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替身?受傷了怎麽辦?”
何老師所去過的劇組,危險戲份用替身就算敬業了,動作戲全用替身的也不是沒有,更有甚者,直接整部戲替身,後期扣圖換臉也不是沒有。
“我們随行的就有龐大的醫療團隊。”
吳驚認真的說道:“出錢買的就是你的時間, 實在做不來,太過于危險的專業性要求太高的,你來不了,好,可以。但是但凡别的演員都可以的,你也必須可以,這是你作爲一個演員的基本素養。”
說到電影, 吳驚又忍不住開始絮絮叨叨說起來了。
“之前拍一部片子的時候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很詫異。”
“咋啦?”
“早上大概七八點鍾左右,我和劇組一起上工, 旁邊就有人誇我,驚哥你太敬業了。(原話應該加上:這特麽)這不是廢話嗎?人家給了錢買的就是你的時間,你爲什麽要遲到早退呢?演員吃苦受累,敬業不是應該的嗎?什麽時候準時都成了美德了?”
“現在願意吃苦的演員還是挺多的,像我們彭彭,紫楓,小軒。”何老師不忘爲三個小輩說好話。
“這個我知道,我看過紫楓小丫頭不少影片,這年齡有這份兒演技圈内确實不多見。”吳驚隐約記得有一部電影,章紫楓的特寫鏡頭,拿着書一個滲人的邪笑,那個笑至今都讓他記憶深刻。
“黃老師, 何老師,驚哥你們聊,我上去了。”彭彭吃飽喝足,聽了一會兒幾人的談話,有段困了。
剛一起身就被葉明軒攔下了:“别急别急,說好的馬步不能少。”
差點忘了這事兒, 要不是剛好想起來了,還真讓你混過去了,說了晚上紮馬步,那就必須做到,要言而有信呐。
“哥,你看這都大半夜了,别了吧?”
剛剛彭彭還在心裏竊喜,軒哥的注意力都被吳驚的談話吸引了,本想着今晚應該可以逃過一劫了,還不等他高興,就被軒哥攔住了。彭彭是一臉的抗拒。
“習武講究的就是一個持之以恒,減肥也一樣,你要堅持,不堅持怎麽能瘦下來?不瘦下來怎麽接戲?沒戲怎麽找女朋友?沒女朋友你就要孤獨終老,你想想那時候多可憐?”
葉明軒一本正經的胡話八道。
“哥,沒這麽嚴重吧?”
不就是減肥嗎?有這麽嚴重嗎?胖一點也可能接戲啊,再說了,孤獨終老什麽鬼?
“甭管嚴不嚴重,讓你紮你就紮,那來這麽多廢話。”黃老師自然是爲了彭彭好,現成的機會,這都把握不住,那就隻能怪你自己了。
“黃老師,真要紮馬步嗎?”
彭彭的掙紮毫無意義,大家一緻決定讓你紮馬步,你還能跑得了?
“哥,我該怎麽做?”
馬步雖然簡單,不過彭彭覺得葉明軒是專業的,應該有所不同。
“我也來試試,小軒你說,我和彭彭做。”
何老師純粹就是湊熱鬧,當然這樣做也不至于讓彭彭太過于尴尬。
“何老師,就你這小體格,能行嗎?”
黃老師不忘對着鏡頭嘲諷着何老師:“你們信不信何老師堅持不了三分鍾?”
“誰說我不行?我肯定行的,男人怎麽能說不行?”沒了女孩子,何老師說話沒那麽多顧及。
“那就試試看,别光是嘴上說的厲害。”
“小軒,你說我和彭彭做,我還就不信了我怎麽可能三分鍾都沒有?”
何老師撸起袖子,不服氣的說道。
“行。”葉明軒找了一根半米多長的細竹條,背着雙手,表情嚴肅,活脫脫一個武術宗師形象。
“雙腳平行打開,雙腳之間三個腳掌的寬度,雙腳平行,彭彭,别外八,平行。膝蓋程九十度彎曲,蹲下來,九十度。”
葉明軒檢查着兩人的姿勢,彭彭那裏稍有不對,就是一個竹條炒肉,疼得龇牙咧嘴的。
“何老師,大腿别夾着,往外擴,對了,腳别動,對就是這樣,腳别動。膝蓋不能過腳尖,大腿和地面平行,擡頭挺胸收腹,腰身挺直了,松松垮垮的哪有練武之人的精氣神。”
别說葉明軒教起彭彭來還挺嚴格的,老師畢竟上了年紀,标不标準有那麽個意思就行了。
“雙手抱胸,頭往上頂,彭彭,腰挺直,别弓着腰,太難看了。”
葉明軒說完,現在兩人對面做了一個标準的馬步沖拳動作,氣勢果然不一樣。
“對,就是這樣,穩住了,别晃,第一次練習不要求多久,三分鍾就行。”
這才開始十來秒鍾,何老師雙腿已經在微微顫抖了,身子也慢慢往下沉着,咬着牙臉上的青筋清晰可見,連眼睛都在使着力氣。
彭彭年輕,稍微好一點點,但也僅僅是一點點,憋的滿臉通紅,腿雖然有些顫抖,至少沒有往下蹲。
“王導,咱們有榴蓮嗎?”
