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蘇白衣朗聲笑道,縱身一躍也沖向那個高台,“有趣有趣,這一場戲做得那麽像, 你就算不想上當也得上當了。”
南宮夕兒輕輕咳嗽了一下,她氣力才恢複了些許,方才那一擊之後有些頭暈目眩,差點又暈過去。
蘇白衣一步踏在高台之上,看了一眼南宮夕兒流血的手腕,立刻撕下了一片衣角, 給南宮夕兒包紮了起來, 他溫柔地說道:“師姐,我來晚了。”
“你總是來晚。”南宮夕兒的語氣帶着幾分埋怨,可最後又轉化成了幾分欣喜,“但好在,每一次還是到了。”
蘇白衣轉身,持劍對着前方的呂玄水:“我自己打,幾乎沒赢過。但我和師姐聯手,還沒輸過!”
呂玄水在方才那一擊之下還是穩穩地落在了地上,隻是體内的真氣不住地翻湧起來,萬道心門不愧是專門用來克制呂家功法的武功,若南宮夕兒再有個三十年的功力,方才那一擊足以給呂玄水帶來幾乎緻命的重傷,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道:“很好很好,那便讓我看看你們的聯手!”
南宮夕兒低聲道:“我撐不了太久,方才那樣的攻擊,我最多再出兩次。”
“你呢?”蘇白衣低聲問白極樂。
白極樂倒是坦然:“我快死了。”
蘇白衣咬了咬牙,可他知道自己就算牙齒咬崩了估計也不會是呂玄水的對手:“拼了拼了。”
“萬道心門, 開!”南宮夕兒此刻身旁無劍, 隻能雙指合一,對着呂玄水猛地一揮,一道道的劍氣随之射出。
另一邊的白極樂則輕輕一揮,将那柄小刃化成了幾十截的碎片,随之揮出,恰好被南宮夕兒的那些劍氣給裹挾着,威力大增,兩人雖然之前是對手,但畢竟都是極爲聰慧之人,這第一次合作便十分默契。但這些攻擊,最多隻能給呂玄水帶來一些小小的阻礙罷了,他輕輕揮着長袖,便将那些飛刃全都打了出去。
蘇白衣将君念劍豎在面前,長籲了一口氣,随後他又立刻将君念劍插在了地上,随之一道道冰霜慢慢覆蓋了整個大殿,殿内的溫度一下子低了許多。南宮夕兒打了個寒顫:“蘇白衣你要做什麽?”
“師姐,你一會兒幫我個忙。”蘇白衣低聲道,“用你的最後一道真氣,幫我把整個大殿都給震塌,做得到嗎?”
南宮夕兒猶豫了一下,最後點頭道:“可以做到。”
“看我眼色行事!”蘇白衣沉聲道。
“你背對着我,我怎麽看?”南宮夕兒問道。
“那這總看得到了吧。”蘇白衣忽然轉身,沖着南宮夕兒溫柔地一笑。
南宮夕兒一愣,但很快蘇白衣就轉過了身,南宮夕兒急忙向前一步,想要拉住他,因爲在蘇白衣的眼神中,她不僅看到了溫柔,更看到了告别。
但是白極樂拉住了她,沖着她輕輕搖了搖頭。
于是蘇白衣就直接沖向了呂玄水,他輕輕一揮手,君念劍重新落在了他的手中,連帶着那方才凝聚起來的霜寒之劍,随後一劍揮出,這一劍之威,勝過蘇白衣此生出過的任何一劍。就連白極樂都皺緊了眉頭:“好強的一劍!”
“這一劍,來自昆侖!”蘇白衣沖着呂玄水一劍劈下。
呂玄水微微揚起頭,一指揮出:“不管來幾次,結果都不會改變!”
“世上什麽都可以變的,唯有我對師姐的愛,亘古永恒!”蘇白衣朗聲笑道,“我也想稱君子,風師兄第七,謝師兄第八,我第九吧!”
“傻子,總在最關鍵的時候,說這些不着調的話!”南宮夕兒忽然一掌沖着地上打去,一個巨大的八卦之形瞬間覆蓋了整個大殿,随後便是清脆如同雞蛋殼碎裂的聲音緩緩傳來,那方才被蘇白衣的冰霜凍過一次的大殿很快便轟然倒塌。白極樂一把拎住南宮夕兒衣領,帶着她縱身一躍,一掌打碎了一塊從天而降的石闆沖了出去。
而一邊,呂玄水雙指夾住了君念劍,他将那些寒冷的劍氣全都吸入了體内,最後腳輕輕一頓,地下三尺,全都爲之凝結,他笑道:“不管是劍,還是劍氣,都傷不了我。”
“那這個呢。”蘇白衣忽然一把抱住了呂玄水,雙掌打在呂玄水的背後,便運起了仙人書的内力。
仙人書,是世間唯一一門可以真正将别人内力吸走的武功!
“你以爲是誰先動手,就能吸走對方的武功嗎?”呂玄水冷笑道,“不,是誰強,誰吸走對方的功力!”他大喝一聲,那些從天而降的石闆全都爲止震碎。陰陽宮都已經成爲了一片廢墟,但呂玄水和蘇白衣二人依舊毫發無損。隻是二人站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來了。”蘇白衣笑道,“流星!”
隻見一個劍匣飛在半空之中,随着蘇白衣的這一句“流星”,劍匣便打了開來,古劍青牙、重劍不悔、火劍神絕、輕劍輕羽、無鋒劍大巧、花劍海棠,六柄長劍飛落,宛若流星。它們直接打向了地上的呂玄水和蘇白衣,呂玄水想要掙脫,可他卻像是整個地都被蘇白衣黏住了一般,一時竟無法脫身。
長劍飛落,劍氣浩瀚,将那滿地廢墟砸成了一片粉末。
“蘇白衣!”南宮夕兒急喝道,她知道蘇白衣一直喜歡亂來,可沒想到這一次他這麽亂來。
白極樂低聲道:“兩個人都沒有死。”
煙塵散去,呂玄水站了起來,點足一掠,往後退了十餘步,白袍之上已竟是血迹,他怒笑道:“你很好,即便是當年的蘇寒,也沒有将我逼得如此狼狽。”
蘇白衣倒在那裏,已經動彈不得:“我小時候在村子裏和那些大孩子打架,打不過就死死抱住他們,拼他個一刀兩斷。”
“可你還是輸了。”呂玄水緩緩道。
“我隻是要死了,輸得是你。”蘇白衣大聲道,“師姐,跑!”
“那你便與我一起去死吧,瀛洲呂氏這一脈,到你我至此終結、”呂玄水伸出一指,對準了蘇白衣的眉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