那有些詞窮,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内心的感受,雙手停滞在空中,看着昏暗的天空絞盡腦汁的想着。
“就好像學習差的學生見到最嚴厲的老師?”
“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 自己心虛,害怕,還是小弟懂我!”
謝那拍了一下葉明軒,欣賞的看着他豎了個大拇指。
“怎麽說呢,我第一次藝考報考的是北電,坐車睡着了,做到終點站, 再返回來, 已經遲到了, 我本來應該是第一組進去的,結果等我去的時候隻剩下最後一組了,我就跟着最後一組偷偷溜了進入。”
“那會兒的黃老師超帥,中分長發,我花癡一樣看着黃老師,哇~真的好帥。”
“那會兒我再拍夜半歌聲。”
黃老師接了一句。
“對,然後黃老師就說,謝那,站起來。我就站起來了,我以爲我姿色出衆,被黃老師看中了。”
謝那一邊回憶一邊講,當時覺得可怕的糗事現在想來也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你這個姿色出衆用的也是~”黃老師看着謝那笑了一下,接着話茬講道:“我說謝那, 你爲什麽遲到啊?”
“我說對不起老師,我坐車做過了。”
“爲什麽沒帶準考證?”
“我說丢了。”
“你怎麽不把你人丢了啊?”
兩人一問一答,有點當年情景再現的意思, 表情也很到位。
“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把準考證搞丢的, 這是第一次, 黃老師對我造成的心理陰影。”
謝那豎了一根手指。
“謝那當初走的是純情少女路線。”
“對,現在被生活硬生生逼迫成了諧星,哈哈哈~”
“現在這樣其實也挺好的,事業有成,家庭幸福。”
瓜子吃多了,何老師給衆人倒上涼茶,章紫楓從屋裏出來坐在一邊,乖巧的聽故事的小女孩。
“北電沒考上,我一個人坐火車回川渝老家,哭了一路,本來想第二年接着考的,想到黃老師那張嚴肅的臉,還是算了吧,哈哈哈~真的是我童年陰影。還有第二次。”
“咋地,你是拿小本本給我記上了嗎?全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我給謝那道歉。”
黃老師笑着舉杯喝了一口,謝那也喝了一口。
“我人生當中第一次出外景,竟然是采訪黃老師,大冬天,我因爲緊張害怕,開場白說了四十多遍,四十多遍啊,最後一句這就是美麗的烏鎮,一轉身,天都黑了。”
“這個真不能怪黃老師,這個真不是黃老師的錯。”
謝那一路成長,何老師都看在眼裏,她的遭遇何老師最清楚,在這件事兒上,真不是黃老師的錯。
謝那這一路走來,确實不容易,她沒有過人的美貌,也不是學霸,家庭也是一般普通家庭,當過京票橫漂,也演過很多小角色,真正開始火,是遇到何老師後,加入大本營。
“我等到淩晨兩點,淩晨兩點。”
謝那伸出兩根手指,特意強調了兩遍。
“凍的我渾身發抖,淩晨兩點黃老師才有時間接受訪問,就問了幾個問題。”
“那您當時怎麽不和黃爸爸說啊?”在章紫楓眼中,黃老師絕對是一個慈祥的父親形象,所以她根本想象不到謝那當時的心情。
“沒有,哪裏敢啊,我要敢說這個,我開場白至于說四十遍嗎?”
“你看我現在不是遭報應了嗎?在蘑菇屋天天給大家做飯。”
黃老師說完起身,提起門口的行李箱往蘑菇屋裏走去,彭彭趕緊上前接住,提上其餘的行李。
謝那看着黃老師回屋的背影低聲說道:“黃老師回屋面壁思過去了,嘿嘿~”
“還有第三次。”
這是謝那第一次在公衆面前提起自己的别名之前的往事,毫無保留。
“第三次是在《暗戀桃花源》劇組,黃老師把我說哭了,整個房間能用的餐巾紙全部用完。”
“這個我知道,我當時在場,恩泰的床,他的被子整個都哭濕了。”
休息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也該收拾下殘羹剩飯了,葉明軒今天下午主廚做飯,類的夠嗆,讓他休息,娜娜是客人,何老師和章紫楓收拾着殘局。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哭的那麽慘,哎~何老師何老師,這幾朵玫瑰花留下,邊聊邊吃。”
聊天的時候仿佛嘴裏不吃點什麽東西會很幹,沒有靈魂。酒桌上的文化,大抵如此了,反正不管是零食還是别的,得有點東西,不能幹聊。
謝那攔住何老師,把剩下的幾個玫瑰饅頭擺好擺整齊放在桌子上,這麽漂亮的食物,不拍照發朋友圈微博能行嗎?
“那也是我人生第一次哭的那麽慘。”
“我跟何老師兩個人,哭成豬臉。”
“嗯,是,哭成了豬臉。”
何老師點頭附和。
“老黃怎麽說的?能把馬蘭坡坡姐說哭?”
謝那在電視屏幕中永遠都是微笑的,要不然就是毫無形象的大笑,沒有出現過沮喪或者難過的表情,葉明軒和謝那很熟,也沒見過她哭,撒酒瘋倒是見過。
“黃老師當時的意思是希望娜娜積累一些人生閱曆,積累一些厚度,隻不過還沒說出來呢,開頭一句,娜娜啊,你人生淺薄。”
何老師學的惟妙惟肖,章紫楓和剛從屋裏出來的彭彭被吸引了。
“黃老師說:娜娜啊,你人生淺薄。然後娜娜哇~的一聲就哭了。”
衆人被何老師的模仿逗的大笑。何老師接着說道:“我來自一個普通家庭有錯嗎?我沒有背景一個打拼我有錯嗎?爲什麽一定要有背景?”
“然後黃老師說:我說的不是背景。謝那就在那兒哇哇的,擋不擋不住,當時我和黃老師都被吓壞了。”
“娜姐,你那時候多大啊?”認識這麽多年了,反正葉明軒是沒聽誰提起過這事兒。
“我剛二十,二十歲。黃老師他不是罵人,他就是好像拿針直紮心理一樣,可能當時年輕吧,接受不了。”
謝那是十五歲就北上打拼的,做的北漂,在北影廠門口等過群演的角色,時間一晃快四十了,現在覺得,黃老師當時說的确實沒錯。
“這算是應了網上那句話,紮心了老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