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後山對于所有的呂氏族人來說,是絕對的禁地,唯有瀛洲之主和三尊使才能進入,其他人若是踏入, 便是死罪。白極樂如果既已是尊主,便不再受束縛了,他幾個縱身穿過了幾處叢林,便看到了那一方巨大的石台。石台的四方有傳說中的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四大聖獸的玉像守在那裏,石台的正中央則是一塊巨大的圓盤,圓盤之上插着一柄通體烏黑的長劍。
那柄劍, 便是傳說中的天泣了!
“據說此劍出世之時, 萬裏晴空忽然烏雲密布,呂氏先祖握劍指天, 大雨随之磅礴而下,所以劍名天泣!”白極樂落在了聖台之上,看着那柄劍。
呂昊仙落在聖台之外,他雖然貴爲三尊使之一,但是那聖台,是唯有瀛洲之主才有資格踏入的地方。他急道:“也正因爲如此,天泣之劍被稱爲不祥之劍!”
“那你們還将其稱爲聖器?”白極樂幽幽地問道。
呂昊仙輕歎一聲:“因爲唯有天泣劍,才能鎮住四方聖台。”
“隻用其一戰,便物歸原主,不必擔憂。”白極樂将手握在了天泣劍的劍柄之上,隻見一道黑色的劍氣忽然從劍首之處蔓延開來,直接就爬到了劍柄之上,白極樂的右手很快就被那道黑色劍氣給纏繞住了。白極樂神色微微一變:“看來不僅是我要選擇天泣劍,天泣劍也需要選擇一下我是否有資格稱爲他的主人。”
呂昊仙點足一掠,往後退出三丈:“四方聖台于我瀛洲而言,十分重要, 還請尊主慎重。”呂昊仙已然改了稱呼, 也是希望白極樂可以意識到其中的重要性。
但是此刻的白極樂眼神中少有地流露出了幾分狂熱,他仰天長笑,随後手上寒光一閃,一道霸道的真氣自手上散出,直接将天泣劍的黑色劍氣給吞噬了,他俯身看着天泣劍,低喝道:“我白極樂,可有資格,成爲你天泣的主人?”
瀛洲之上,忽然烏雲密布,暗雷洶湧,一切的景象,就如同傳說中天泣出世的那一日一般。
這突如其來的天象巨變,也引來了岸邊衆高手出來圍觀,莫塵伸指掐算了幾次,最後微微皺眉:“這,并不像是白極樂會做出來的事情啊。”
周正惑道:“他怎麽了?”
莫塵沉吟片刻,緩緩道:“他,露了鋒芒。”
白極樂不顧那天生異象,手上猛地一用力,就将那天泣劍直接從聖台之上給拔了出來。整個瀛洲都因爲天泣劍的拔出而顫動起來,一道驚雷也在此時落下,直接沖着白極樂的頭頂砸了下去,白極樂卻頭也不擡一下,揮劍迎上那道驚雷,直接就将那驚雷給打散了。
遠處的呂昊仙看得目瞪口呆,方才這一劍展露出來的實力雖然比起巅峰之時的呂玄水還有所不及,但确實已經遠在他們這些尊使之上了。他仰頭一看,那滿天烏雲也已經散去,陽光重新照射下來。隻是整個瀛洲劇烈的顫動,卻持續了許久才停下來。
白極樂伸手拂過天泣劍的劍身,忽然仰天喝道:“蘇白衣,等不得明日了,今日便來一戰。”
這聲音直接穿過瀛洲,傳到了海岸之旁,所有的人都聽到了白極樂的這一聲怒喝。
決戰提前了一日!
“決戰提前了!”還在岸邊小漁村中喝酒劃拳的江湖好漢們全都丢掉了手中的酒碗,抄起兵器就朝着岸邊趕去。
一個白衣如雪的和尚則坐在那高高的瞭望台上,看着台下那些匆匆忙忙趕去岸邊的江湖人士,仰頭喝了口酒,笑道:“還好我早就選擇了這個觀戰的絕佳之地。”
一旁的年輕公子不耐煩地揮着手裏的折扇:“早一日也好,快些打完,我好把蘇白衣帶回維龍山交差,以後什麽蘇家家主蘇家少主的就和我沒關系了,我就能跑路了。”
“白極樂已經出現,那麽蘇白衣呢?”奔赴着趕去岸邊的江湖人士問道。
“蘇白衣,他……”其他人也不知道。
卻隻見一葉扁舟已經出海,朝着瀛洲的方向緩緩行去,蘇白衣手持那柄玄冰所制的君念劍,背着那個長長的劍匣站在船頭。海風吹起了他的白色長袍,他伸手輕輕撩起額前的頭發,笑道:“我對這一戰,也早已迫不及待。”他的聲音也劃過這片大海,傳到了瀛洲之上。
“現在看起來,還真有幾分高手氣概。”坐在船中央替蘇白衣搖船的卻是一個一身紫衣的絕色美人,正是南宮夕兒。
他們二人組成的這一幅畫面,遠遠看去,便可稱絕美了。
白極樂已經手持天泣劍來到了瀛洲山腳下,他望着遠處的那一葉扁舟,微微一笑,随後沖着前方猛地揮出了一道劍氣,隻見劍氣将他面前的那一片海面全都凝成了冰面,他輕輕一躍,踏在了冰面之上,沖着蘇白衣他們緩緩走去。
岸邊的謝看花苦笑了一下:“看來白極樂并沒有打算掩飾自己會天凝劍法的事情。”
莫塵輕歎道:“白極樂非呂氏族人,卻學成了仙人書,他也非蘇氏族人,也練成了天凝劍法,難怪當年蘇寒大宮主曾經說過,天下武學以後成就最高的,不會是他,而更有可能是白極樂。”
謝看花點了點頭:“同樣的話,蘇寒也與我說過。隻是蘇寒看武學天賦比誰都看得都準,隻是看人心,卻不準了些。”
“非也非也。”莫塵搖頭道,“蘇寒大宮主并不是不會看人心,他隻是願意相信。”
“師姐,就送我到這裏吧。”蘇白衣說道。
南宮夕兒站起了身,小舟也停了下來,她輕聲道:“要小心。”
“放心吧,師姐,這一次,我還是會搞得定!”蘇白衣手一揮,手中的君念劍,已經落在了海面之上,他點足從船上掠起,便踏在了君念劍的劍身之上。随後蘇白衣便踏劍而行,沖着白極樂的方向行去。
君念劍掠過之地,也全都凝結成了寒冰。
風左君仰頭喝了一口酒:“這兩個家夥,出場還都整得很有風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