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開始收拾營地。房子是沒有辦法再修建了,晚上的音爆聲足以将房子震垮,好在防禦陣裏風雨不侵,雖然小了點, 還是可以居住的。
趙豪在訓練開始前和李強讨論了半天。李強決定從元始門的修煉法門裏提取一套簡易的修行方法,先用小培元丹給衆人改造身體,然後趙豪再教他們武功和初步的修真,這樣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小培元丹李強還有不少,他讓沒有吃過的人都服用了一粒。
韓晉建議把所有參加訓練的人都叫做武士,領隊的叫大武士,便於稱呼也方便管理, 衆人一緻同意。訓練一開始,趙豪就發現衆人的基礎極差,他隻好從最基本的開始教。十幾天下來,由於有靈丹給衆人打下了極好的基礎,一個個進步神速。最讓趙豪吃驚的是帕本,他練起來就像是不要命般,隻要告訴他應該怎麽練,幾乎就不用再操心了,他會瘋狂的練到完美。趙豪大爲欣賞,常常教給他一些特别的功夫。趙豪最頭疼的是納善和坦歌兩人,這兩個家夥怕苦怕累怕痛,趙豪也就時不時地給他倆加餐調教,搞得兩人叫苦連天,見到趙豪就像見到鬼一樣,怕死他了。
李強發現,趙豪是一個出色的教官, 以前隻是覺得他恭敬有禮,學修真時嚴肅認真, 沒有想到他教起人來竟然也是兇悍無情。看了幾次他的訓練,李強放心了,他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又叮囑了衆人幾句,便悄悄去尋找潛修之地。
在峽谷裏飛了一圈,李強在一處岩壁上找到一個不大的岩洞,稍微整理了一下,他盤腿坐下,取出玉瞳簡再次學了起來。
李強把侯霹淨元始門的功法作了一個總結,雖然他已經把三個姿式的功法修煉過一遍,但是其中的精髓卻很難把握。他坐在岩壁上的凹洞裏苦苦思索,漸漸地他明白了,元始門的功法一定是在戰鬥中才能快速提高,這是以武入修真的不二法門,就像重玄派是以煉器入修真一樣。他聯想到以前的煉器,使自己的修爲得以大大提高,看來元始門的修爲提高,是要在戰鬥中進行。李強不由得苦笑,這不是讓自己不停地打架戰鬥嗎?也不知道侯霹淨老哥打了多久修真水平才這麽高。
“噢……”納善的慘嚎聲聲震大峽口。趙豪怒斥道:“最簡單的大劈叉都做不好,你看帕本幾次下來,已經把身體練柔軟了,就是你不停地鬼叫,再來!”
納善再也沒有想到,年紀一大把了還要玩小孩子的把戲……大劈叉。想起在藍清會行下的決心,他真是無比的後悔,早知道訓練是如此的痛苦,他才不說那些大話呢。他哭喪著臉道:“師兄啊……你饒了老納吧,可憐我一把老骨頭了,哎喲……我的二兄弟啊……痛死我啦。”
趙豪突然嘿嘿一笑,左腳輕輕一撩,插在納善的裆下就勢左右一蕩,伸手一壓他的肩頭,所有在場的人都聽到“嗤”一聲響。納善的聲音都變了:“哇……哥哥啊……嗚嗚……褲子裂了!”那撕心裂膽的疼痛,使他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趙豪滿意地點點頭道:“大家看,納善都能做到如此準确标準,我想大家也都可以。記住,你們都吃過小培元丹,身體都在改變,現在這樣訓練,是要大家把身體調到最佳狀态。坦歌,你過來,别躲了……早過關早好,就像生孩子,疼一下就沒事了。”
坦歌連連擺手道:“我是後勤官,就緩點再來吧。你說得倒輕巧,我可沒有生什麽倒黴孩子的經驗,等等……啊……等一下哥哥……不要啊!”他怎麽可能逃得過趙豪這樣的高手的魔爪,轉身還沒逃出兩步,就已經被趙豪牢牢的抓住了。
趙豪一把抓過來:“跑什麽啊,訓練就是這樣的。”說著又依樣畫葫蘆。霎時間,坦歌的臉整個都變綠了。納善和坦歌兩人面對面大劈叉,坦歌痛懵了,半晌不出聲,死死盯著納善,突然張大嘴巴狂吼出聲,他的慘嚎聲一點都不比納善的差,隻見他喉嚨裏的小舌頭亂顫。納善松了口氣道:“感覺好多了,原來聽别人叫,自己就不太疼了……”
坦歌氣得揮拳就打,納善一把抓住他的拳頭,兩個人劈著叉相互較起勁來。趙豪道:“韓晉你來。”韓晉微微一笑,淩空翻了一個筋鬥,落下時标準的大劈叉下地。他是練過功夫的人,大劈叉實在是小意思,衆人齊聲喝采。
納善問道:“老坦啊,好像不疼了。”坦歌停下手感覺了一下,也奇道:“哎……是不疼了……他媽的……麻了呀!”納善忍不住哈哈大笑:“麻了好,麻了好啊,起來吧……哈哈……媽的,我起不來了。”這次輪到坦歌開心的大笑。
又一天的訓練開始了。
納善躲在一塊岩石後,躺在地上輕輕哼著小曲。乘趙豪在訓練衆人之際,他悄悄溜到一邊快活,突然身後輕輕一聲:“哼……”吓得他胡言亂語道:“大哥……呃……我……拉屎……拉,他娘的,老坦又是你,你來幹嘛?”
