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唯城,距離錢塘城倒也不遠,我卻是第一次來。”一葉小舟行走在秀水河上,風左君和謝羽靈二人頭戴鬥笠, 站于小舟之前,望着兩岸的風景,風左君感慨了一句。謝羽靈倒是不屑,隻是冷哼了一聲。
風左君見狀問道:“怎麽?你家離這兒倒是挺近的,以前應是常來吧。”
謝羽靈漠然道:“不常來。”
“哈哈哈看來你對王家的怨念真的很深,那麽這一次既然來了,不如把我們一直想做的事情做了吧。”風左君笑着說道。
謝羽靈沉吟了許久,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這一次,還是以把蘇師弟帶回去爲主。其他的事情,還是暫且放下吧。”
兩人交談間,迎面行來一艘大船,掌舟的船夫急忙擺槳,将小舟往邊上行去。風左君看向那大船 ,隻見大船有兩層樓之高,與其說是船,不如說是一棟遊走的樓閣,船上有琴師奏樂,歌女起舞,看起來頗爲奢靡。樓閣二層的正中央擺着一張金色的長椅,上面坐着一名身穿金衣的公子,兩旁有衣衫輕薄的女子在輕輕揮扇,着實是一副令人羨慕的畫面啊 。
“喲,看這陣仗,是城裏的世家公子?挺會享受的啊。”風左君笑問道。
船夫急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公子,可莫要亂說話。這是王家的三公子王不渝。”
“王不渝?”風左君看向身旁的謝羽靈, 發現謝羽靈已經攥緊了拳頭, 身上漸漸地散發出了 一股殺氣。
“這位老人家。”風左君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金錠子, 放在了船夫的手上,“這艘船我買下了,還請勞煩您下船去吧。”
“這這這這……”船夫看着手中的金錠,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相信,這一個金錠,莫說買下這一小舟,就算是一艘小型木制長船都足夠了。
“别這了,下去吧。”風左君拎起了船夫的衣領,将他直接甩到了岸上。
謝羽靈沉聲道:“你要做什麽?”
“說吧,這王不渝,和你有什麽淵源?”風左君問道。
謝羽靈冷哼道:“這與你何關?”
風左君伸了個懶腰:“确實與我無關啦,隻是我覺得他現在這樣子有些欠扁,很想沖上去把他給揍一頓,你若是不說,我可就動手了。”
“别亂來,這人是王府三公子。你若現在動了手,整個軒唯城都要知道我們來了。”謝羽靈低聲喝道。
“那你倒是說說這個人和你的恩怨啊?搶你心儀的姑娘了,還是小時候打過你?”風左君更是好奇了。
謝羽靈壓低了聲音,強忍着心中的憤怒:“此人原本是我阿姐的戀人。我阿姐當年來軒唯城參加花會認識了他,對其一見傾心。之後兩人相戀,數月之後 ,王家來下了聘。隻怪當時他們隻說是王家公子下聘,我們沒多問是哪一位公子,默認爲是三公子王不渝,直接便應允了。畢竟當時 ,他們的相戀是兩家人都清楚的。可誰知,婚禮當天我們才知道 ,下聘的是王家長子王不立。”
“王不立?”風左君冷哼了一聲。
“王不立三歲時高燒便燒壞了腦袋,一個癡兒,和我阿姐從未見過。王家竟用這種方式折辱我們!隻可惜我們應允婚約在先,已是理虧,掌事們都不願意得罪王家,我和兄長持劍攔在轎前,結果被他們打成重傷。阿姐最後還是被迫嫁給了那癡兒!”謝羽靈越說越是生氣,身上的殺氣也越來越濃,這艘小舟都開始搖晃起來。
風左君急忙道:“冷靜冷靜,若是動了手,整個軒唯城都知道我們來了。”
“那不是方才我勸你的話嗎?”謝羽靈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怒氣。
“你在這裏等着,我去幫你出口惡氣。”風左君縱身一躍,在水面上輕輕一踏,迎風而起,直接落在了那艘大船之上。
“誰!”立刻有持刀的護衛逼了上來。
“我是你們王公子的朋友啊。”風左君沖着上面的王不渝揮手,“王公子。我啊。”
王不渝看着下方的風左君,眯了眯眼睛:“你,誰啊?”
“上次清歌樓裏,我們喝過酒,你忘了?”風左君摘下了鬥笠,沖着王不渝誠懇地說道,“我啊,風羽靈!”
王不渝看風左君氣度不凡,應當不是尋常人家的子弟,想必是哪家的公子,曾經喝過一杯酒,他向來喜歡結交各府公子,便也回了個笑臉:“原來是風公子啊。”
“看吧 ,自己人。”風左君直接推開了面前的護衛,又一個縱身,直接來到了王不渝的身旁,攬過了他的肩膀,“來,一起喝一杯。”
“風公子。”王不渝神色尴尬,“輕功不錯。”
“美人,給我一杯酒。”風左君伸手對身旁的女子說道。
那輕衫美人見風左君容貌俊美,氣度不凡,自然不敢怠慢,立刻盛了一杯酒,遞到了他的手邊。風左君接過聞了一下:“哦?太清紅雲?”
王不渝一驚:“風公子一聞便聞出來了,是行家啊。”
“自然自然。這是好酒,同飲同飲。”風左君立刻和王不渝碰了一杯。
大船之下,謝羽靈悄悄地乘着那一葉小舟從大船旁邊經過。
“兄台,話說你這個風家,是哪個風家,城南首富風自柳家的公子?”王不渝忍不住問道。
“哎呀哎呀,公子你這是果真把我忘了。”風左君湊到王不渝的耳邊,“我啊,我是——”
“風流倜傥的風啊!”
話剛說完,風左君便一掌抵在王不渝的後背,趁其沒有防備,直接一掌把他推了出去。
“公子!”随行的護衛急忙想去接,卻已經來不及了,王不渝在空中打了一個轉,便直接掉入到了河水之中,驚起了好大一片水花。風左君則趁他們的注意力都被引過去的時候,一個翻身從大船之上落下,正好踏在了那一葉小舟之上。
謝羽靈直接對着後方連打了十三掌,掌風逼着小舟朝前疾行離開,他皺眉道 :“你這樣太冒險了。”
風左君聳了聳肩:“怕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