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惜急忙伸出傘擋在了頭頂,逆鱗劍打在九天傘之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劍痕,随後周正長劍猛地向後一抽, 再向上一挑,直接将溫惜手中的九天傘給打飛了起來。
“你刻意引我過來,是爲了想用出九天傘上面的龍須針吧?”周正手中長劍在九天傘頭頂輕輕敲了一下,将其中的細針直接給打了出來,“我年少時寫過一本書,九天傘是我書中所寫的武器, 你們千機院的匠師溫魯是根據我的小說話本,才造出了三把九天傘。”
“哈哈哈哈, 周正君子, 許久不見了。”一個帶着孩童面具的人落在了白極樂坐辇的身邊。
“溫斜?”周正冷笑道,“你還敢到這裏來?”
“我知道你和溫魯是至交好友,他都已經死了那麽久了,我覺得你也應該去陪一陪他。”溫斜點足一掠,手輕輕一揮,甩出一根長棍,直接沖着周正打了下去。
“燒火棍!”周正長劍相迎,怒道,“你還敢用燒火棍!”
“你們叫它燒火棍,可他的名字原本應是,降龍杵!”溫斜身形一錯,手中長棍和逆鱗劍相碰,震得溫斜直接後退了三步。
而另一邊,李歪戒尺往後一甩,再次打向了白極樂。白極樂卻沒有理會他,隻是看着前方的李言蹊, 看着李言蹊手中的那卷舊書。
“要想和我們樓主過手, 還得先過了我的劍才行。”一柄劍柄爲鶴首形的長劍将李歪的戒尺打了回去, 一身白衣的少年攔在了白極樂的面前,嘴角微微上揚,“我覺得你,還不夠格。”
“小小少年,得用我的戒尺好好來教訓一下。”李歪冷哼一聲,長劍一揮,直接将白鶴的長卷卷住,随後往後一拉,竟直接将那長劍從白鶴手中給拉了過去。
“什麽!”白鶴一驚,急忙縱身向前,想要把劍給拿回去,李歪輕輕甩了甩手中的長劍,往後退去。
“白鶴,不可大意!學宮君子,每一個都能縱橫世間。”一聲輕喝從空中響起,李歪仰頭,隻見一條龍形劍氣落下,直接沖着他的頭頂砸去,他側身一閃,那道劍氣将其原地砸出了一個大坑,随後劍光一閃,那柄鶴首劍從塵霧之中飛出,直接落回到了白鶴的手中。
塵埃散去,隻見白龍收劍垂首,語氣恭敬:“浮生醉夢樓白龍,幸會四君子。”
李歪眯了眯眼睛:“你就是白龍,我聽聞五師弟與你對戰一日一夜都沒有分出結果。”
“五君子劍法強絕,白龍佩服。”白龍點頭道。
“我在學宮中位次比他高一些,本事也要比他高一些,你和他是平手,那便不是我的對手。”李歪笑着拍了拍手中的戒尺,“我看你也缺一些訓導。”
“受四君子一尺,乃是吾等榮幸。”白龍對着李歪出了一劍。
李歪側首閃開,手中戒尺在白龍的劍身上輕輕一敲:“我的戒尺名三跪首,意思就是對師長要尊敬,一步三跪首,才能得大道。”
“哥哥,别和他廢話,我們兩個一起上,直接就把他宰了。”白鶴持劍沖上前,直接就聯手白龍和李歪打了起來。
“你啊,不如你的兄長,你要多跪一些。”李歪伸出戒尺在白鶴腦袋上輕輕一敲,随後側身一躲,又避開了白龍的一劍,雖然以一人之力同時對戰浮生醉夢樓兩位副樓主,但李歪卻顯得遊刃有餘,十分淡然。
而另一邊,周正同時對戰千機院首座溫斜和副座溫惜,也同樣十分輕松,溫斜的身上已經有了幾道劍痕,失去了九天傘的溫惜更是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無量身?”周正看着那雖有劍痕,行動卻毫無阻礙,微微皺眉,“這麽多年過去了,溫首座還是不敢以真身試人嗎?”
“五君子莫急,等我真身一現,你便沒命了。”溫斜冷笑道。
坐辇之後,衆人議論紛紛。
“學宮君子,果然名不虛傳,竟然能一人之力同時對戰兩名副座,還穩占上風。”
“這三步淵,我們無法過去,若他們四人敗下陣來,難道我們數千人就要折返嗎?”
“還有三君子一直不曾動手,若他動手,難道要白樓主親自出手?”
李言蹊手握着手中書卷,神色淡然自若,但身後已是大汗淋漓。
白極樂微微笑着,看向李言蹊:“陣中有陣,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三君子果然不同凡響。”
李言蹊勉強笑了一下:“白樓主才是不同凡響,你竟能看得出來。”
白極樂打了個哈欠,用手捂着腦袋,頗有些漫不經心:“我來自一個你無法想象的地方,見過很多世間無法想象的事情,三君子的這一步,在我看來,不過是仙人棋盤上的平凡一步罷了,無關痛癢。”
“你很懂陣法,但不懂下棋,棋盤上的每一步,都是結果,若少了任何一步,都不會是那個結果。”李言蹊拿起手中的書卷,“這本書看着厚,卻隻有三頁。”
“三頁天書,一頁乘龍,二頁登天,三頁化凡。”白極樂壓低了聲音,“當年儒聖先生曾在南海之濱,翻開過這三頁天書,那是瀛洲的第一次敗北。”
“你果然知道。”李言蹊猛吸了一口氣,翻開了第一頁。
隻聽铮得一聲,白鶴手中的長劍再次脫手,李歪在其胸口用戒尺猛敲了三下,打得他口吐鮮血,連連後退,白龍用劍去攔,卻也被李歪的戒尺在其手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溫惜!”另一邊溫斜大喝一聲,那溫惜急忙捂着受傷的小腹連連後退,女面人、鬼面人,千機院的另外兩大高手手持鎖鏈出現,沖着周正攻了過去。
“可以,大開眼界!”白極樂不怒反笑,“那麽敢問三君子,可敢翻開第二頁?”
李言蹊努力壓制着胸口翻湧的真氣,沉聲道:“又何須翻開這第二頁呢?”
“不需要嗎?”白極樂輕輕地吐了一口氣,然後李言蹊就往後退了一步,手中的那本古卷書頁微微翻動了一下,但終究沒有翻頁。
“師兄!”李歪轉頭道。
“不必管我。”李言蹊又往前走了一步。
“據說學堂弟子,在受封君子之時,都會說出此生箴言,是曰‘君有雲’,我好奇三君子你的君有雲是什麽呢?”白極樂緩緩問道。
李言蹊咬牙道:“不退。”
“不退?”
“不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