坦歌“噗哧”笑道:“老納啊,你躺著拉屎,可非常别緻有趣。”納善氣道:“你……”坦歌輕聲噓道:“别叫啊,你想把瘋子豪引過來……嘿嘿,我也躲躲,休息一會兒再過去。”
納善笑道:“原來和老納想法一樣,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練功嘛。”
“是啊,不休息好哪來精力練功呢?”
坦歌和納善随口附和道:“是啊……是啊……哇,老大!”
李強笑眯眯地看著他倆。納善結結巴巴地說道:“老大,我……休……休……”坦歌直向後退去,連連道:“不管我的事,我是喊……喊老納去訓練的,呵呵,訓練的。”李強心裏暗笑,趙豪還真夠可以的,竟然把他倆吓成這樣。
“那你們還站在這裏幹嘛?”
坦歌和納善一句話都不敢多說,慌慌張張地跑了回去,李強跟著也走了過去。
隻聽趙豪怒喝道:“納善……坦歌,過來,你們帶的兩組人都在訓練,你們幹什麽去了?納善做倒立到天黑……坦歌你别高興,金雞獨立隻許大腳姆指觸地,和納善一樣站到天黑。”
兩人一句話都不敢回,乖乖聽話照做。他們知道耍嘴皮的後果是不堪設想的,兩人爲此都吃過大苦頭。
納善指向天空的腳不停地打晃,支撐身體的兩隻手卻隐隐發出白光,嘴裏還不閑著,不停地說著:“我說老坦,我看你怎麽這麽奇怪啊,頭小腳大的。”坦歌一腳獨立,身體緩緩地轉動,腳尖處也有綠光閃動,堅硬的岩地竟然被他磨出一個淺淺的小坑。
“有什麽奇怪的?我這是在練功,這一招我練好了,下面可是卧功了,想想都開心,哈哈,可以躺著練。”坦歌得意道。
“哼哼,就我倒黴,下一招竟然讓我學跑步,老筋老骨頭的,怕是要散了架了。”納善哭唧唧氣哼哼地說道。
李強笑道:“你要真的學會這一招跑,包你一輩子受用不盡了。”趙豪急忙跑過來道:“師尊。”李強問道:“怎麽樣?訓練順利嗎?我看納善和坦歌的進步很大啊。”
趙豪還沒來得及回答,納善的聲音已經從底下傳來:“老大,你不知道我有多用功,我天天努力……”趙豪擡腳踢了過去,納善兩手在地上微微一撐,人竄起足有兩米高,翻了一個筋鬥,依舊頭下腳上落在地上。
李強誇道:“真不錯,比原來強太多了。”趙豪笑道:“呵呵,這兩個家夥,專會偷懶,稍微不小心就看不到了,所以被罰的次數最多,功力也就強了。”
納善怪叫道:“老坦啊,原來師哥會笑,我還以爲他從來不笑呢。哎,他老人家爲什麽看見我倆就橫眉豎眼的,唉,命苦啊……”
坦歌就像沒有聽見,自言自語道:“我知道師哥是爲了我們好,所以我感謝師哥的大力培養,師哥剛才笑了嗎?我沒看見。”李強忍不住笑道:“趙豪,沒有想到他們兩個真是活寶,難爲你怎麽調教的。”
納善氣乎乎地嘀咕道:“老坦,你這個馬屁精……待會兒跟你沒完。”
趙豪笑道:“整個進度都快得驚人,帕本都已經進入修真初期了,簡直有點不可思議。師尊給的練功法門,實在是不同凡響啊。”
坦歌眼珠亂轉,說道:“老大,大拍賣會要提前去啊,有很多的事情都要準備,最好今天就去,遲了我怕耽誤事情。還有,武器裝備老大不是要找人嗎?也要快點才行。”納善這段時間和他是難兄難弟,聽他話音就知道他轉什麽念頭,忙道:“老大,師尊,也帶我去吧,求求你了。”
這兩個家夥實在是被趙豪整怕了,想借機溜走。李強說道:“也好,準備一下就動身吧。”坦歌興奮地竄了出去,納善大急叫道:“等等我啊……”
