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龍鎮客棧之内,衆人回到了房間之中,商讨着登山之事。但這期間,南宮夕兒卻意外地發現蘇白衣面對自己的眼神總是閃躲, 心中生疑,惑道:“蘇白衣?你爲什麽不敢看我的眼睛?”
蘇白衣一驚,急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隻是最近睡得不太好……”
“睡得不太好?”南宮夕兒皺眉道,“你不是本來就沒辦法睡覺的嗎?”
戒情不戒色急忙打岔道:“他是說這幾日像以往那樣的冥想都很難靜下心來了,因爲已經到了維龍山, 難免緊張。現在不是聊這些的時候, 我們必須找到一個辦法登山,我們沒有南玉樓當年的實力,而且浮生醉夢樓的高手還都回山了,肯定隻能悄悄潛入。而且,潛入的時間越快越好。”
“爲什麽越快越好?”南宮夕兒問道。
“老闆說看這天氣,下雪不過是幾日之内的事情了。更何況,逍遙仙剛與白極樂大戰過,白極樂就算功夫再好,也沒那麽快恢複過來,所以說越快越好!”戒情不戒色回道。
“如何悄悄潛入?據我所知,上林天宮和和學宮一樣的陣法保護,任何意義上的潛入,都會提前被察覺到。”周正問道。
戒情不戒色摸了摸下巴:“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猜測。”
“你的猜測很準。”一個清脆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蘇白衣聽到這聲音吓得渾身一顫,南宮夕兒察覺到了這個反應,眉頭又是一皺。
周正和戒情不戒色相視一眼。
蘇雨諾推門走了進來:“要想偷偷潛入上林天宮,全天下隻有一種人做得到。”
周正問道:“什麽人?”
“蘇家内門弟子。”蘇雨諾看向蘇白衣。
蘇白衣努力将自己的語氣變得冷漠:“可我的身份,還并不能确定。”
“所以, 我這不是來了嗎?”蘇雨諾足尖一點, 來到了蘇白衣的面前, 伸手去勾他的下巴,“老爺子他……”話說到一半,蘇雨諾臉上的笑容便一點點地消失了,因爲有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她扭過頭,便看到了一張絕色的容顔。
絕色到,就連蘇雨諾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比自己要美。
美得多。
“師姐?”蘇雨諾脫口而出。
蘇白衣伸手扶額,隻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南宮夕兒瞳孔微微縮緊:“你又不是我學宮弟子,叫我師姐做什麽?”
“白衣叫你師姐,我自然也就叫你師姐了喽。”蘇雨諾手輕輕一翻,從南宮夕兒的手掌下掙脫,随後反手抓住了南宮夕兒的手腕。
南宮夕兒看了一眼蘇白衣:“你叫他白衣?”
“不熟的。”蘇白衣解釋道。
“那夜抱着人家說快活,今日便說不熟的,真叫奴家心碎呢。”蘇雨諾鼻子一吸,眼睛一紅,竟似要落下淚來。
“騷貨!”南宮夕兒大怒道,左手一掌把面前的桌子拍碎,右手一翻,從蘇雨諾的手掌中掙脫後,一把抓住蘇雨諾的頭,狠狠地壓在了地上。
“使不得使不得。”蘇白衣急忙上前拉開了南宮夕兒的手,他倒不是心疼被打的蘇雨諾,隻是聽方才蘇雨諾話中那意思,是要帶他去見蘇家家主的,再加上他這幾日也對這蘇雨諾有了幾分了解,她隻不過是愛調戲自己,并沒有太大的惡意。
可是南宮夕兒不知道這些,所以更加生氣了:“她說得是真的?我學堂豈有你這樣的弟子?大仇未報,師父未救,你卻在這裏風流快活?”
“師妹……”周正出言欲勸。
“閉嘴!”南宮夕兒怒喝道。
“好的。”周正急忙低頭想喝茶,卻發現茶杯随着那桌子,落在地上早就碎了一地。
“她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她是蘇家少主的使者,是來代蘇家傳話的。”蘇白衣扶起了蘇雨諾。
蘇雨諾驚魂甫定,她剛剛真的有一瞬間感覺自己要死在這個豪橫的女人手裏了,喘了好久的粗氣也沒辦法開口說話。
南宮夕兒看了一眼戒情不戒色:“真的?”
“蘇公子所說得确實是真的。”戒情不戒色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至于雨諾姑娘說得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
“和尚,你妄言!”蘇白衣破口大罵。
“你急了。”南宮夕兒轉頭道。
“我沒有。”蘇白衣急忙擺手。
“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南宮夕兒站了起來。
“蘇老爺子來下面了,邀你下去一見。”蘇雨諾終于緩過神來,艱難地說道。
“好,我現在就去。”蘇白衣急忙轉身。
“等等。”南宮夕兒拿起了身旁的良人劍,“我也一起去。”
蘇雨諾身子往蘇白衣身上輕輕一縮:“老爺子隻讓蘇公子一人前去。”
“方才,是我沖動了。姑娘對不起。”南宮夕兒伸出長劍,将蘇雨諾的身子往邊上打了打,随即上前走到兩人中間,“我可以在他們談事的時候,在外面候着,放心吧。”
“但是……”蘇雨諾仍是不允。
“姑娘。”周正忍不住開口了,“我以十幾年的經驗勸你,别再說話了。”
“師姐一同去,師姐一同去。”蘇白衣連連點頭,“蘇雨諾,你快領路。”
蘇雨諾憤恨地看了南宮夕兒一眼,可想到方才那電光火石間的殺人之勢,隻能把嘴邊的話咽到了肚子裏,推門走了出去。蘇白衣不敢看南宮夕兒的眼睛,立刻跟了上去,南宮夕兒回頭看了其他兩人一眼。
戒情不戒色笑道:“我們在這裏等一等其他兩位兄弟的消息。”
南宮夕兒不屑地看了戒情不戒色一眼,轉身離去。
戒情不戒色看向周正:“周正君子,你看到那眼神了嗎?那感覺就像是蘇白衣在卧龍鎮,花天酒地都是我搞得鬼!”
周正點頭道:“要是我是師妹,也會這樣懷疑。”
戒情不戒色攤手道:“我可是個和尚。”
周正搖頭道:“可是和尚你的法号,有很大的問題。”
“誰說和尚一定要那麽正經啊。”戒情不戒色伸了個懶腰,“和我那個頑固不化的師兄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