葉明軒壞笑一聲,沖着王征魚問道。
“有。”
“王導,借用一下。”
葉明軒搬了把小凳子,放在彭彭身下,把榴蓮放在凳子上,榴蓮和彭彭的PG之間隻有兩三公分的距離。
“哥~不,不要這樣狠~吧?”
彭彭微微轉動一下脖子看着葉明軒說道,一開口一送氣,隻覺得渾身一沉,不自覺的下降了幾分,彭彭甚至都能感受到榴蓮的刺紮破了他的褲子。
“閉嘴,别說話,氣沉丹田,不要多想,腰挺直,彭彭你的雙手向前伸直了,胳膊,大腿,地面平行。”
何老師基本上都蹲下了,葉明軒不管,隻盯着彭彭,每一個部位都嚴格要求,必須标準。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彭彭雙腿已經顫動的厲害,用力過猛臉上充血,已經通紅一片,脖子都粗了幾分。
“來,手向上伸開,給你送點禮物。”
葉明軒拿了兩瓶特侖蘇,分别立在彭彭的雙手中間。
“别動哦,要是倒了就再三分鍾。”
彭彭現在才知道标準馬步的難度,隻有幾十秒的時間,感覺就像過了幾個世紀一樣難捱,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已經逐漸麻木了,不過身下的榴蓮讓他不得不堅持,這要是堅持不住,那還不得被紮幾個窟窿?
“哥~”
“怎麽了?”葉明軒拿着把椅子坐在彭彭面前,好整以暇的喝着特侖蘇。
“我…堅持…不住了…”
彭彭這一句話說的咬牙切齒面目猙獰,特侖蘇已經被他抓手裏,伸平的胳膊止不住的顫抖着。
“堅持不住就坐下呗,我也沒攔着你啊!”
那吊兒郎當得模樣看的衆人隻想打兩拳才節氣,這還不算,還端着一盤沒吃完的菜,夾了一口放在彭彭嘴邊挑逗着。
“太香了,想不想吃?”葉明軒擠眉弄眼的對着彭彭說道。
“不…不吃。”
彭彭都挨到榴蓮的刺了,盡管渾身顫抖,還是咬牙硬挺着。
何老師早就不行了,坐在涼亭裏揉着腿,憐憫的看着彭彭:“就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太累了,比我收油菜籽還要累。要了老命了。”
“有這麽誇張嗎?”黃老師有點不信,盡管彭彭表現的異常真實,但就這麽一分鍾時間就能累成這樣?
“有,初次紮馬步,三到五分鍾已經是很好的成績了,紮馬步就是我的童年噩夢,天天紮馬步。”
吳驚從學學武,對這個最了解。
黃老師看着彭彭的樣子考慮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吧,看着都累。”
“這馬步教的有點意思,我小時候紮馬步都算輕的,最可怕的是紮馬步舉木槍,這才是最難的。”
吳驚是武術世家,家傳槍法。
“舉木槍有什麽累的?”
一杆木槍撐死了三五斤重,不紮馬步,舉上半小時也不算什麽事。
“黃老師,兩米長的木槍,握住一頭,向前伸直與地面平行,再紮好馬步,不比你抗一百斤東西輕松。”
吳驚笑着解釋道,這種方法主練腕力和胳膊,馬步練習可使下盤穩固,腳步靈活,腰部有力,可以說全身肌肉的鍛煉。
“這樣舉木槍?那我估計我三天胳膊就廢了,你…彭彭小心…”
何老師正說着話,彭彭往旁邊倒去,顧不得其他,焦急的大聲喊着。
不等何老師做出其他動作,葉明軒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彭彭,踢開榴蓮,扶着彭彭坐下。
“哥,有沒有三分鍾?”
并不是說彭彭累癱了,隻是腿部肌肉太酸了,麻木了不聽使喚了,倒向葉明軒也是故意的,彭彭知道葉明軒一定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摔倒在地上,自己的腿也确實有點受不了了。
“差不多剛好三分鍾吧,還可以,怎麽樣?感覺如何?”
葉明軒把彭彭的腿拉直,幫他按摩着腿上的肌肉,真要放任不管,彭彭明天就别想幹活了,明天晚上睡覺都睡不好。
“哥,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彭彭甩着胳膊說道。
“不按摩你明天早上别想下床,明天晚上睡覺你都睡不了。”吳驚憐憫的看着彭彭說道。
“爲什麽?”
紮馬步的時候确實是腿酸,難受的要死,一停下來感覺還可以,并不是很累。
“現在沒事,要是不管你明天早上腿疼腿酸,胳膊也是。放松點,我給你按摩按摩筋骨,睡一晚就沒明天就沒事了。”
“師父,我先扶彭彭上去休息。”
“去吧,上去就休息吧,别下來了,淩晨一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