李強吩咐趙豪,那些已經有初步修真基礎的武士,必須在晚上逐漸移出防禦陣去,讓他們習慣爆音的劇震,以此提高他們的功力,同時讓他們互相比試。這些武士們聽得渾身直冒冷汗,大家都知道那聲音的可怕,但也有少數進步快的武士心裏躍躍欲試,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
納善可憐巴巴的跟在李強身後,不停地給坦歌使眼色,點頭眨眼手在腿邊晃個不停。坦歌若無其事整理行裝,看都不看他一眼。李強突然轉頭問道:“納善,你在幹什麽?”納善竟然害羞起來,連秃頭都紅了,臉上兩條長長的傷疤,更是紅得發紫,像兩條蚯蚓在爬。
裂開大嘴露出兩顆黃闆牙,納善的笑聲有點怪怪的:“呵呵……嘿,沒,老大……嗨嗨,帶我去吧,這裏……實在憋死人了……”他的笑聲讓周圍的人一陣陣起雞皮疙瘩。李強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也不說可以或不可以。納善還在笑,隻不過已經沒有了真正的笑意,徒然地發出呵呵嗨嗨的聲音。
在李強的注視下,納善要抓狂了,手也沒處放,腳也沒處擺。他那手足無措的樣子十分的滑稽,坦歌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道:“老大,納善可以幫我們背一些東西,回來的時候人少了不行啊。”
納善連連點頭,忙不疊說道:“就是,就是,我可以幫著扛東西。”爲了證明自己有用,他抓起一塊大石頭,舉過頭頂道:“看,這麽重的都不在話下……嗨嗨,我能去了吧,老大。”
李強說道:“坎坎奇開飛闆,帕本、坦歌和趙治我們五個人去,其他人跟著趙豪繼續訓練。”納善一聲慘叫:“老大……我……求求……你啦!”聽他怪聲怪氣的一嗓子,所有的人都笑了。
李強還真拿他沒辦法,笑道:“算了,一起去吧,别惹事生非啊。”
納善本來以爲沒有希望了,聽到李強又同意他去了,喜得大叫道:“還是老大好!哈哈,我先上飛闆啦。”搶先跑到飛闆上,喊道:“老坎,快來開。”
飛闆向著風喃市急速前行。納善就像開了鎖的猴子,上竄下跳一刻也不安甯,帕本坐在飛闆一角還在用功,趙治笑著說道:“老納,如果以後能活著回老家,你打算做什麽去,有沒有興趣跟我開一家镖局,我是孤家寡人一個,沒牽沒挂的,聽說你有一大家子的人,是不是啊?”
納善聞言安靜下來,有點惱怒又有點傷感地說道:“哎呀呀,我說哥哥啊,好不容易剛開心一點你就來撩我,唉……你要是在家鄉時來問我,是不是去和你開镖局,老納還不開心死了,現在……不瞞你說,我怕回去……”他看看帕本又道:“最怕物是人非一切全變啊,他娘的,過一天算一天,能從黑獄裏活著出來,我老納就算賺了。”
趙治知道失言了,苦笑著安慰道:“别擔心,你這家夥運氣不錯啦,九死一生逃出黑獄,天老爺很眷顧你的。算了,不說這些了。”
李強聽了心裏一緊,暗自長歎,就連納善這樣粗豪的大漢都會感到茫然,自己呢?看著飛闆外陌生的景物,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那種獵奇的心态,隻是覺得這裏的一切遠沒有在天庭星親切,如果暫時回不了地球,最少也要在天庭星這樣的地方生活。他使勁搖搖頭,似乎要把所有的煩惱都甩掉,向坦歌問道:“我們先去哪裏?”
