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中,蘇哲站在那處小屋門口,懶洋洋地說道:“老爺子這麽多年沒下過山了,竟然親自來這地下城, 看來這蘇白衣的身份基本已經可以确定了。”
蘇愈笑道:“少主這麽多年來的夙願終于要實現了。”
“不過我總覺得那蘇白衣,對于這維龍山好像沒什麽興趣,而且如果他真的是家主傳人,那麽就該打仗了吧。”蘇哲挑了挑眉毛。
蘇愈輕歎一聲:“這一天早晚會到來。”
“無所謂了。”蘇哲打了個哈欠,“聽老爺子的。”二人說話間,蘇雨諾已經帶着蘇白衣和南宮夕兒二人來到了小屋前,蘇哲那原本無精打采的眼睛忽然間閃出了異樣的光芒。
“怎麽了?”蘇愈轉頭, 随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蘇哲兄。”蘇白衣打招呼。
蘇哲擦了擦嘴巴, 和南宮夕兒自我介紹:“在下蘇哲,乃是如今維龍山蘇氏一族的少主,年方二十九,尚未婚配。”
南宮夕兒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随後對蘇白衣說道:“這裏的事情辦完,回學宮,不要留在蘇家。”
蘇白衣苦笑道:“師姐說得是。”
蘇哲笑呵呵地對蘇雨諾:“雨諾,這姑娘叫什麽名字?”
蘇雨諾氣得要拔刀,但礙于對方身份,隻能強壓怒氣道:“蘇公子的師姐,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南宮夕兒。”南宮夕兒淡淡地說道,“要見蘇白衣的人在裏面嗎?”
蘇哲正色道:“是的。隻不過老爺子隻能見蘇白衣一個人,南宮姑娘還是在外面等候吧。”
“好,你進去。”南宮夕兒淡淡地說道。
蘇白衣點了點頭,手微微有些顫抖,他咽了口口水, 推門走了進去。
屋中沒有了當日那股帶着些許甜味的幽香, 而是彌漫着幽雅的檀香味,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坐在一張鐵制輪椅之上,另一名神色嚴肅的老者守在他的身旁。
“蘇白衣。”慈眉老者笑道。
蘇白衣點頭:“見過蘇家主。”
“這一聲家主當不起,我不過是代掌蘇家。别人叫叫也就算了,你可不能叫。”老者依舊淡淡地笑着,“我叫蘇鶴立,這是我們蘇家的大管家蘇明絕。”
“前輩好。”蘇白衣對着那蘇明絕垂首道。
蘇鶴立轉頭對蘇明絕說道:“若不是提前有了準備,不然還真有些時光倒流的感覺。”
蘇明絕看着蘇白衣,也是連連搖頭:“太像了,太像了。”
“你不必叫什麽前輩,生分了。按照輩分來說,你該叫我一聲叔公。”蘇鶴立緩緩道,“你的母親,從小邊和我親近,我一直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
蘇白衣隻覺得如遭雷擊,沉默許久道:“所以蘇點墨二宮主真的是我的母親?”
蘇鶴立點頭道:“你母親最後的那段日子,是我陪伴她度過的。她臨終前,把你托付給我。我當時問了她,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她告訴我,是她的孩子。”
“那我父親呢?”蘇白衣追問道。
“我問她父親是誰,她并沒有告訴我。隻是在她死後三個月,有一個悄悄找到了我。那個人,根據江湖傳言,應該早就死了才對。”蘇鶴立歎了口氣。
蘇白衣脫口而出:“謝看花。”
“是的。謝看花說這個孩子的事情已經被上林天宮中的人知道了,因爲一些原因,甯青城會殺死這個孩子。我問他怎麽辦,他說他要把你帶走。”蘇鶴立看了一眼蘇明絕。
蘇明絕接着說了下去:“之後謝看花就離開了,不久之後來了一男一女,帶着謝看花的信物将你接走了,一開始,那對男女還會時不時送些關于你的消息回來,再後來,我們就失去了你的消息。”
“陳叔和倩姨……”蘇白衣猜測那一男一女便是自己的養父母了,所以說謝看花當年救自己并不是偶遇,自己的養父母根本就是謝看花安排的。
“點墨和謝樓主的那些事,早些年我是一直看在眼裏的。不過點墨的性格終究還是内斂了點,錯過了最好的機會,最後眼睜睜地看着謝樓主愛上了别的女子。不過最後他們仍能走到一起,甚至還有了你,也算是點墨的人生中不那麽遺憾的一件事了吧。”蘇鶴立輕歎道。
“但是這一切,也不能證明謝看花就是我的父親吧?”蘇白衣仍舊不死心。
“确實,我當年問過謝樓主這是否是他的孩子,謝樓主并沒有回答我。隻是我了解蘇點墨,以她的性格,認定了一個人,那麽一生一世就是一個人了。不過,既然謝看花就在山上,這個答案,你可以自己去尋。”蘇鶴立笑道。
“我們需要潛入上林天宮。”蘇白衣沉聲道。
“從卧龍鎮,到維龍山的後山,有一條密道。這條密道,隻有蘇家内門弟子才可通行,就連現在的大宮主甯青城都不知道。從維龍山的後山入上林天宮,一路上并沒有太過于嚴密的把守,是最适合潛入的方式。”蘇鶴立手指輕輕敲了敲椅背。
蘇明絕将一塊令牌丢到了蘇白衣的手上。
“有這塊令牌,山上所有的蘇氏族人都不會爲難你。但爲了蘇氏一族的長久未來,我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蘇鶴立歎道,“這些年來,表面上,我們依舊掌管着維龍山的财權。但那隻是因爲白極樂對财權毫無興趣。若他決心動手,我們并沒有什麽機會。是我無能。若我當年的兄弟有任何一人活着,都不會如此。”
“若是你當年的兄弟活着,怕是蘇家早就沒了。”蘇明絕不滿道。
蘇白衣也點頭道:“叔公忍辱負重,值得敬佩。”
“上林天宮之中,春風樓一定會站在你們這一邊,但可惜春風樓這些年已經沒剩下幾個弟子了,全憑赫連襲月一人撐着。星宿院星何不是個壞人,但也絕對不是好人。刑律院的戒空是個憨厚老實的人,可正因爲如此,刑律院的暗波洶湧,他并沒有看到。青冥院和千機院,純粹跟着利益而行,或許可以利用。”蘇鶴立說道。
“白衣記下了。”蘇白衣抱拳道。
“這一戰很難,可你的先祖。”蘇鶴立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輕撫蘇白衣的頭,笑着說道,“便因爲赢了一場又一場赢不了的戰,才有了維龍山。我相信你也可以。”
“因爲我在你的身上。”
“看到了淩雲之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