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入胡則城中,東方少主帶領十三鷹衆縱馬行到了長街之上,二話不說直沖馬車而去。
“這些人?”風左君一拉缰繩,将馬車停下, “是真正的東方家十三鷹衆?”
“連馬都披上了銀甲,看來肖老大砍腿的那一招行不通了。”謝羽靈握緊了扶蘇扇。
“一共十四人,我打七個,你打七個。”風左君沖了謝羽靈挑了挑眉。
“不,我打一個,你打十三個。”謝羽靈一步躍出,手中扶蘇扇瞬間展開,和東方少主的長槍相撞, 東方少主手中長槍一歪,策馬往後退了一步。
“謝羽靈!”東方少主怒喝道。
“東方起。”謝羽靈語氣淡漠。
“該死的,憑什麽我打十三個。”風左君一步從謝羽靈身邊跨過,再一步直接從東方起身邊穿過,一柄大刀猛地一掄,将那十三騎硬生生地攔了回去。
“來者何人?”最前方的一名鷹衆喝道。
“刀狂,風左君!”風左君将手中長刀插在了面前,“過此刀者,殺!”
蘇白衣一愣,問南宮夕兒:“師兄什麽時候成爲刀狂的?”
南宮夕兒無奈道:“就在你閉關的那幾日,他和惡魔城主很是相投,一起練了幾日刀後便自稱刀狂了。”
“二位朋友,現在可不是閑聊的時候啊。”戒情不戒色伸出一隻手,低喝一聲,“止!”
一根羽箭停在了戒情不戒色手掌一尺之外,箭勢未止,仍在原地劇烈地旋轉着, 他仰起頭, 看向那座塔樓。
持弓男子低喝道:“他早就知道我們在這裏。”
醉酒男子拔出了腰間的短刃:“看來他們中也有人早就把胡則城給摸透了。”
“小僧先去一步了!這裏,便交給南宮姑娘了。”戒情不戒色點足一掠,沖着塔樓疾行而去。
“他想上來?”持弓男子拉滿弓弦,對準了那個不斷移動的白色身影,“太小看人了。”
“這樣的身法?”醉酒男子惑道,“佛家,如意步?”
“如意?我偏讓你不得意。”持弓男子松開弓弦,羽箭破空,發出一聲驚嘯,直沖戒情不戒色襲去。
“雕蟲小技。”戒情不戒色笑了一下,長袖一揮,伸出的右手在一瞬間閃現出一道金光,他一把握住了那根羽箭。
“這和尚,武功比起當日,又增進了不少。”南宮夕兒驚歎道。
持弓男子更是大驚:“怎麽可能?”
“回去。”戒情不戒色一個轉身,便将羽箭給甩了回去,羽箭比起來時的速度還要更快了幾分,直接貫穿了塔樓的頂部,吓得那持弓男子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這次輪到你喝多了啊。”醉酒男子嘲笑道。
“這和尚,是什麽怪物?”持弓男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不是怪物,不過是刑律院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罷了。”醉酒男子沉聲道。
戒情不戒色此時已來到了塔樓之下,縱身一躍,幾個縱身的功夫已經來到了塔樓之上,醉酒男子一刀劃出,直接斬下了他一片袖腳,戒情不戒色微微一退,幾乎就要從塔樓上摔下去,他一個旋身,握住欄杆又轉到了塔樓的另一邊。
“你倒是有幾分本事。”戒情不戒色笑道。
“江南王家,王千裏。”醉酒男子持刀微微俯身。
“謝看花的朋友,戒情不戒色。”戒情不戒色回道。
“若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上林天宮刑律院的弟子。”醉酒男子低聲道,“爲何不敢直報家門?”
“因爲此行不是爲刑律院來,而是爲了朋友來。”戒情不戒色一躍向前,推出了一式大手印,“請指教。”
長街之上,刀氣橫流,風左君獨自持刀穿梭到十三鷹衆之中,已經滿頭是汗,可是眼神卻越來越亢奮。
“刀,便該霸道,越霸道越好。”風左君朗聲長笑,“一人戰十三人,夠不夠霸道?”
“師兄,我覺得不夠。”蘇白衣朗聲回道。
“那如何才夠?”風左君問道。
“一人戰江湖,一人戰天下,才夠霸道。”蘇白衣回道。
“好,那便先勝這十三人,再戰江湖,戰天下!”風左君長刀往上猛地一揮,直接将爲首的一匹烈馬身上的銀甲給劈得粉碎,“大風式,雲龍風虎。”
而另一邊,東方起和謝羽靈的對決卻要顯得安靜很多。
東方起起初槍勢如龍,看起來占盡先機,但是都被謝羽靈的扇法給輕松地化去了,到最後東方起隻覺得渾身像是憋着一股氣,有力氣也使不上地方。
“謝羽靈,要打就好好地打,娘們似的撓癢癢呢!”東方起怒道。
謝羽靈低頭一笑,手輕輕一揮,扶蘇扇繞着東方起的長槍轉了一圈,随後回到了他的手上,他再輕輕一甩,就把東方起打得退了三步。
“清風明月扇法,怎麽和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樣了?”南宮夕兒惑道。
“清風明月,神仙點穴,我一開始以爲這隻是一門點人穴的武功。”謝羽靈點足一掠,站在了東方起的長槍之上,俯視東方起,“原來穴道不止在人的身上,比如你用槍,那七尺之内,便有槍勢,槍勢亦有自己的穴道。”
“故弄玄虛!”東方起長槍一挑,手輕輕一旋,“謝家的廢物,也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
“清風明月,不與常人可言。”謝羽靈揮手将手中的折扇飛了出去,打中了東方起的胸膛後重新飛回到了手中,“我謝家,這些年一直不争,才被你們看不起。”
“但今日,我要争。”
“今日起,謝家也要争。”
“下一任四大家族的掌權人,當姓謝。”
東方起擦去了嘴角的血迹:“你在癡人說夢?”
謝羽靈輕輕揮了揮折扇:“這世道不正,名門正派做着苟且之事,在山上之時,師兄和我們說,這個江湖馬上就要成爲極惡之道。很多人認爲師兄在編故事,但實際上,我早就知道,這個江湖早已經是極惡的所在了。”
“所以我要以下犯上。”
“既然上面的人爛了,那就把他們趕下來。”
“江湖是這樣,四大家族更是這樣。”
“五師兄在他的書中寫過一句話,我記憶很深,我送給你。因爲你也還年輕,來得及回頭。師兄那句話是這麽說的——”
“江湖是利益嗎?不。江湖應當是,少年人的夢。”
(本章完)