坦歌早就想好了,說道:“先到大統聯合商會去,給大家搞一個商人的身份。大戰将近,沒有身份很容易被當作間諜抓起來,有了商人身份行事要方便許多。我們現在可都是黑戶,如果被巡查的士兵檢查會很麻煩的。”
帕本長吐一口氣,躍起身來,插話道:“我在大聯會裏有登記的底根,大家都可以頂替和我一起來的商人的身份。坦邦大陸的商會曆來善待西大陸的行商,我去通融一下,應該沒有問題,反正一起來的商人都死光了!”
納善奇怪地看著帕本,沒頭沒腦地說道:“有問題!”
帕本說:“什麽?”
李強也好奇起來。帕本沉聲說道:“沒有問題,身份可以解決,我保證。”
納善卻不說話,摸著光頭。趙治忍不住道:“老納,你是什麽意思啊?”
納善使勁搓搓面頰,搖頭道:“沒什麽,沒什麽……”
李強卻已經明白了,自從認識帕本後,他從來沒有這麽果斷的說過話,納善不是懷疑他能否取得大家的身份,而是奇怪他說話的口氣,完全不像是以前的帕本。他是作過帕本老大的人,對他的變化更敏感些。
遠處天空隐隐顯出十幾個黑點,向他們快速飛來。
坎坎奇叫道:“糟糕,是巡查的天擊兵,老大,怎麽辦?”
李強實在不願意和這些天擊兵發生沖突,說道:“甩掉他們!”
坎坎奇瞄了一眼追來的天擊兵,他對天擊兵實在太熟悉了,盤算了一下,心裏實在沒有把握,說道:“我盡力吧,大家坐好了……”飛闆陡然向下一沉,迅疾的順著山脊滑去。坦歌叫道:“坎坎奇,向風大的地方開,他們的晶石撐不住多久的。”
“還用說嗎?大家穩住了,要進大風區啦,哦哈……”坎坎奇興奮地大叫。
飛闆劇烈的颠簸起來,納善向後跌倒,帕本伸手一擋道:“老納穩住了。”
納善穩住身形,半晌,才奇道:“帕本,你叫我什麽?”趙治大笑道:“他叫你……老納……哈哈。”納善摸摸光頭也笑道:“簡直不敢相信,呵呵,老帕自信多了,我喜歡。”李強心裏十分欣慰,知道這些人已經認同了彼此的夥伴關系。
飛闆确實沒有天擊兵的飛翼快,十幾個天擊兵越追越近。坦歌皺眉道:“真要命,這艘飛闆是注冊過的,我和坎坎奇都是被當作叛将對待的,大家全是黑戶,怎麽辦?”納善盯著飛近的天擊兵火冒冒地說:“惹得老子急了,把他們全都幹掉。他娘的,追的真快。”
李強揚手穿上瀾蘊戰甲,說道:“我去引開他們,本地話我已經基本上聽得懂了。坦歌,我們在什麽地方集合?”大家清楚李強的實力,并不擔心他會吃虧。坦歌笑道:“我們就到大統聯合商會集合,那地方在風喃市幾乎人人都知道。”
李強說道:“坎坎奇,放我出去。”
“大家注意,我要撤除防護,小心掉下飛闆!”
紅色的防護消失了一下,李強已經停在空中。飛闆搖晃著向遠方滑去。
懸在空中,大風撲面而來,李強隻穿著瀾蘊戰甲,空著兩手,對這點風他是滿不在乎的。
那隊天擊兵追的也是火冒三丈,還從來沒有哪艘飛闆敢如此大膽,看見天擊兵追來還不停下。眼看就深入大風區了,領隊的軍官心裏發狠,正要命令天擊兵攻擊飛闆,沒有想到居然有人從飛闆上出來,大大咧咧的擋住去路。
李強笑嘻嘻的向天擊兵招招手,身形陡然向上飛去,留下一串“哈哈”大笑聲。
天擊兵不等軍官下令,就憤怒地追了上去。李強不緊不慢地向上飛行,那群天擊兵吼聲如雷,緊追不舍。李強能大概聽懂他們叫喊的意思,大意就是要他停下,要不然就要射擊啦,還有就是罵人的話了。
李強曾專門向帕本學過本地的罵人話,他忍不住也吼上幾嗓子,什麽笨蛋啦,傻瓜啦之類的,說的卻也有模有樣,激得那群士兵怒火沖天,個個都将飛翼開到最大,不要命地一通狂追。眼看著越飛越高,風也越刮越大,天擊兵突然發現自己的處境已經非常危險了,飛翼的晶石快要消耗光了。
領隊的軍官首先覺醒,叫道:“快射擊,把他打下來……把他打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