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電影有兩個是真正的反派。
第一個就是道貌岸然的監獄長,他初次給新囚徒訓話的時候拿着一本聖-經,并且說道:“我在這裏隻相信兩樣東西,紀律和聖-經,在這裏,這兩樣東西你們都能得到。”
第二個是一名獄警頭目哈德利,兇殘暴虐, 監獄裏隻要有人得罪了他,要麽被打的半身不遂,要麽就會被活活打死。
在肖申克監獄,沒有人權。
監獄長和獄警就是主宰。
這部電影從一開始就在告訴所有觀衆。
洪塵現在面臨的處境有多糟糕。
含冤入獄,永久監禁,道貌岸然的監獄長和殘暴的獄警
仿佛是永遠都不會醒來的噩夢一般。
尋常人遇到這種情況,恐怕早就已經心如死灰,喪失任何求生的意志了。
第一個夜晚, 對于新來的囚犯來說是最難熬的。
老囚犯會肆意的嘲諷新的囚犯, 每一年都會發生這樣的故事。
他們說着髒話、嘲諷着新囚犯,目的就是希望自己押注的那個新囚犯第一個哭。
“我受不了了,我不屬于這裏,我要回去找我的媽媽。”
最終,最胖的那個忍受不住,最先哭出聲來。
聽到他的哭泣聲,整個監獄開始歡呼起來。
他們在鐵欄杆圍成的房間内,肆意的大笑着。
“勝利者誕生了!”
“是那個胖子,那個胖子先哭!”
“你媽媽沒那麽好。”
就在這個時候,監獄的歡呼聲引來了獄警哈德利。他帶着四五個人,兇神惡煞的闖了進來。
這一刻,所有老囚犯都閉嘴安靜了下來,唯獨那個胖子還在哭。
“閉嘴!”哈德利來到胖子的監獄門前, 厲喝了一聲。
“長官,我不屬于這裏, 他們弄錯了。”胖子還在哭, 并且朝他求饒道。
看到他的樣子, 哈德利臉色愈加陰沉,他說道:“我數到三,不,實際上我連一都不想數。”
旋即,他摘下帽子遞給旁邊的人,又讓小弟打開監獄的門,然後沖進去把那個胖子拉出來到外面,掏出警棍狠狠的開始揍胖子。
直到胖子平躺在地上,再也沒有了生息。
“送他到醫務室。”哈德利冷漠的說了一句。
旋即又看了一眼其他人,惡狠狠地威脅道:“今晚我要是再聽到任何老鼠放屁的聲音,你們都别想好過!”
說完,他才離開。
這個晚上,一直都是弗裏曼的視角。
而他押注的人是洪塵。
往往弗裏曼總是能猜出誰第一個哭,但是今年是他最失敗的一年,因爲整個晚上,洪塵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經曆了這樣的困境,不知道這個時候正在想些什麽。
那個胖子,第二天死在了醫務室。
往後的一個月,洪塵在監獄中,獨來獨往,一言不發,很少與人交流。
弗裏曼一直默默關注着他,弗裏曼心想,估計是他還在适應監獄的環境。
直到一個月後,洪塵第一次找人說話,而找的這個人,就是弗裏曼。
洪塵知道弗裏曼能搞到任何東西,希望從他這裏買一把敲岩石用的小錘子。
“買錘子幹嘛?挖地道嗎?”弗裏曼疑惑的問道。
聞言,洪塵笑了笑,道:“你看到那個錘子就會明白,這根本不可能。我是岩石愛好者,隻是想最低限度的滿足自己的愛好。”
然後,兩個人就達成了交易。
當弗裏曼從外面弄到那把小錘子的時候,他果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因爲那把錘子很小。
“如果有人真的想要用這把錘子挖隧道逃跑,至少需要挖600年。”
這是弗裏曼看到錘子後的第一個想法。
之後就一直是弗裏曼視角下的洪塵。
“我明白爲什麽那麽多人都認爲他自命不凡。”
“因爲他的安靜與衆不同。”
“說話、走路都和這裏格格不入。”
“就像是一個在公園散步的人一般,無憂無慮。”
“仿佛有一件隐形的衣服把他和這裏隔開。”
這部電影講述故事的方式和其他電影有很大區别,屬于那種娓娓道來,卻又格外吸引人的風格。
整部戲拍起來也很流暢。
這部戲每天都需要上百号穿着囚服的群演,米國群演又貴,所以開銷也不小。
之後的劇情稍稍有些壓抑,洪塵因爲一些原因得罪了“姐妹幫”。
他自然奮起反抗,但就像是電影中說的,這不是童話故事,現實往往十分的冰冷。
往後的兩年,洪塵經常臉上和身上都會帶着傷。
弗裏曼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默默的注視着他。
這裏是真實的監獄,真實的監獄沒有那麽多幫派,也沒有那麽多鬥毆,有的隻是服從。
因爲洪塵的特立獨行,沒有人幫他。
弗裏曼很喜歡洪塵的性格,但是也無法真正的幫到他。
弗裏曼隻能忍不住的想:“最初的兩年一定是他最辛苦的兩年,相信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會撐不下去了。”
直到開春的一次任務,才讓這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任務是去屋頂塗瀝青,對于囚犯來說,這是非常好的工作,因爲時間正是5月,5月的太陽光很足,他們能夠看到太陽。
囚犯渴望戶外活動。
弗裏曼跟獄卒很熟,所以隻是付出了兩包煙的代價,就讓他以及和他交好的那一幫人都在名單裏,這其中也包括洪塵。
在戶外幹活的時候,他們幾個在用拖把塗着瀝青。獄警在那裏閑聊。
話題就是獄警哈德利獲得了一筆35000美元的遺産,卻很不高興的在那裏抱怨,因爲他必須繳納一大筆稅收。
洪塵入獄前是一個銀行家,知道如何合理的避稅。
接着,洪塵冒着被哈德利從屋頂扔下去的風險,上前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按照他的提議,哈德利能夠一分稅錢都不用上繳。
同樣,哈德利也不需要請律師,因爲洪塵能夠爲他添好一切的表格。
前提是洪塵希望哈德利能夠請他的“同事”每個人喝三瓶冰涼的啤酒。
這裏,洪塵用的是“同事”,而不是“同夥”、或者“囚犯”,這句話還獲得了一個預警的嘲諷。
最後的結果,洪塵做到了。
他爲這些人赢得了一桶冰涼的啤酒。
畫外音是弗裏曼娓娓道來的聲音:
“工程結束的前一天,1949年的春天,一群囚犯正在給房頂鋪瀝青。上午10點,他們坐在一起,喝着冰涼的啤酒。而請客的人,正是整個肖申克監獄最兇狠最吝啬的獄警。”
“我們坐在陽光裏,喝啤酒,感覺就像是自由人。”
“就好像是在修理自己的屋頂一樣,我們還擁有着一切。”
畫面切到洪塵,講述還在繼續:
“而安迪,此時此刻就坐在屋頂的陰涼處,臉上露出奇怪的微笑,看着我們分享他的啤酒。”
“有人說,安迪這麽做是爲了讨好獄警,也有人說是爲了和我們這些人交朋友。”
“至于我,我認爲安迪這麽做是爲了感覺到自己又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哪怕隻是很短暫的一會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